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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蝶依很不雅的喷了风花雪夜男猪脚一脸的口水。霎时什么良辰美景,浪漫情调都被蝶依破坏殆尽。

这委实不能怪她,谁叫他不管好自己的头发,让它在她鼻尖来回浮动。谁忍得了!

饶清雅怔怔的看了蝶依半晌,才笑出声。蝶依瞬间觉得此人脑袋秀逗了,被喷了一脸口水还能如此开心。

“蝶依,你真可爱!还有,你真的好厉害哦,人家都快喜欢上你了。”

蝶依瞬间觉得气温冷了几度,害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可爱?这八辈子都和她不沾边的词竟然用在了她身上,真会开玩笑。厉害?能破坏风花雪夜就算厉害,那九方炎简直天下无敌!

她知道他浮华清冷,说爱上某人绝对是一句戏言,永无真心。所以对他所说的爱嗤之以鼻。

她并没有理解饶清雅所说的‘厉害’的真正含义,所以对此一笑而过。而饶清雅却是心中大骇,世上能逃脱他魅惑的人,又有几个?而蝶依又这样轻而易举的避过去了,且方法还如此简单省力,怎么能不让他惊骇?

其实饶清雅真的是误会蝶依了,她纯粹是因为鼻子太痒才忍不住打喷嚏的。其实他媚术天下无敌,可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世间一切纷繁复杂,都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而心思直纯的人,最是无敌。

蝶依推了他一把,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她觉得非常不爽。

“哎哟??????”饶清雅呻吟了一声,声音娇媚勾人。

蝶依疑惑的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审问。

“有点小受伤!”饶清雅学者白狼楚楚可怜的目光,明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嗯?”蝶依一挑眉,她还没对他下手。

“蝶依宁愿喷我一脸口水都不愿和我亲亲,可见我在蝶依心中是多么不堪呐??????”

蝶依想要暴走!

“正经点,不然把你丢到湖里洗洗脑子。”跟这人比起来九方炎的无赖简直弱爆了。

饶清雅表情立即正经了,他知道蝶依说到做到,上次还当着他的面展示了她如何丢人到湖底。“你推到我伤口了,就是上次被你打那儿。”

“嗯?”上次她是偷袭暗算了打了他一掌,但那一掌她很清楚,打得并不重,又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好?

“不信你看,你下手可真狠毒。”饶清雅看着她明显不信的表情,扯开了衣裳。他袍子的设计本就有一片敞开的胸,现在被他一扯,整个莹白色如珍珠的胸膛就暴露出来了。

他的肌肤胜似女子,但肌理并没有半点娘气。整个胸膛细腻紧致,肌肉丝丝紧扣,不像纯粹的肌肉男那样雄健,真正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得的,很健硕的胸膛。

月光反射着他的肌肤的莹白照进蝶依的眼里。那一片莹白之中,更有两点嫣红,在微风中轻颤。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被精心的晕开了两点胭脂。不过世上总没有完美无缺的事,那一块羊脂美玉中,有一个黑色的巴掌印,像是被人恶作剧一样熏黑了的。

蝶依的目光被那个看起来很吓人的巴掌吸引住了,她不相信这是她自己打出来的,但这样阴毒的掌力,的确像血莹晶火的杰作。

饶清雅继续用白狼专属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对着蝶依:“你下手可真狠!一个女孩子,干嘛戾气那么重?”

“怎么样了?”蝶依淡淡的问,她突然觉得洛离的烈云腾真的很厉害,那次奔涌到他体内的血莹晶火比这次打到饶清雅体内的多得多。饶清雅功力深厚都伤成这样,他却能没事的将它化解了。

“好多了,刚受伤时感觉像被烈火焚烧,现在在寒冰里运功,大部分还是能压住的。你知道八月份在寒冰里泡着的感觉吗?”饶清雅轻笑。

“不知道。”蝶依简短回答,她只知道在这种天气泡在寒水里的感觉,很冷!

饶清雅有点不满:“真冷淡!像个冰雕一样,你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味啊!”

