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装谁不好,偏偏要装驸马。”眼看着无心飞身而来,朝阳缓缓离开凭栏的依靠,然后无良的背着身后打动之声愈演愈烈的无心和千面花盗两人,凉凉地走到了船头的另一侧,看着船下的波浪一滚接着一滚,听着声音一波跟着一波。
“兄弟,你累了没有?”他千面花盗从来都是以盗人出名的,若是让外人知道他今儿在这个陪着个冰块打架斗殴比拳头,是不是太俗不可耐了?左思右想之后,他好像没有抢了他的女人吧,用得着这么拼命么?人家可是要靠着这张脸吃饭的,怎么这冷硬的家伙招招对中他的脸,难道是自己今天的易容术出了瑕疵,这个想法瞬间让他白了脸,“你要是不累,我累了,让我照照脸再说。”说着也不顾无心那张扭曲的脸,就地一坐,然后果真掏出了一把铜镜借着月光对着自己的脸照了起来。
耳朵何其尖的朝阳,瞬间便被身后那诡异的无声给捕获了,带着疑惑的朝阳转过了头,仅仅一刹便轮到朝阳嘴角抽搐了,见过爱美的,还真没见过这般爱美的,哪有男人坐在地上打落一摊子东西照着镜子然后还挑着各色的帕子轻轻揉着脸的,恐怕这世上独他千面花盗一份了。
“喂,冰块,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你要是再冲着我的脸招呼拳头,下次我一定盗了你的女人。”手上没有停顿,镜子挡了他的大半张脸,真的很难想象一身南宫斫烈打扮的男人照着镜子的模样,改天找个机会让那真正的南宫斫烈试试?
无心脸色微黑,吐气更寒。
朝阳却笑了,千面,你恐怕要失算了,等无心有了女人,你怕是盗不动女人了。
曾记得……
“无心,本公主给你赐婚如何?看看本公主身边的小花、小草、小叶如何?”纤纤素手一指身边的三宫女,朝阳好心地问道。
“不需要。”
“嗯?”朝阳跳了出来,“怎么会不需要呢,你还是不是男人?”
无心脸色不动,但却做了件很男人的事情,那就是在第二天那可怜的小花、小草、小叶全全给朝阳演艺了失踪,朝阳傻了。
那厮却是理直气壮得说道,“我是男人,而且很狠。”
顿时让朝阳无语了很久,此后再不提及此事,算是长了教训了。
“无心,哎,看来你是斗不过他了。”朝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果然往常尚能冷静异常的无心,此时眸子却愈发冷寒了起来,朝阳知道无心是开不起玩笑的,但是朝阳喜欢看着他破冰发狂的模样,一定很刺激。
无心擅长的是剑术,当他根据朝阳的意思给一只幼小的小白兔减轻了浑身体毛的负担之后,朝阳就知道,惹谁也别惹无心的剑,虽然小白兔最终还是在减轻体外负担之后因为心脏不受负荷给活活吓死了。
腾声顿起,寒气四射,阴冷的剑反射着月光的清冽瞬间划破他腰间的气流,直直地出现在了他的手间,剑头缓缓滑过船板的瞬间,生了条永生不褪的疤痕。
“啪”一声,千面总算是阖上了铜镜并将其纳入了怀中,动作却是不快不慢很是慵懒得紧,眸子带着戏谑缓缓扫过无心手上的剑,“哟,原来是慕容家的传人哪……”声音清淡间嘴角却带上了朝阳常常使用的恶魔之笑并且越笑越开,心想糟糕。
却不想那厮欠揍地对着无心勾了勾手指头,却在无心眸子一沉的瞬间一撒袖子,滚动着的不明物迅速地打在了朝阳的脚背上,无心心头一惊,不得不迅速闪了过去环住朝阳就是一个飞身,就在此时,刺啦一声,朝阳眼前生起一团迷雾,猛地冲进了朝阳的鼻腔,呛得她眼泪直流。
“憋气。”腰间一紧,无心带着朝阳身子一旋,迅速出了烟雾弹的包围。
“这是在下送给姑娘的礼物,可还喜欢……”声音带着空气中飘散而出的空灵,并且愈来愈远,“御瑶郡主生性木讷,在下根本看不上眼,来这里也不过是为自己寻个清白,姑娘有时间抓在下,倒不如去抓那真正的行凶者。”
又是一个打不过就跑的家伙,真TMD的不英雄,朝阳愤愤地在心里吐着糟。
“混蛋。”朝阳愤懑地碎了口,心里郁闷个不行,随即拉住了无心的手,“我们走。”
却不想朝阳的手腕却被无心给强制拉住了,朝阳疑惑地看了无心一眼,眼见着他眸中的黯沉,心里也是随之一沉,再顺着无心的视线方向看去,居然是一艘与画舫如出一撤的模仿式画舫,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那艘船新得宛若跟小树借了木香似的。
两艘巨船首尾轰然相撞的瞬间,朝阳的身子也连带着往后一跌,却被无心护在了怀里,朝阳借机在无心的保护下退到了一侧,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来头居然这般大?
“吱嘎”“哐啷”两声,过桥板被轰然放下架在了两船之上,接着便是漆金的毯子从那头一直滚到了这头的船面,一直覆盖到了船舱入口处。再看去,出来的却是两排持着鎏金金穗荷花宫灯的女婢,个个都蒙着面,身穿奇装异服,抹胸露腿赤足,胳膊上扣着镶嵌着祖母绿的黄金臂环,腰间系着千丝万缕银丝带,脚腕处带着金铃繁花圈束,每一步都掀动面上白纱,晃动金铃带来无比轻灵的悦音。
不禁让朝阳和无心默默对视,来者何人,竟然连丫鬟都如此耗费金银?
两排宫女只是照路的,而真正的主子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来的却是一身深紫紧袍年不过双八的拥有着琥珀色眸子的少年,他踏步飞过婢女的肩头,轻身落在二楼凭栏上,褐发飞扬,缎带飘荡,漆黑靴子银色犄角旖旎卷翘,点亮了他一身的来头不俗,声音轻若浮水却不空若无物,而是清灵生动,仿若吸魂纳魄般,“恭迎主子。”
金霖叶如雨,异香扑鼻,朝阳的鼻子止不住吸入更多的刹那,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瞬间划破视野,由不得朝阳眨眼,原本落下的金麟叶被带飞缓缓上升,而那正主却是不知所踪,朝阳所能看到的却唯有那缓缓圈起的漆金绒毯缓缓卷回在桥板收起的刹那滚回了那艘仿制的画舫。
接着,婢女不见了,紫衣少年也不见了,就连那下得比雨还多的金鳞叶也风卷残云般消失得一点不剩,然而就在那艘仿造画舫缓缓开出朝阳视线的刹那朝阳却发现了船尾下翻动着金光的波纹,靠,有钱,真是有钱,那么多的金鳞叶敢情都用来污染絮湖了,还要花费咱们的人力打捞,鄙视你,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