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宇迫不及待的换下龙袍,一身便装。传旨御药房所有御医前往国公府待旨,他只带几名侍卫,轻装简行,直奔国公府。
一路上心底波涛汹涌,百感纠集。当初的事自己虽是无心之过,却也曾为能拥有她一次而心动神摇。她是否能原谅自己?水易生的为国捐躯、蓝彩蝶的殉情,蓝儿是否能挺住这样一连串的打击?她这六个月来去了哪里?被谁绑架?侍卫说她狼狈、潦倒,她是自己逃回来的还是当初绑架她的人有目的放她回来的?无论怎样,只要回来,能再见到水蓝儿他已喜不自胜。
进了国公府,葬礼已暂停,下人都集聚后院门前,向里张望,有人还低头小声的议论着,竟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肖恒宇拨开众人,来到门前心如擂鼓,咚咚的跳个不停,既紧张又兴奋,真的又见到她了吗?管家水祥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抬起焦灼的眼神向里张望。
“蓝儿怎么样了?”担忧的表情仍不失威严。
管家水祥这才看到是皇上来了,急忙要跪下,被肖恒宇一把拉起“不必行礼,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水祥躬身低头“清风道长正在施救”声音也不由呜咽,泪眼婆娑“小姐好像受了重伤,回来看到老爷夫人遗容后,悲伤过度晕倒了。”
蓝儿是水祥从小看大的,也看着一家三口相亲相爱、幸福温馨的走过二十年,一朝破碎,他也禁不住痛彻心肺,小姐又如何挺得过去。
御医们一接到圣旨,惊慌失措的赶来。一听师傅也在,恭敬的站在院子里,粗气也不敢喘。
清风道长紧皱眉头、忧虑的走出房门,“管家,准备热水叫一名丫鬟给蓝儿沐浴,检查蓝儿身上的伤口。”递给水祥一张药方“火速派人抓药、煎药去。”
水祥接过,给皇上躬身行礼,快步离开安排去了。
“蓝儿怎么样了?”清风抬头这才看见肖恒宇一身紫色云缎,神秘奢华又不失庄重高贵的气质;自身傲然于世、舍我其谁的霸气带给人无限的压迫感;几分与肖瀚宇相似的脸庞,又看见自己当御医的徒弟恭敬的站在院子里,心下明白几分。
“内脏受损,高烧,营养也有些不良。身上有伤,具体要丫鬟检查过才能知道。”
一会热水、浴桶抬进门去,肖恒宇毫不避嫌的把丫鬟赶了出来。让清风道长既惊讶又奇怪蓝儿和肖氏兄弟的关系。疑惑存于心间,天和最尊贵的国君的事,不是他这方外之人该操心的。
来到床前,只见蓝儿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憔悴如要碎了的瓷娃娃。身上的男装又脏又破,如乞丐般。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心里做好准备,蓝儿这半年一定受了很多的折磨。手轻轻的解开蓝儿的里衣,一条条伤疤如攀附身上的紫蛇,缠绕她莹白的肌肤上,是如此的刺眼。心疼的轻轻拂过颜色不一的鞭痕,仍掩饰不住深深的震惊。
这样的鞭痕是在鞭子上按了钢针,每一鞭子都会使皮肤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蓝儿,我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你一定要挺过来,灵儿、漾儿还需要你照顾呢?”
当他抬起蓝儿的胳膊要脱下里衣时,腋下已坏死僵硬的肌肤仍可看出行刑时的残酷、惨烈。肖恒宇把衣服剥掉,看着蓝儿身上的咬痕,深深的齿印,遍布全身的伤疤,坏死的 肌肤,刺痛了眼睛,刺伤了柔软的心房。
肌肤能坏死,是有人不断的在敏感的腋下和大腿内侧不止一次的虐待。齿印咬痕说明有人侮辱了蓝儿的身体,并凌虐她。
眼里的愤怒变为熊熊燃烧的仇恨,无论是谁伤了她,他都要他付出血的代价。此仇不报,他就不配做一个男人。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国君,对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肖恒宇来说是多么的讽刺。
“蓝儿,我一定要伤你的人碎尸万段,零刀碎剐给你报仇雪恨。”冰冷森然的双眸射出狠厉。切齿的恨声说道。
轻轻抱起蓝儿,放进桶里,温柔的清洗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蓝儿,疼不疼?我会轻轻的,你忍一下,马上就好。”
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仔细的擦干蓝儿的头发及身上每一寸肌肤。
肖恒宇把蓝儿抱到床上,拉上锦被,坐在床边,一手握着蓝儿的手;一手拨开她散落脸上的头发,“蓝儿,你休息一会,我跟你师父有话要数,我一会再来陪你。”
当清风道长听肖瀚宇说蓝儿曾经经历了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酷刑时,也不禁眼里湿润。
“师父、皇上,药煎好了。”堂堂御医在师傅和皇上面前就是一个小药童,心甘情愿的驱使。
肖恒宇亲自喂蓝儿吃药,除了早朝,一天三时吃住国公府,他不允许任何人碰蓝儿一下,包括女人,只有灵儿、漾儿能靠近床边,连清风道长除了把脉,也无法进蓝儿房间一步。
肖恒宇似狼一样守护着她,体贴入微的照顾她。怕她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这是他再也无法容忍的事。直到三天后蓝儿幽幽醒来,肖恒宇悄悄离开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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