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湘莲和薛蟠带着三姐,还有宝儿和柱儿一路随行,一行人早早就上路了。赶到京城,才是吃早饭的时辰。薛家住在贾府的东北角,取名梨香院。湘莲每次来的时候,怕打扰贾府里的人,都从梨香院的后门进来,后门临街,出入很方便。
薛夫人和宝钗都刚刚起床,听说湘莲和三姐回来了,都是又惊又喜,连香菱都惊呆得说不出话来,宝钗忙命下人到厨房里加菜。
湘莲和三姐拜见了薛夫人,行了大礼。大家就一起来到堂屋里用早餐。薛蟠问起尤二姐的事,宝钗从来就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一看这事涉及到凤姐,这个凤辣子,可不是好惹的。还有,那个尤二姐名声也不怎么好,听说过去就和她姐夫贾珍有染,现在跟了贾琏,连个妾还都不算。
宝钗转念又一想,事情虽然有点麻烦,可薛家一直没有人气,哥哥过去是斗鸡走马,游山玩水,都是让夫人把他惯坏了。自从认识了柳湘莲,像变了个人似的。湘莲和他又结拜了兄弟,家里有了两个像样的男人,薛家的将来有点希望了。
无论尤二姐怎么样,哥哥湘莲和三姐成了亲,尤二姐就是薛家的亲戚了。不捅这个马蜂窝两个哥哥都不会答应。想到这,她有主意了。
“湘莲哥哥,还有三姐都别急,二姐的事,我听说过一些。一会吃完饭,我说给你们听,办法还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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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贾府梨香院,薛蟠卧室里。
“我早就劝我姐,贾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饿死也不能进了他家呀。”三姐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娘子,只是着急没有用,我们要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湘莲说。
“正好贾琏没在家,我带着人,偷着把二姐抢出来。凤姐如果阻拦,我就揍扁她。”薛蟠接着说。
宝钗一听,知道薛蟠历来是有勇无谋,“哥哥此言太鲁莽。你想想看,最希望二姐离开贾琏的不仅有我们,还有凤姐呀,我们和她冲突什么呢?至于贾琏,在家里别说大事,小事他做得了主?”
大家一听,此言有理。湘莲就说,“妹妹所言极是,一直听说妹妹的才智一般男人都比不上,今天真真的见识了。”
薛蟠说,“妹妹的意思是…”
宝钗就如此这般的把她的详细想法说了一遍。大家都说好,这个办法妙极了。
马上就开始行动。薛蟠,香菱,湘莲和三姐两对夫妇就直奔贾琏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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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没在家,陪老祖宗玩牌去了。平儿一看四人的样子,来者不善,心里就有了几分担心。忙让尤二姐招待着,自己亲自去寻凤姐。
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这些天二姐来家里后所遭的罪,她也都看在眼里,都是女人,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凤姐给二姐安排的饭,连猪狗都不如,二姐的气色大不如从前,一天病怏怏的,就是不病死,迟早也得气死。
看到三姐没死,还和柳湘莲结婚了。平儿真的替二姐高兴,家里有人了,量那凤姐再泼辣,看到薛蟠这么霸道的人,还有湘莲,从来都是天马行空,会武功,流氓地痞都不敢惹,凤姐会三思。二姐真的是有救了。
可转念一想,又怕凤姐吃了亏。凤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主子呀,贾琏不在家,还真的怕他们双方硬碰硬,闹出事来。
没敢直接进去,隔着门伸头一看,凤姐,王夫人,探春,老祖宗四人正在打牌,鸳鸯站在后面帮着老祖宗看牌。
就听老祖宗说,“是二条吧,凤丫头你放下,我胡了。”就听嘻嘻哈哈一片笑声和恭维老祖宗的声音。
凤姐在洗牌,抬起头,看到门外的平儿,知道有事不敢进来。就喊鸳鸯,“鸳鸯姑娘过来帮我打一把,我要去一下茅厕。”
老祖宗就笑了,“你们看这凤丫头,她是懒驴上磨,屎尿都来了。”
说得大家都笑了。
平儿把凤姐拉到一边,小声地把尤三姐的事说了。
“不是说尤三姐抹了脖子,柳湘莲出家了吗?”凤姐这一惊真的不小。
“谁知道呢?我刚才也吓了一跳呢。”平儿说。
“张华的事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凤姐问。
这张华是尤二姐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她母亲尤老娘已经花了十两银子退了婚的。
“已经把张华找到了,许了银子,让他把人领回去。人财两得,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贾珍和贾蓉父子好像不愿意二姐随张华回去,听说也找了张华,如果也许了银子,让张华不领人,那就不好说了。”
“这两个王八蛋。”凤姐骂道。“骂人家父子两个也没什么用,只可恨我们自家里那个糊涂爷,这样的烂货,被贾珍和贾蓉父子两个玩过的,他居然还当宝贝。”
“那是。”平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那个柳湘莲,原以为他是个有造化的,不肯娶这尤三姐,也不愿意当这乌龟王八蛋,听说这尤三姐和他姐夫贾珍也不清楚。
“那是。”
“柳湘莲怎么又糊涂,就娶了那三姐呢?”
“那也是..."
"你这个小蹄子,和你商量呢,就会说这两个字?”凤姐气愤愤的。
“我这不是在想吗,姐姐别急,我们一边往回走一边商议。”
凤姐就回到屋里,和老祖宗告假,谎称宁国里有事找她去商议。主仆二人就一路聊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