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看着满地的狮虎兽的尸体,伤口咕咕的冒着血,她手握的宝剑,剑头也在滴着血。忽然间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好像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梦幻,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她什么时候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生了?
她不是在生物课上解剖一直青蛙都痛苦难受的手臂僵直的么?
她不是说过她害怕看到生命的终止吗?
她不是说她这一生只会救治生命的么?
可是,刚才的她怎么会如此狠心残忍?像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不停的杀、杀、杀。。。。
这样的杀戮可以终止了吗?可以永远终止了吗?
她可以选择不杀吗?
她可以选择等待狮虎兽将她撕裂吗?
可是,她为什么会被狮虎兽撕裂?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这里全都是那么凶猛的狮虎?为什么都是那么的牙尖嘴利,双眸露出仇恨的目光?
为什么她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人保护她?
保护她的人去了哪?
没有人与她并肩,没有人与她共进退,只是一个人。。。。
好害怕,好害怕一个人的感觉,好害怕一个人在黑洞洞的房子里等待姐姐的归来。
好害怕一个人在微弱的灯光下写作业,等待姐姐的归来。
好害怕一个人钻进冰冷的被窝,等待姐姐的归来。
为什么是一个人?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姐姐去了哪?
陪她的人去了哪?
为什么她会被丢在这空无一人的空子里,被这么多陌生的人观赏?
难道她是一个怪物吗?
她已经彻底的被抛弃了吗?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其实一直都是那么懦弱的一个人,只是因为有了梦想装作坚强的样子。
可是,她自己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心里,害怕的太多太多。。。
怕神
怕鬼
怕人
怕,真的好怕,好怕。。。。
。
云轩醒来的时候,赫连盈正坐在床边,焦急的看着他。一双美丽夺目的眸子因为连续几日的不眠不休布满了憔悴,叫人怜惜。
看到云轩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赫连盈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惊喜道,“云轩,你终于醒了,真的吓死了我!”随即一转身,吩咐丫鬟,“快,快去请御医,看看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不用了!”轩王一开口,声音竟似苍老了许多岁,“公主,我想见辰王!”
赫连盈不允,倔强道,“不行,现在你虚弱的很,先休息吧,待你一觉醒来的时候,哥哥自然就来看你了!”
轩王的手像一只蜗牛一样沿着床慢慢的爬着,好半天,终于爬到了赫连盈的手上,轻轻的搭着,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握住,“云轩恳请公主,请辰王!”
“我说了不行!”赫连盈有些微微的恼怒,握紧了轩王的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了回来,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好好的休息!其他什么都不许想!”
轩王不再强求,眼神却空洞起来,呆呆的看着前方,一眼不发,眉目中是抑制不住的绝望和,哀伤。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笑靥如花、倔强固执的女子,一身白衣,无所畏惧。不知道,不知道她后来。。。后来。。。。轩王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一想到那双清澈的眸子,还有狮虎兽的凶残的眼睛,两者同时在眼前反复的出现着,让他觉得恐慌,觉得害怕,觉得心肝脾肾都被撕裂开来了,就好像她被撕裂开来一样。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衫,像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血色莲花,妖娆而惊艳。
朦胧中,他好像看见她的哭喊,好像看见她的眼泪,好像看见,看见她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样子,好像看见她在风中像一个玻璃娃娃一样分崩离析,最后渐渐飘散,随风而去。他疯狂的吼着,叫着,可是他留不住她,留不住她。他就这样看着她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人已逝,音犹在。好像听到了她银铃般的笑声,好像听到了她的叹息,又好像听到了她的哭泣,缠绕在心头,余音袅袅,挥散不去。
她现在在哪?她已经回去了吗?她能够回到她最初的地方吗?她见到她最想念的姐姐了吗?她还能记得他吗?午夜梦回的时分,她是否会梦到曾经有一个男人发疯一样的爱着她,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回想当初,他们的相遇好像一场误会,好像一个笑话。
如果能够重新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放弃一切好好的疼爱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可是,还有机会吗?还有机会重来一次吗?
她还在吗?
轩王闭上眼,眼睛干涩,欲哭无泪。原来失去,是这样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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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亲们,到了这么晚才更,这两天生病了,刚从医院吊完水回来。春季各类传染病、过敏性疾病盛行。最近又忽冷忽然,亲们注意身体啊。。。千万别像影这样。。。。吭吭呛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