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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容寂赐给‘草包’状元凤映竹作妾,还不能让自己宝贝女儿被拒婚的皇后娘娘泄气,又亲自下旨让白非玉亲自送亲。

自那天在大殿上被无情拒婚的白非玉在家里闷了几天,几乎牵动整个京城的人心。情绪还没转过来,又被派去送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妇,这该是怎样令人心酸的一段情事。

而就在人人都以为白非玉会从此消沉下去的时候,他却有派人置好厚礼,亲自送去了状元府,好事者皆唏嘘不已,原来这些世家大族间的儿女情长都这般不算回事。

自从那次千花公主及笄礼后,容寂再一次见到白非玉便是她穿着一身几位喜庆的嫁衣走在即将同她一起嫁进状元府成为正夫人的安乐公主的喜轿旁边。

一身内敛黑衣,让向来从容自若的他身上冒然多了一些成熟感。

但从他慢慢走过来的步伐,容寂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他来了。“白大人。”

白非玉停下脚步,未置一语。

容寂抬头,看见他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他向来喜欢穿白衣,今日特地换成黑的,是因为今天是她的婚礼吧。

容寂微微一笑,想说点什么,可话未出口,白非玉却先说,脸上的笑意更深,深的几乎成了凄惨的笑。“我来送你出嫁。”

容寂心下震动,这么些年,白非玉对她的用心,她看在眼里,却也没想到被她冷眼拒绝后,他还会捧着一颗心站到她面前来。

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和白夜长的完全相同的一张脸,也许他们就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而已。他是白夜她不敢爱,他若不是白夜,她又如何爱?

两个人对视着,敷衍的笑意下都带着一丝苍凉。

“二位公主,凤大人迎过来了。”安静的对望中,突然传进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容寂抬头看去,一身喜服的凤映竹已经乐颠颠的跑过来。“阿九,我来接你。”凤映竹向来喜欢穿红衣,今日的喜服依然是红色,同他以往穿衣服不一样,看上去要更妖艳些,怎么说呢,他就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白非玉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退了退,凤映竹走到面前,容寂已是一脸娇羞的笑容,凤映竹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从未曾停歇过的清风,将他们的喜服、发丝连在了一起,白非玉垂首看着这一幕,回想起当初她低声求他今后若有危难,请他施以援手,他却模棱两口的回了一个‘我会考虑’。

白非玉戚戚而笑,倘若当初他的回答是,我既救你,定然倾其一生,护你二人周全。

也许她就不会不顾生命危险私出皇宫,召集汝嫣族的旧部下来最大限度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也许她就不会费尽心思,利用朝廷的三势对峙成功脱离皇宫。

还有很多个也许,白非玉自己自嘲的笑自己,什么时候,他学会这样希冀那些不可能重现的过去了。

‘幸福’的将头埋在凤映竹怀里的容寂,勉强看到刚才还努力牵着笑意的白非玉一脸颓然的走在花轿的后面,神思不知飞向了何处。

不由浅笑,这个独自活了十几年的白衣青年,很多时候还单纯的像个孩子,他懂得朝堂上的隐忍退让、运筹帷幄,却不太懂得人情世故。

离开喧闹的新苑,白非玉低头走在容寂身后,眼底不断飘飞的大红喜服,令他觉得太过刺眼。

容寂的脚步停在自己时常与凤三兄弟二人喝茶唠嗑的千日红花丛中,以前这里是没有凉亭的,凤映竹有心,在一次猝不及防的大雨后,特意建了这个亭子,容寂毫不客气的在石凳上坐下来,看了看四周,不由叹息,她好些时间没来凤府了,这里的景致竟同从前没什么不同。

白非玉也整衣坐下,平静的等待容寂的质问。

‘你来找我干什么?’

‘白大人这样的大忙人,怎么还有时间来找我啊?’

白非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容寂的质问,等到的却是她略带歉意的眼神。

白非玉与她对望了一会儿,淡淡的转开视线。

“因为一些故人的缘故,从一见面我就对你怀有偏见,其实我知道这些年明里暗里你帮过我不少,我却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声谢谢。”

听了容寂这一番带着歉意更带着疏离的话,好不容易将视线从容寂脸上移开的白非玉不得不又将视线移了回去。

“以前我觉得你独自同我说话是总比人多的时候要温柔许多,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容儿,其实同我的疏离都是装的对不对?”

听到他对她亲昵的称呼,容寂还是忍不住一抖。“约莫是这么回事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的言辞稍微柔和一些就会引来不少祸事,几年前那挨得那几鞭子,我可不敢忘了。”

竟是为了这个缘故,白非玉苦笑,她很少给他好脸色看竟和这个缘故有这么大关系。“我向来自诩聪明,未想到你我之间有这么些误会,说实话,容儿,若非为了十一,你断断不会嫁给凤映竹,对不对?”

十一!

