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白静突然弹起,大眼一睁,大声尖叫:“不要逼我!”,她一站起来,原本盖在她身上的一件白色皮毛披风掉落在地上。
她愣愣地冲过去在地上的披风上踩了好久,彻底走出噩梦后,她才敏锐的发现四周的空气格外静谧。
死寂般的沉静。
她缩了缩头,若无其事的捡起地上的披风,用力拍打了一下灰尘,尽管那上面的黑脚印已经拍打不去了,但她还是低头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后,假装是很干净的,然后将它放到一旁。
做完这一切,她坐下,继续趴在桌子上装睡,脸埋进胳膊间,不露一丝缝隙。
她的手心早已经湿透,心里面有凉嗖嗖的风吹过,背后总觉得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燃烧着她,她都快闻到身上的肉香味了!
她觉得空气都慢慢稀薄了,呼吸好困难!
“不就是踩了一块臭披风嘛,大不了赔给你!”她终于受不了了,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冲着坐在床头的南风御喊道。
虽然她是没钱啦,不过大不了跟花子灵借。总之她是做恶梦才会这样啦,那白眼狼这样盯着他是什么意思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臭披风?”谁知道白眼狼和她纠结于这样的事情,皱紧眉头看着她,似乎真的很在乎这样的评价。
随口一说啦,还当真!白静真的很想翻翻白眼,然后大方地对他说:“对,臭披风!怎样?”
不过,那只是想想,现实中,她还是很感激的笑笑,然后柔声开口:
“是很漂亮的白色披风,盖在身上真的很温暖!”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两眼冒心心,然后接着说:
“谢谢皇上屈尊给草民披上,此种披衣大恩,草民实在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只盼望皇上大人有大量,不会和草民为区区小事计较。”
说完这些话,白静又柔柔微笑着看向南风御,希望他能说句话。
南风御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认为他真的是施了大恩。不过,仅此而已,他一直没有说话。
等到她脸上微笑快要撑不下去,出现裂痕的时候,南风御终于开口了,并且是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不是草民。”
不是草民是什么?果然很难和白眼狼聊天欸,都不知道要怎样接话。
还好南风御又接着说:“做什么梦了?”
一直苦于开口的白静听到问话,想起了她的梦,脸上又是尴尬一笑,她扯了扯嘴唇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好多好多蛇围着我吐蛇信子,真是可怕!”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惧意不是骗人的,是真的害怕。现在身上还有好多蛇咬的印子。
南风御眼神闪了闪,再次开口:“还有呢?”
心有余悸的白静回过神来,听到问话,再次脸上浮现便秘一般的表情,她回避着南风御的眼神,说:“没有了,就是梦见好多蛇一直围着我转,咬我,我怎么杀都杀不完。”语毕,她还故意强调:“就是很多蛇。”
南风御也没多问,只是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她可以用此充饥。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自动忽略南风御说这话时脸上施恩般的表情。
她默默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点心开吃。
睡觉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多蛇围着她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大叫一声,然后突然一条蛇冲过来咬住她的唇,她吃痛,用手重重挥开,那蛇被挥开后,蛇就突然变成了南风御,南风御双眼血红,露出尖牙,看着她说:“这剑挺别致的。”
她害怕极了,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一只白狼冲过来,一直舔她的脸,让她脸上痒痒的,只想一巴掌呼过去将那狼打晕,可是她动不了。
南风御的脸逼到她眼前,一直对着她说:“这剑挺别致的。”
于是,她就被吓醒了,将那白披风当成是一只白狼,拼命地踩。
现在她虽然吃着东西,但是一想到她做的梦,以及南风御和她在同一个马车内的现实,她就心有余悸,害怕南风御突然血红着双眼,露出尖牙对她说:“你这剑挺别致的。”
还好这一切仅仅是梦,一直专心吃着糕点的白静没有发现的是她的唇瓣微微发肿,她对面坐着的南风御对着马车那面的左脸上也微微泛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