“你到底起不起来?”
“毒死我也不起来!”
“你确定?”
“哗啦!”我被一把提了起来,靠近案边的水很浅只到腰部,我吓地本能环住胸前,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突然,他的眼睛闪了下,一下子放开了我,转过身去:“衣服……你……穿上!”我简直不敢相信,马上爬了起来,把岸边的衣服抓了过来,是四五套男装,马上随便拿了一套穿起来。衣服显然是他留给自己换的,很大,不过总比没有好,穿上去,扎个腰带,总算能遮体了,感觉有点象现代穿浴衣,飞快抬头看了眼还光裸着身子的他,也扔了一套过去……
奚奚索索,一阵穿衣服的声音,我赶紧抬起有些软了的脚向洞外走去,山洞外是一片藤蔓树枝遮掩,阳光透过班驳绿影泼撒进来,我推开这些植物,看到了让我惊骇欲绝的一幕……
“啊~~~~~~!”没有什么比见到这样的景象更让我恐怖和震骇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无法想象吧。山洞外是一片很大的山坡,这没什么惊骇的;而山坡上全是一颗一棵歪脖子树,这也没什么特别的;最让我恐惧和难以想象的是——每颗歪脖子树上居然都挂了一个四肢被砍了只剩一个头和躯干的身体……
那是怎样一种恶心恐怖的场面,地上的泥土是黑紫色的,那需要多少的鲜血才能浇灌成的颜色,连泥土都变色了……空气中满是作呕的血腥味……
跋亦寒站在我身后冷冷地指着十米开外一颗歪脖子树下的躯干说:“那就是阿牛!”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疯狂地低头呕吐起来,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他的脑后一块疤,据说是救你的时候被石子撞破的,在靠近左耳的两寸处,你可以去看看……”
“不!!!”我撕心裂肺地对着不远处的歪脖子树狂喊,冲了上去,听不到身后跋亦寒的大呼,一瞬间,我的整个世界好象轰然倒塌了……“不!!”我嘶喊着流着眼泪——
“啊牛!!!为什么会这样!!!不!!!!啊牛!!谁对你这么残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阿牛你说话啊!!!!!”我死命摇着一具已经干涸风干的无肢干躯,干躯上那个已经深馅的头颅,没有双眼的头颅……
“啊!!!!!阿牛!!!!!!谁挖了你的眼睛!!不!!!”我死命地摇着他的身体,跋亦寒一把把我揽进怀里:“蕾蕾……别这样……别这样……”
“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害死了阿牛!!!!!这里人都是你杀的对不对,你这个杀人魔鬼!!!!魔鬼!!!!!!!”我疯了一样捶打他的胸膛,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咬到嘴里都有血的味道,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魔鬼……你这个魔鬼……”
“不是我……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这个徒刑场是‘舞灭城’专署的秘密刑场……”
“‘舞灭城’?‘舞灭城’?”我喃喃地……脑中想起一个声音:“毅……叫我毅……”想到那个霸道又冷漠的男人,把我关进牢里的男人,是了……他是那个城的城主……
我愣愣地看着已经风干的阿牛,看着他枯槁的脸,我仿佛看到那张枯槁的脸上痛苦绝望的神情……他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吧……他是被活活剐掉眼珠的啊……还有空洞的嘴……那已经不叫嘴了吧,那叫脸上的一个洞啊……里面没有腐化风干的舌头——舌头也被割了……何其残忍!!!!
“!!啊!!!!!!!!!!!!”我突然跪下来撕扯着我的头发,我好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死命咬着嘴唇,尝到浓浓的血腥,我知道嘴唇咬碎了,可我还是好痛……无法承受的痛……颈间一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