白非玉这浅浅一句,对容寂而言简直是晴天一声惊雷,白非玉多少知道一切她的秘密她知道,这么些年,多少事情他都愿意为她兜着,可汝嫣容泽的身份他怎么会知道?

“白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嫁给凤三本就是容寂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么些天,我以为很多事情你都想通了的,没想到——”容寂没有说下去,恨恨的起身欲走。

白非玉伸手欲抓住她的手,她却在深思高度紧张中条件反射的挣脱,还反手抓住白非玉的手用力一拽,想给他来个后空翻,白非玉的反应也快,顺着她用力的方向出力,带她将力道转开,欲进行下一个攻势,他已经顺势躲开。

他想她也许不会放过他,事实却又出乎他的预料了。容寂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紧张的将自己双手交握,咬唇站着。

白非玉暗想是自己太冲动了,刚要出言解释,前面跑过来的小姑娘却瞬间扰乱了他的心思。“大人,大人,姐姐出事儿了。”

刚才匆忙中与白非玉交手,白非玉却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显然白非玉对她是没有防备的,这样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对自己没有防备说明什么,信任。

兴许,汝嫣容泽的事情他也是刚知道,之所以当着她面拆穿,只是想确定她嫁给凤映竹只是为了掩护汝嫣容泽的身份而已。

她已经对他不起,还是不要加深误会的好,容寂深呼吸让自己从刚才的紧张慌乱中解脱出来。

可是迎面而来的那张脸,却让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得知顾惟君出事,白非玉顾不得白容出现是有意还是故意,只歉意看了容寂一眼。“且待我将事情了了,再来同你解释。”说完行色匆匆的离开。

凤映竹过来的时候,容寂正襟坐在亭子里瑟瑟发抖,他上前拥她入怀,柔声道:“白大人驰骋官场多年,很多时候他做的事情即使触犯了你的忌讳也是情有可原的,阿九,如论如何,有我陪着你呢。”

情有可原?

容寂冷笑一声。

凤映竹又道:“刚才那个水葱似的小姑娘没走,正在前面等着你呢,说什么要想你请罪,难不成是她从前得罪过你?”说完不屑一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呀,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谁要是看不惯你,你别在人面前出现就是最大的请罪了,故意跑出来站人面前,分明是挑衅嘛!”说着又伸手拍拍容寂的肩膀。“算了,我这就去把她赶走,省的碍你的眼。”

正牌的汝嫣容乐陡然出现,让好不容易好到理由要和白非玉解请误会容寂脑子里有些发懵,看她以白非玉为主的样子想必的住在白府了,当初容寂逼着她发誓再不会以汝嫣族人自居才绕她一条生路,白非玉却特意将她留在白府,分明是留住了她的把柄,今日还故意带来她面前显摆,哼。

容寂这便正忍着滔天的怒气想把事情左左右右再理一遍,凤映竹就跑过来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令容寂脑中一片混沌,渐渐的就变成了白非玉此番来找她就是要告诉她正牌的汝嫣容乐在他手上,你悉心维护的人根本就是汝嫣家的第十一子,是如今汝嫣家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如此蒙骗当今圣上,是欺君罔上。

凤映竹说要去赶汝嫣容乐走,立即就起身准备出发了,容寂即使伸手拉住他。“这这事情交给乐儿就行了,白大人这是吃了飞醋故意来找气给我受,我岂能上了他的当?”

凤映竹沉默一会儿,恍然大悟般的点头。“如此说来,白大人倒也是个挺无聊的人。”

容寂点头。“他向来是个无聊的人。”

凤映竹抬眸远看了一会儿,回头在容寂额头上亲了一下,容寂手臂一横,将他推开,凤映竹抱着肚子坐在地上哀嚎。“阿九!”

容寂神色有些尴尬,幸好凤七不在这里。

对了,从来都对凤映竹如影随形的凤七呢?

看到容寂的脸色,凤映竹似乎知道容寂在想什么,笑道:“凤七在前面送客,刚才小六去传话了,现在乐儿多半已经见着前厅候着你的那个小姑娘了。”

容寂刚松了口气的点头,忙又站起来拉着凤映竹跑向前厅。“乐儿今天从东方翎——”说到东方翎,容寂脚步立即挺住。“乐儿门口不是被东方翎挡了么?她怎么可能出的去呢?”

凤映竹似乎一顿,接着又笑道:“令羽他不听我们的话,不表示他也不听乐儿的话呀。阿九,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确定要一直这样跑来跑去的么?我们还没有和交杯酒呢!”

容寂毛骨悚然,干巴巴道:“那我们就不管其他事了,这就回去喝交杯酒。”

凤映竹一笑,眼中兴奋的笑意里还带着点得意,看着容寂心不在焉的脸,含笑伸出长臂一把将容寂搂进怀里。“此行能娶你为妻,是我之幸。”

这一句似乎带着对未来的期盼的感慨没有引起一心想着如何将凤映竹放到的容寂注意,否则她一定能更早的发现凤映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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