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像被鱼刺突然卡住了喉咙,硬生生地止住。他不是韩雪彦…我滴妈呀~~
他的眼睛也很大,很黑,很美,可里面流露出来的却不是韩雪彦那般晶莹透澈的目光。冷漠里透着一丝绝情,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他一怔,眼睛眯起。我心一缩,糟了~~我是把他当成韩雪彦才会说话,可现在,怎么办?脑子一阵‘嗡嗡’作响,我拼命告诉自己,镇定,镇定,快想办法,快想出办法!
灵感一闪,有了!强迫自己再次望向那对可怕的眼睛,尽量不露出一点可疑的恐惧,放空着眼神嘴里学着刚才的语调,“韩雪彦你!”“韩雪彦你!”“韩雪彦你!”…
没办法,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蒙混过关的想法也只有在这里模仿八哥鹦鹉学舌了,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这个男人的眉头蹙了蹙,琢磨着看了我一会儿,才将目光投向前方。
不一会儿他们进到一个宅院,走到屋子里,关好门,门外有人把守。这个抓着我的白衣男子缓步走到木椅前坐下,一手握着我,另一只手轻轻摘掉头上的帽子。
“公子,这个鸟儿如何处置?”那个抓着拽拽的男人问。
他头也不抬,扯下脸上的面纱,我终于得以见到他的容貌,妖气,再加个副词,很。
细细的柳叶眉,如化了眼线般的妖娆眼型,可深处的瞳仁确是近似决绝的冷冽。面色白皙透明,却带着些病态。
咋一看,确和韩雪彦有几分神似。只是韩雪彦是冷漠中透着淡淡的芳华,而他则是冷冽中释放着令人窒息的寒气。
“留这只白鸟,那只处理掉,别留下马脚。”
就连声音都很像,清磁透彻…等等,他说什么?处理掉?!好家伙,声音好听,说一句就是一条人命啊~
“是。”那个人低着头,态度恭敬的好像他面对着上帝。拽拽当然也听到了,登时更加剧烈地挣扎,嘴里也不停地啄着那人的手。
那个男人被啄得流了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白衣男子冷漠地扫他一眼,那人立刻禁声,慌忙低下头,“属下造次,这就出去解决了它!”说完转身快速走出去。
他的手垂下来,我却因此更加清楚地看到拽拽因为他死命地捏紧而痛苦的表情。
“不要!”我不顾一切地疾呼出声。
一句话让屋子里所有的人将目光瞬间集中在发出人语的我身上,我吓得一缩脖,紧张地瑟瑟发抖,嘴里只能故伎重演,尽量机械地重复,“不要!”“不要!”“不要!”
那人也停下来,回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公,公子,这…”
捏着我的白衣男子看着我,眼眸深邃不见底,摸不透里面的情绪。
我咋着胆子,用头蹭了蹭他的手,他的手指节棱角分明,硌得我有点疼。硬着头皮边蹭边抬起小眼睛,讨好地望着他。
气氛就这么诡异而安静地僵持着,过了一会儿,抓着我的这个人轻笑出声,用手指的指肚摩挲着我的嘴,表情有些轻浮。
“原来他喜欢这种调调的东西,罢了,也算有点灵性,拿回来跟这只鸟一起关起来,藏到箱子里。”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长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躬身施礼,“公子,为何不直接把它们丢到韩雪彦那?那样的话人赃俱获,才更有说服力吗?”
我一惊,陡然明白,怪不得他打扮得这么像韩雪彦,他想栽赃陷害!他们是什么人?跟韩雪彦有什么仇?
这个白衣人扬起嘴角,看起来很美,却带着一丝阴冷邪气,“秦何,你认为让他们在韩雪彦那里找到这只鸟又如何?如果韩雪彦推脱自己并不知情并将它们原物奉还,我想以云碧空的个性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倘若他们永远找不到的话,”他顿了顿,眼里有奸猾狠绝的气息流窜,“那才会闹得更僵,真正翻了脸呢~~”
被叫做秦何的人想了想,遂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公子才思过人,秦何不及。有那两个小姑娘出面指正,却又无法在韩雪彦那里找不到这个鸟。一个一口咬定,一个矢口否认,那么两方势必互相猜疑彼此的用心和目的,如此一来比直接诬陷更有效果。嘿嘿,公子英明!”
一直被他们恭谨地唤为公子的白衣人,微勾着薄唇,带着些许得意而又势在必得的笑意,静静地看着我。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遇见一场暴风雨即将狂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