“哼??????”蝶依勾唇,“打伤就打伤了,我可不会负责!没办法,这就是你随便调戏姐要付的代价。”

饶清雅笑出了声:“蝶依,你太逗了。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讲冷笑话?”他边说,边把衣服拉了上来,系上!

蝶依一挑眉:“我不会嬉皮笑脸的讲。”

饶清雅:“??????”

长时间的无话,蝶依只顾着专注的看着水面上的月亮,其实在思考如何化解体内的血莹晶火,她知道若任由血莹晶火在她体内乱串,她迟早要被烤死。饶清雅慢慢的斟酒,再慢慢的饮下。

饶清雅斟了一杯酒递给一直把背向着他的蝶依,蝶依抬头一口咽下。虽花香果香满口,但掩盖不了它辛辣刺喉的真实。就像饶清雅这人,再温润无害,也是一个冰冷无情而嗜血如酒的怪物。

饶清雅又给蝶依续上,蝶依又一仰脖子喝了。饶清雅再续,蝶依再喝,重复了好几次,壶里终于倒不出酒来了。

饶清雅将那只纯银雕花的龙头壶往湖里一扔,湖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打碎了蝶依注视良久的水中月,蝶依终于回头。却看他又从石头缝里拧出了一壶酒,再次倒上,也学着蝶依的样子一口喝了。

蝶依静静的看着他灌了一杯又一杯,没有计较他手中拿的是她的杯子。

蝶依不得不承认人长得好看就是养眼,就算是如此豪迈的动作饶清雅也做得如此风流倜傥,迷惑众生。但他的繁华里,丝丝缕缕流露出的,是无尽的寂寥。就像这庭院,外表光鲜华丽,雕龙描凤,实际冷清寂寥,孤寂难挡。

蝶依看得出,并不代表着她要去温暖他的孤寂。蝶依从不做没有目的没有希翼的事,她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所以蝶依冷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而且她知道,就算自己好心温暖他的寂寥,他也不会真心接受。

又一只壶被扔了下去,饶清雅又掏出一壶来。酒力开始上涌,蝶依觉得有些晕乎乎的。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蝶依。”饶清雅温柔的叫唤,蝶依抬着有些恍惚的眼神看着他,他接着说:“以后要喝青觞梅子酒直接到我这里拿,要是我不在这儿就找于掌柜,你是我的上宾,他会拿给你的。可不要再去砸我的酒窖了,很浪费的,浪费得我都有些心疼了。”

“嗯??????”蝶依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饶清雅又往嘴里灌酒,很快又是一壶。

“我喜欢饮酒,只是喜欢在半醉半醒之间的朦胧。在那时,世间一切都变得不真切了,你可以想你所想,思你所思,没人能管得了你的思绪,你就是自由的。”饶清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幻,像是从九天玄外飘来。蝶依觉得更晕了。

饶清雅仰面躺着,月光泄在他洁白如玉的脸庞上,他表情有些迷离的安详,很是不真切。他玩转着手中的白银酒杯,虽是夜里,但他的眼眸如日光下的琉璃般耀眼。蝶依突然觉得,他很魅惑。那是一种纯真的,很自然流露出的魅惑。因为纯真自然,所以分外勾人。

凉凉的夜风轻柔的吹来,拂下了一点儿蝶依脸上的火热。空气中桂花的香甜散开,更添一院靡靡之气。青觞梅子酒,果然如饶清雅这个人,就算辛辣至极,也带着甜软迷醉,叫人忍不住在此沉沦。

“现在什么都好,我可以自欺欺人。这一切都虚幻了,还惧什么呢?”

饶清雅仰面躺在石头上,神智被酒精麻醉的有些模糊不清。“蝶依,青觞梅子酒本就是烈酒。但好不容易有了百花百果的香气掩盖,你有为什么要那么犀利的揭开真相??????”

蝶依使劲摇头,头脑晕呼呼的感觉真不好。饶清雅的话到了她耳边都有些听不清了,但断断续续的她觉得饶清雅很可怜,像永远被囚禁而不得展翅飞翔的鸟。但蝶依没有要为他剖心剖面的意思,第一她没有那个闲情,第二,那些没有结果的事,她不会去触碰。无疾而终会让她很伤心,她不会让自己心痛。

蝶依踢了横在她前面的饶清雅一脚,可那人没半点反应,仍旧将一杯酒倒入口中,眼神迷醉,表情享受。

“起来!”蝶依又是一脚,因酒精的迷缓,蝶依出脚并不重,况且蝶依也没有真踢他的意思。

“蝶依,我发现你还是挺漂亮的,只要不那么冷??????”

