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知道是秦越吩咐的以后,也不敢再给依璇调酒了,而事实上,这时候的依璇也早有几分醉意,但是她仍然不肯停下来,又点了一杯红酒。
“小姐,我看您已经醉了,还是不要喝了吧?”调酒师劝道。
依璇却不领情,道:“你管我?难道你怕我喝醉了没人买单啊?”
说完,依璇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币,拍在吧台上,催道:“快把酒给我倒上!快点!”
“小姐,不是钱的问题,我是真的不能再给您卖酒了……”调酒师很为难,他可不敢和秦越作对。
依璇一下子从高脚椅上跳下来,道:“你什么意思……”
刚准备吵闹一番,却头重脚轻,几乎摔倒。
秦越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他几步走到了依璇身边,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是谁?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依璇不顾一切地捶打着秦越,可是秦越并不躲闪,任由她耍着酒疯,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酒吧的工作人员,这是那个残忍冷酷的四哥吗?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依璇……”秦越低声呼唤,好不容易依璇安静了下来,软绵绵地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秦越半扶半抱地将依璇弄出了酒吧,可是要去哪里呢?秦越为难了。
不愿意送她回宋秋晨那里,因为他会不舍会吃醋会嫉妒。
也不能带她回自己家,因为他怕依璇醒来会生气。
秦越就那样抱着依璇,站在酒吧门口,身前是飞奔而过的汽车,城市的喧嚣在他耳朵里都已经不存在了,他的心在那一刻是那么安静,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他怀里的这个女人。
依璇,你怎么会一个人到酒吧买醉?你怎么会如此痛苦不堪?你不是说过,若是那个男人给不了你幸福,你愿意给我机会的吗?你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这时候,秦越看见不远处有个长椅,便抱着依璇走了过去,他将依璇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还是似曾相识的那种温度,那种细腻,可是秦越却又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他一生只爱一次,也要爱得如此辛苦?
可是,尽管这么辛苦,他也从未后悔爱上这个女人。
原本他是要去杀她的,可是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多么不可思议啊!他应该感谢王欣源,若不是她,他恐怕没有机会认识依璇。
就在秦越专注地看着依璇的脸颊回忆过去的时候,一辆轿车猛然停在了他的面前,秦越抬起头,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宋秋晨。
宋秋晨僵硬地站在那里,道:“我带依璇回家。”
一开始还不想与宋秋晨争执的秦越,在听到“回家”这个词的时候,突然像被人砍了一刀,整个身体都冰凉了,也痛了。
“宋秋晨,那只是你的家!”秦越回敬道,在他心里,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带走依璇,他家里甚至有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
宋秋晨冷笑,“不管你怎么说,依璇是必须跟我走的,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再过不久,她就是我的妻子。”
秦越知道,宋秋晨说的都是事实,于是他不想再说什么,而是轻柔地将依璇的头从自己腿上移开,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秦越,我说过,请你不要再出现在依璇的周围,因为我爱她!不允许……”
宋秋晨话音未落,秦越“嗖”的一下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宋秋晨的额头,他狠狠地说道:“你若是爱她,就管好她,不要让她半夜三更一个人游荡!”
那一刻,秦越有种冲动,他想杀了这个男人,然后带着依璇远走高飞,他不是不敢,真的,他不是不敢!
然而最终他没有,他知道,不管这个男人对依璇做了什么,依璇都还爱着他,他不能让依璇恨他。
秦越走了,头也不回,带着满心的伤痛。
宋秋晨一言不发地抱起依璇,她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让他的愤怒几乎濒临边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深夜在酒吧里胡闹?
依璇双眼微闭,迷离而又无辜,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此刻只想沉沉睡去,于是她呢喃了一阵,便在宋秋晨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梦里没有伤痛没有纠结,梦里是完全属于她的清静,只是清静而已,绝无美好可言。
早上八点半,照理讲每天的这个时候,宋秋晨是应经去了公司的,可是今天他却依然在房间里,坐在床沿上,低头凝视着依璇嫣红的脸颊。
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仍在他眼前萦绕,秦越的恨,还有依璇的醉,这都让他无法忍受,让他抓狂。
他一夜未眠就是在等着依璇醒来,尽管林浩已经在外面备好了车,只等着他出发。
过了许久,依璇终于醒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宋秋晨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你……怎么坐在这里?”
依璇着实被宋秋晨奇怪的眼神吓了一跳,她记得昨天在酒吧喝酒来着,怎么一醒来竟然是在房间里?
“醒了?”宋秋晨的话似乎暗藏着一股力量,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依璇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昨晚的画面,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呢?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天,难道秋晨是再生气?
依璇似乎在等着宋秋晨发怒,可是宋秋晨没有,房间里是令人压抑的安静和沉默,宋秋晨就那样盯着依璇,什么也不说,也不做。
“秋晨,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依璇终于忍不住说道。
“怎么?你心虚了?”宋秋晨的话淡淡的,却有着很强的杀伤力。
依璇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不必要这样。”
她的心突然变得很冷静,她没有做错什么,何必怕他?况且,应该生气的人好像应该是自己吧,他怎么能够……
看着依璇罕有的冷漠神情,宋秋晨心里一惊,然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怒火,难道和秦越见了一面,就足以让她改变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