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回到家,丢下小推车进来房间后,她便一直是这个姿式坐了,都四个小时了,她都没有动过。双亲来喊过她几次,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应,连晚饭也不想吃,就是那样坐着,坐着。这一刻,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这一刻谁知道她心里的疼痛。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这么多年来的梦想,眼看就要实现了,可没想到,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若是真的没有钱,她今后的生活,不就真的跟随村里人没什么两样的吗?这么多年的辛苦,不等于白费,父母的血汗付之东流,她对起那么寄于厚望的人吗?对得起自己吗?种种的压力顿时作力在她这小小的身体上,前路迷茫起来,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夜,静悄悄的来临;黑暗,捕天盖地,不给光明留下一丝的缝隙。鸡鸭,不敢出巢;牛羊,不敢嚎叫;人,也只能归家。没有点灯,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无尽黑暗,就像无底深渊,不知道哪里才是头,哪里才能长找到一点点的光隙。
寂静的山村里,没有像城市里的路灯一样光明四射,也没有众多的行人,处处喧哗,更没有来往的乞车,叭响笛鸣。有的,只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的,只是夏虫的歌唱,与及蟋蟀的弹琴。
是谁,把黑暗带到这个世上;是谁,让光明瞬间流失。有人哭泣,有人欢笑,有人唱着憨歌,有人寻访着周公,而有些人,却只能彻夜难眠。
“咿——呀”的轻吟声从门角里挤了出来,一个小小的木门,被轻轻的拉开了。一道黑影,从里头缓缓的走了出来。她像是刚刚睡醒,又像是刚刚喝醉,又像是艰苦劳作刚刚回来一样,脚步有些摇晃。
今晚,没有月亮,天河格外明晰,天上的星星随处可见。牛郎,现在在哪里,等候着喜雀来搭桥;织女,又在哪里,等待着牛郎的到来。而此,又有谁,能给她搭起进入梦想的鹊桥呢!问苍天,没有回应;问大地,寂寥无声。小小的身躯在这微微的夜风中,显得那样的单薄;小小的愿望在这苍茫的黑夜之下,显得是那样的渺小和无助,又有谁,能够帮帮这个可怜的人儿呢!
站在院子里,姜曼妮抬头望着布满星星的天空,思绪杂乱无章。
这一刻,她想起了辛苦劳作的双亲;想起了循循善诱的老师;想寄以厚望,以她为豪的众村人;想起了,那些没能去读书的同龄人渴望的眼神;想起了接到通知之时的那种种喜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觉得那么累过,就算是高考时的不眠不休,她没有让感到如此的疲倦。
她,好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使她变得这么累?是谁,让她落得到此地步?一个俊俏的身影浮现在眼前。“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定,你会成为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只可惜,现在的我,对你,只有恨,只有无限的恨。在我努力的去靠近我的梦想时,你却一脚把我远远的踹开,踹得好重好远,是你让我变得这样的累。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因为我恨你。”一个小小的声间在她的心里起誓着。恨就从此刻起,深深的埋在她的心里,那右手上的一排牙痕也将她与他的命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第二在一大早,李贵莲才刚从房间里走里来,正准备去看看女儿底怎么样的时,却发现,不知何时女儿早已经坐在院子的木凳上,头望着天,一动也不却的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房间里躲了一个晚上,今天总算肯出来了。”李贵莲心里暗暗叹着。本来想走过去问问女儿昨天到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女儿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怕自己上前去问反而使她更不开心、不想理人,于是李贵莲也不敢上前去说什么,于是又悄悄遥返回房间,找曼妮的父亲商量。
这时,睡眼朦胧姜韬也刚起来,正从里头走出来,还用双手揉了揉那对疲倦眼睛,想赶走睡意。却看见妻子慌慌张张、神神密密的从外头跑回来,于是不奈其烦的问:“我说曼妮的妈,这一大清早的这你是干嘛,神神密密的?”
这时,只听声见,李贵莲在丈夫耳边悄悄的说:“喂,我说老头子呀,咱家闺女出来了,就坐外头的院子里。”
听了到有关女儿的消息,姜韬先是愣了一下,顿时精神倍增:“啊,她出来了,在哪,在哪?”还边说边用双手不停的摇着妻子的双肩,焦急的问着。这时,里李贵莲被她摇得是晕头转向,着点点就背过气去,看得出他同样很担心女儿。
实在受不了被丈夫这样摇下去,李贵莲急忙说:“喂,老头子,你想摇死我呀,快停下。”听到这话后姜韬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于是才放心双手让妻子喘下气。
“哎呀,我也是担心女儿嘛,快说,她在哪呀?”停下摇晃的姜韬还不忘了追问妻子。
只见李贵莲埋怨的说了一声:“你呀,就是性子急。”
说完,便用手轻轻的指了指院子里的那个身影,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她在那里。”
跟着妻子所指的方向,姜韬果然看见院子里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这不,这不就是自己担心一了整晚的女儿吗?她总算肯出来了,只要她肯出来,我们这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催着妻子说:“走,我们去问问看,到底发生什么事。”说完,夫妻两人便双双向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