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院落中,哭喊啜泣声一片。
李氏面目惨白的躺在床上,嘴角是大片的血迹,还在不断的冒出鲜红的血,床单之上,也是朵朵红花,胸膛一片沉浸,已经断气了许久。
“娘,怎么会这样——娘——你不要死啊!”
那伏在身边哭泣的除了司徒芷偌还有谁,一旁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老太医,和一地面目死灰的丫头。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和李氏计划好的,以服毒来搏一搏,让司徒彦解了她的禁足令,才能有机会翻身,于是母女俩找来了一点普通的毒药,这药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吃了之后会昏迷,中毒时间久了便会真正的死去,但是若是及时的服了解药便会无事。
母女俩预备了解药,与心腹丫头交代好,等她们服了毒,便去叫司徒彦来,再悄悄将解药服下,逼司徒彦解除禁足令。
女人的手法,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再然后就是喝喝毒药,李氏哭了闹了,司徒连偌也上吊了,现在只有服毒了。
但是没想到,服了解药之后,司徒芷偌醒来了,李氏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浑身一阵抽搐之后,口中流血不止,没一会儿便断了气。
太医来了,诊断出了李氏正是死于她所服的药。
司徒芷偌懵了,为什么?她和李氏吃的一样分量的毒药,一起吃的解药,为何李氏会暴毙?
那为她们准备解药的丫鬟被她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见她说出什么,现在怎么办?
李氏死了,平日里跋扈的司徒芷偌一下子如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她脑子不好用,平日里都是李氏在一旁出谋划策,才有她母子在府中的立足之地,现在李氏去了,她的哥哥日日在外花天酒地,十足酒囊饭袋还不得爹爹的宠爱。
她现在算是见识到了那司徒熙偌两母女的手段,以后嫁入了太子府她要如何和那司徒熙偌斗呢?
想到种种,司徒芷偌慌乱万分,前途一片黯淡,伏在李氏的身上哭得像个泪人。
当司徒彦见着李氏的冰冷的尸身时,也是经受不住这打击,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毕竟李氏为他孕育出了两个孩儿,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这二十多年的夫妻。
看着平日里在自己怀中甜腻可人的李氏此时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司徒彦还是悲痛万分,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摸向了李氏冰凉的脸,几颗老泪落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呢——”
“爹爹,怎么了?娘怎么了?”
司徒承风带着一身的酒气和脂粉气从外面慌慌张张的回来了,身子虚弱的他,才跑了这一会便是满头的大汗。
见那不成器的儿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司徒彦现在也无心生气,守着李氏的尸身久久不语。
林婠婠站在李氏的院落之外,一脸冷漠的听着那院中传来的哭泣之声,毫不动容。
当年,自己被‘诊断’出了瘟疫,父亲还是舍不得将自己丢弃,四处为自己寻医问药,那姨娘就是用了这种手段,服毒来威胁父亲,还说是为了全家着想,逼得她的父亲还是将她丢弃了。
如今见着这李氏也用那姨娘当年用过的招式,让她不禁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想起了那个害她的姨娘,就算她最后将那姨娘毒死,但是心上的很却难以消除。
哼!想服毒?
好!
如你所愿!
不过就是在李氏的那份解药中悄悄的加里的点作料而已,解药变毒药,药性不轻不重,也就刚刚能毒死一个人而已。
李氏便死在自己的妙计中。
“婠婠,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吗?”
不知何时,蛇月如已经站在了林婠婠的身后,十指芊芊按在她的肩上。
“师傅——”
林婠婠不曾察觉她的到来,她知道,蛇月如在江湖上虽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从来不杀不该杀之人,人不犯我,我便不犯人。
“师傅,婠婠杀了不该杀之人,求师傅责罚!”
林婠婠‘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蛇月如慌忙将她扶起来,如姐姐一般痛心凝视着她。
这个徒儿,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疼爱,也消不去她心中的孽根,童年的回忆是一片黑色,蛇月如给她再多的温暖,还是没能将她心中所有的地方都照亮。
“算了,她也是罪有应得,算是给无辜枉死的司徒筱偌报仇吧!”
她双目抬起,看向了那院落中升起的不甘而恶毒的阴魂,摇摇头。
司徒府一片阴云。
尽管不久之后将会四喜临门,可是司徒彦的脸上却是看不到笑容,死了一个李氏,所有的女儿也将会嫁出去,大儿子司徒振风远在外地,小儿子又不成器,一下子让他老了许多。
喜事变丧事,尽管府中面上还是要喜气洋洋的,但那大红的喜字,怎么也掩不下去现实的悲凉。
尽管府中‘热闹’非凡,蛇月如这里却沾不到半点,她还是每天懒洋洋的吃吃喝喝睡睡,做起了无忧无虑的待嫁新娘。
李氏死了,两个女儿寻死觅活,一个女儿被推下水,还有一个已经魂归天外,司徒彦情绪低落,但是各房中却是一片喜气。
“哈哈!李氏那贱人真是咎由自取!”
高兴的莫过于王氏,司徒连偌大闹一番,司徒彦终于答应了让她嫁入啸王府,所有的女儿都嫁了出去,家中主母的大权迟早就会落入她的手中,杨氏不过一个软柿子,她要扳倒她易如反掌,柳氏进府较晚,司徒彦也不会将家中的大权交到她的手中。
“娘,这下李姨娘死了,这家里可就是你的天下了!”
一旁的司徒连偌笑脸醉人的说道,好不容易司徒彦改口了,她终于可以完成梦想了,怎能叫她不欢喜!
“哦?李氏死了?”
杨氏双眼盯着手中的账本,淡淡的说道,但脸上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坐在旁边的司徒熙偌安静的缝着嫁衣,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哼!”
刚流产不久的柳氏房中只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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