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洛都把救命的恩情抬出来了,靖千荨又如何开口回绝?
“蜃龙,带上他吧。”靖千荨说。
“你确定,真的要带上这个无心之人?”蜃龙说道。
“无心之人?”靖千荨一惊,“什么意思?”盛惜洛没有心吗?人,若无心,怎么能活?
“他无心,难道你不知?”蜃龙似乎也有些吃惊。
“人,怎能无心?”难道,盛惜洛所说的“怪病”,指的便是这个?所以,盛惜洛需要“天女之心”才能医好他的怪病?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蜃龙慢慢地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靖千荨问。
如果盛惜洛真的无心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了,她为什么读不到他的心语。
无心,又何来读心?
蜃龙眨了一下眼睛,“凡事自有定数,时机成熟,你自然知晓。”
关于这件事,蜃龙不想再谈下去。
靖千荨也不好再问下去。
天机不可泄露。靖千荨还是明白的。
“让他上来吧!”蜃龙说道。
“盛惜洛,上来吧,我们一起去圆梦山庄!”
盛惜洛也跳上了蜃龙的后背。
刚刚在空中,是乘风而飞,如今,在海中,便是踏浪而行了。
盛惜洛与靖千荨接触不久,经历的事,倒是千奇百怪。
一次,两次是偶然,第三次,便断然不会是偶然了。
盛惜洛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风荆语”拥有与动物交流的能力。
在大海中破浪乘风,盛惜洛分不清方向,更不知身在何处。
疾速而驰,苏创在沉睡中醒了。
安神香的作用已经过了。
骑在蜃龙的背上,苏创很兴奋,兴奋得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离开了家,离开父皇。
时间并不是很久,蜃龙带着靖千荨三人来到了一座小岛。
与其说是一座小岛,还不如说是一座巨石山贴切。
如山一样的巨石,矗立在海中。
石山上,没有一丝绿意,没有一点生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绝命岛?看来,这个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切。
“这里,就是绝命岛。”蜃龙说道。
“圆梦山庄就在这里?”靖千荨也不禁疑惑,触目所及的,只有礁石,哪里有半点“山庄”的影子。
“圆梦山庄确实就在这里。不过,能否到达圆梦山庄,便是你们自己的机缘造化了。”蜃龙说的,只能是这些了。
“谢谢你,蜃龙。”道谢后,靖千荨拉着苏创,上了绝命岛的石山。
盛惜洛也跟着走了上来。
“这里就是绝命岛?倒是符合这个名字。”盛惜洛说道。
“娘,这里的石头好大啊,跟山一样!”苏创惊异地说。
“创儿害怕吗?”靖千荨轻轻地抚摸着创儿的头。
“创儿为什么要害怕?这里都是石头,娘也在身边啊!”
“创儿真乖。”靖千荨在创儿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这里就是绝命岛。”靖千荨说道。
“可是,圆梦山庄在哪儿呢?”盛惜洛自言自语道。
这圆梦山庄还真是诡异。
难道是在这石山之中吗?还是,在海底?
不但这石山之上没有生灵,就连这附近的海域,都没有活着的生灵,这里,是真正的绝命岛。
靖千荨面对着这山一样的巨石,沉吟片刻,大声喊道:“自称魔君的人,我赴约而来,你为何避而不见?”
对于靖千荨的话,盛惜洛完全不懂。
风荆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盛惜洛越来越想一探究竟。
突然,从石山之顶凭空卷起一阵旋风,如巨大的旋涡,靖千荨、苏创和盛惜洛都被凌空卷起,只有不辨方向的旋转,分不清位置,看不清任何事物。
“娘亲!”苏创惊叫着。
“创儿!”靖千荨紧紧抓住苏创的手,一直都不曾松开。
不知被卷向了哪里,靖千荨只觉得像是被高高卷起,然后,又从高空跌落。
终于,双脚有了落地的感觉,周围的旋涡,也瞬间消失。
眼前的情景,也渐渐清晰起来。
“哇,娘亲,这个地方好漂亮啊!比宫里的花园还要漂亮!”创儿惊喜得说道,这趟旅程,对于创儿来说,既惊险,又奇妙。
创儿说得没错,这里,很漂亮!
一汪清水,清可见底,清得可以看清每一粒砂石。
花草树木,奇异缤纷,靖千荨从未见过。
这一切,就像是梦幻中的仙境一样。
“你终于来了!果然不一般,这千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自己踏入这里的人!”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从台阶中走了下来。
一身黑衣,透着说不出的邪魅冷傲,她的眼睛很美,眼神却是难以想象的冰冷残酷。
居然是个女人!靖千荨还真是没有想到。
“你就是圆梦山庄的人主人?”靖千荨问。
“不错,我就是圆梦山庄的主人——魔君。”黑衣女子说道。
“你根本就不是魔君,魔君在一千年前,已经被天帝毁灭,魂飞魄散,无影无形。”
“呵呵!”那女子冷笑两声,在靖千荨听来,那笑声更像是哭声,是她心底的伤,“你说得可千年前的魔界至尊玄冥?”
原来,他的名字叫玄冥?靖千荨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魔君的名字。
虽然在天劫谷,天女的故事人人皆知,可是,没有一人知道魔君的名字。叶春草也不知道。
“魔君就是魔君。”当初,叶春草是这样回答的。
靖千荨还以为魔君的名字就叫做魔君。
“若不是天帝趁人之危,玄冥怎会败得如此惨重?天帝?”女子冷笑,眼中极尽怨憎与轻视,“他有何资格坐镇天界?”
敢置疑天帝的人,她是靖千荨所见到的第一个。
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听她的话,应该与魔君是旧识。
“你究竟是谁?”靖千荨问。
“我,是邪姬。”
邪姬?在天帝与狐仙、魔君的故事纠葛中,靖千荨从未听说过邪姬这个人物。
“我原是玄冥的未婚妻,若不是那只狐狸精……”邪姬目露狠意,似乎要吃人的样子。
“邪姬,你要做什么?”靖千荨有一种感觉,邪姬似乎有什么阴谋一样。
“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你也不必管。不过,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干预,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改变所谓的天命。”她身上的那种狂傲,是来自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