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索,她重抬起眼眸,定定的看向燕皇,“皇上,您是希望民女说实话呢?还是不说?”
“大胆,”一官员出来指责柳如芸的大胆。
“没见过这么没礼数的女子,敢这样的跟皇上说话。”有人低声道着。
正在暗自冷笑的司马银忽然感受到了两道锐利的视线划过他的身上。他不留痕迹的查看,结果让他心里大为震惊。一道来自于司马煜,另一道却是来自于殇国太子南宫祈。司马煜怒他把柳如芸推向风浪尖,这还情由可原,可南宫祈又是因什么向他投来锐利的视线?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南宫祈绝对是对柳如芸有兴趣。这个女子让两个不凡的男子同时为她注目,想到刚刚自己的惊艳,他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一丝嗜血。
司马智心里是对柳如芸越来越感兴趣,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故作威严。“大胆,朕当然是要听实话。”
柳如芸轻咬着嘴唇,一停,眼眸定定地看着燕皇,“民女认为民女自己没有欺君。既然没有欺君,何来有罪?”
柳如芸的话一落下,场中的群臣不禁倒抽几口气,大殿又陷入寂静。群臣纷纷为她捏一把汗。柳如芸刚才的话简直是把自己送上死亡之路。怎可质疑皇上的话?怎可如此之大胆?除非她是疯了。
柳如风一贯浮现笑意的眼眸,忽的不见其笑意了,双手在衣袖的掩盖下微微握紧。妹妹今日怎如此说话?他眼神落在金龙大椅上的燕皇身上,注视着他的细微变化。还好,燕皇除了一声不吭以外,还没有其他的动作。
柳如芸亦是定定的看着燕皇,脸上还是那样的淡然。其实心里已是紧张,手心里分明有着丝丝的汗。她在赌,赌自己能侥幸赢了。因为,燕皇刚才向她抛出的问题,不论她怎样解释,最终还是逃不了一个欺君之罪的罪名。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干脆给他来个死不承认。
大殿里静极了,似乎能听到小小绣花针掉落地上的声音。
“哈哈哈……”燕皇司马智忽的大笑起来,这笑让人莫名其妙,这皇上的笑高兴的,还是怒极而笑?这笑让人为她担忧起来,皇上怕是现在就要了她的命啊。
这笑却让柳如芸看到了自己侥幸赌赢了。她轻舒眉宇,嘴角轻勾起的笑意,一直向上,传进眼眸里,刹那间,让一直关注着她的人感觉到了呼吸一窒。柳如芸的轻笑就像花儿开放的那一瞬间,能让人忘了所有。
燕皇司马智用深究的眼神打量了柳如芸一下,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淡然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那动人的笑容,难道他会看错了?眼前的柳如芸绝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这点,他现在就可以肯定。才道来:“理由?”
“皇上,民女之所以说自己没罪,是因为在此次事件中,民女也是受害者之一。民女本是高高兴兴的出嫁,哪知乐极生悲。蒙面人的袭击,搞砸了一切,才有了慌乱中抬错花轿嫁错郎的事发生。”
“既知出错,为何隐瞒到现在?”燕皇的话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想法。
柳如芸心中暗暗叫苦,不过,好在她事先已有想到。于是,她望了一眼煜王,回头继续说着:“民女想着对煜王说出一切,无奈民女伤重昏迷,命悬一线,多亏杨神医的还魂丹,救了民女一命。等到可以说了,却在煜王府里,被一红衣男子劫走,此事,煜王知道,而且,还是煜王从红衣男子手中救回了民女。”
“这么说来,你还是没有对煜王说出你是柳如芸了?而是被煜王发现了,你才说出自己不是柳如雪的了?”
柳如芸侧目看了一眼司马煜,但愿司马煜是值得她信任的,能配合着自己,救下她的这条命。
“父皇,芸儿……”
“煜儿,朕问的是柳如芸。”
“皇上,民女知道此事绝对瞒不了多久,不管是煜王,还是皇上迟早是会知道的,毕竟纸包不住火的。民女选择了主动告诉煜王。”
“朕得知煜儿差点掐死了你,你被关进了柴房,可有此事?”
“皇上圣明。”柳如芸暗呼。
“为何?”
“一时无法接受事实。”柳如芸风轻云淡的说出,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从头到尾的只想着逃避开这欺君之罪。司马煜呀司马煜,你可别拆穿我呀,毕竟,我可不愿意被拿去祭旗;你也得原谅我呀,我不是存心的想着说谎的哟。
“父皇,芸儿说的都是事实。”司马煜插进话来。心里却是笑开了,芸儿呀芸儿,你竟还有这糊弄起皇上的本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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