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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一天,锁小澜和琴木木都很忙,因为莫妈妈说要来家里吃饭,明意是说要尝尝木木的手艺,可实质却不过是想和女儿团聚一下,奈何身边又总多了两个碍眼的,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两个人很早就起了床,先是把里里外外的几间屋子都收拾了一通,然后又亲自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吃食。

回来之后,琴木木开始在厨房准备食材了,而锁小澜却做了一件事。为了让现场看起来更符合要求,锁小澜把木木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搬到了费云峰的床上,精心制造出主卧室里是两个人同住的假象。

费云峰不方便活动,一直躲在外面的阳台上。等到两个人收拾停当之后,他出来一看,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被褥。

费云峰二话不说,将他床上的那些东西掀了起来,用力掷到了地上。然后,他气呼呼地走到外面,见两个卧室都没有人,便直接到了厨房外,拉开门朝着里面正在水池边洗菜的琴木木嚷着:“不要再做这种恶心的事,无耻!”

琴木木被费云峰没头没脑地怒斥了一句,竖着手愕然半晌,不知道怎么回事。

费云峰说完把推拉门又猛力关上。

锁小澜忙活了一早上,终于看到整个家里窗明几净的,心里透着舒心。她在浴室洗完澡,擦净了水珠换了一身衣衫出来,从主卧敞开的房门赫然看见了地面上摊开的散乱的被子,锁小澜心中窜起怒火,这个云峰好不识趣!

“你到底想怎么样?”锁小澜柳目圆瞪,对费云峰发了脾气。

“这句话是我问你们,为什么装腔作势地把她的东西放到我床上去?”费云峰不示弱地反问。

锁小澜冷笑一声,“向先生,请问这里的东西哪个是属于你的?”

费云峰一愣,继而他抬眼看见锁小澜身后的琴木木满手湿漉漉地从厨房里走出来,诧异地看着两个人吵架。

“在我还没有伤好痊愈之前,琴木木小姐必须负担我的全部费用,并且满足我生活的合理要求!”费云峰这时的目光转向琴木木,认真而坚决地对着琴木木说了这句话。

琴木木搓着两只手,在锁小澜身后讷讷地开口:“小澜,你们在吵什么?”

锁小澜回头看见了琴木木,满腔的盛气一下子卸了下去。这个混蛋男人就知道拿木木当挡箭牌,锁小澜忿忿地指着对面门内的地面说:“你自己看哪!”

站在费云峰的卧室门口,看到各处都是干净整洁的,地面上却凌乱地摊着自己的被子,她的枕头也被远远地抛到了临着阳台的窗户下面,琴木木顿时明白,一定是小澜想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主卧去,被费云峰拒绝了。

琴木木把湿漉漉的手放在身上的干衣裳上蹭了蹭,走进去把枕头捡了起来,然后又把被子抱起来,想了想,便打开主卧室内一个装在墙上的大壁柜,把自己的东西放了进去。

“我把被子放进柜子里了,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锁小澜对着费云峰和琴木木,不满意地横了几眼后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了!妈妈快来了,你去厨房准备吧!”

尽管这件事让同在屋檐下的三个人都有些不愉快,可是莫妈妈来了之后,他们还是努力表现出了很和谐的局面。

莫妈妈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半了,琴木木用心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都是被锁小澜亲自品尝并肯定过的菜品。

莫妈妈的胃口不太好,吃饭时自己怎么夹菜却一个劲地为女儿布菜,还热情地劝费云峰多吃些。

锁小澜心不在焉,吃饭时问了一句话,让莫妈妈难堪起来。

“妈妈,你以后少回国,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

莫妈妈嗯嗯着低下头,半天没有言语。

隔了一会,她抬头看见了餐厅里的酒柜,便仰脸招呼琴木木和费云峰,“你瞧,我一高兴倒忘了,存了这么多酒都没机会喝呢。今天高兴,我们开几瓶酒吧!”

她说着,便起身打开酒柜,拿出了一瓶瑞士红酒和一瓶法国的白兰地。

并没问锁小澜和琴木木喝不喝,莫妈妈很利落地启开瓶盖,然后又取出了四个透明的玻璃杯,向两个杯子内倒了些红酒,把杯子推到了琴木木和锁小澜近前。

“云峰,你和我一起喝白兰地如何?”莫妈妈问费云峰。

费云峰迟疑了一下,便点头说:“好!”

琴木木看出莫妈妈的情绪不太好,大约是被锁小澜刚才的话勾引的,女儿与妈妈有了越来越厚的隔膜,大约她的心里是不舒服的。

喝了几口酒,费云峰忽然开口谈起了一些他在香港时的事情。

莫妈妈对香港很熟悉,因为她以前经常去那边。听费云峰说这些,两个人便有了些共同话题,莫妈妈的酒量不太大,白兰地是烈性酒,她喝得有些急,一顿饭没吃完就渐渐地有些头晕起来。

“小澜,木木,我今天是很高兴的!”莫妈妈想站起来,却忽然身子一斜,差点歪倒在桌面,一旁的费云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莫妈妈感激地对费云峰笑了笑,道:“你——是个好孩子!”

费云峰听了莫妈妈这句话,不知怎么忽然间就有些激动。

从小到大,他多想听见这句话从费维书的嘴里说出来,可是他等了很多年都没有等到,如今却从一个只见了两次面,不过浅浅交谈的妇人口中听到了,这让他十分震动。

曾经,母亲去世之后,幼小的他无论怎么努力,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从未在费维书的眼中看到过赞许和肯定,他便慢慢地觉察到费维书对自己的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母亲一样。于是他开始反抗费维书,开始频频制造麻烦,开始把母亲的去世归结为费维书的故意所为。

费云峰的母亲怀着七个月的身孕时,突然有一天感到不适,打电话给费维书。费维书推说公司事多,让她自己去医院检查,母亲便和家中的司机一起去医院了。结果,她进了医院就没再出来,连同腹中的孩子都没有了。

那时候,费云峰还只有六岁大。他失去了母亲,觉得世界已经坍塌了一半,他便极力想挽留住父亲的关爱,奈何事情却一直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他和他的父亲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能相融,直到最后成为父子仇敌。

抓着莫妈妈的胳膊,费云峰百感交加,他的母亲如果还在,也会经常夸奖他是个好孩子的。

“我送莫妈妈去休息!”费云峰扭头对着琴木木交代,他的声音低哑,压抑着胸中的情绪。

锁小澜和琴木木坐着,看着费云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莫妈妈拐进了卧室那边,锁小澜很不理解费云峰忽然如此的殷勤,于是对琴木木说:“这个人大约有恋母情结!”

琴木木看着桌子上已经空了的白兰地酒瓶,眼望着锁小澜,“阿姨是牵挂你才回来的,你怎么那样说话伤她心呢?”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她的时候,我一个人很好!”锁小澜冷冰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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