蝶依伸手扶住额,另一只手抢过他的酒壶。就着壶嘴,一仰头就全数往嘴里灌去。饶清雅看着她灌酒,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蝶依很想说,但因灌得太凶被酒呛到,一时想咳又咳不出,堵在喉管没法说话了。

蝶依突然觉得此人真的很无病呻吟。既然对现实不满,那就努力去改变现实;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努力去适应;没什么既想改变又要适应,那只是自己无能,不能作出决定。烈酒就烈酒,干嘛还披上温软的外衣;要醉就醉,干嘛还朦朦胧胧;醉了,倒头就睡,有什么无法解决,睡醒就全力面对!这是青羽夫人教她的,也是她的人生教条。

这就是蝶依,简单,直接,干脆!

所以蝶依没有半醉微醺,在饮下那壶酒后,蝶依非常成功的被饶清雅的脚绊倒了。绊倒后她也没爬起来了。

她真的醉了,没法睁眼了,头脑晕晕沉沉的只想着一件事——睡觉!所以蝶依非常直接的在饶清雅脚上睡过去了。

这一夜过得很恍惚,蝶依的脑海里总是翻腾着各种各样的画面。一会儿是羽思,一会儿是洛离,一会儿是张亦心,一会儿是那三个姓木的护卫。最后老在她脑海里打转的,是那张她认为史上最欠扁的、最犯贱的、最让人讨厌的,九方炎的脸。

九方炎给她的印象太恶劣了,以致于在梦中都是他痞痞的笑脸。蝶依觉得该回去把他揍一顿,让他打搅自己的好梦。

“??????九方炎,滚远点??????”蝶依呢喃着,渐渐清醒过来了。

身下早已不是那截修长的腿,而是一床轻柔平滑的锦被。身上,也盖着一床同样的锦被。蝶依眨巴眼,真正清醒了。身上盖的丝滑锦被,让她觉得有点点暖心。

天上微星闪烁,四周被白雾包围,但并不妨碍渐渐清晰的视野。蝶依身边凌乱的倒着些酒壶酒杯,身下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啊!天快亮了。蝶依坐起,揉了揉稍微酸胀的眼睛和有些晕乎乎的额角。她就在湖边睡了一夜。

蝶依转身在湖中捧了一把水胡乱的洗了脸,就要离去,她转身踢着了一个酒壶,才想起这次出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蝶依在饶清雅拿酒的石头缝里乱摸了一通,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又将地上的酒壶一一捡起查看,终找到一壶还没喝的酒。只是不知这是饶清雅喝剩的还是他故意留在这儿的。

蝶依执起酒壶往回走去。她决定以后少沾酒了,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差,但昨天竟然醉在了别人家里,而且这人是敌是友都还没分清。幸好他对她不感兴趣,没把她怎么样,不然为了报复把她弄个半身残疾,她该怎么办?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宿醉居的美酒损失了近三分之一,比如大批来宿醉居抓贼的官差无功而返,比如蝶依醉在了别人家里,比如半夜皇宫里进了刺客,比如刚回朝的丞相又差点遇袭??????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在无形间又扭转了多少人的命运。

蝶依有些疲惫,酒精迷醉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散去。她步伐很快,她不知道九方炎看到她不见了会做出什么举动。她不想关心她的人为她露出急切的神色,那是个人无能的表现。竟然有人关心,就要让关心你的人放心,这也是蝶依的教条。

其实她最不想的,还是九方炎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的瞪着她,说:“蝶依,你真是个闯祸精!”因为那家伙虽年龄比她大,但她看上去更老成一些。被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幼稚的人骂,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没想到很快就到了,蝶依有些开心,伸手去拍大门上的铜环,一拍却把门拍开一条缝。原来这门根本就没关。蝶依推开门,门开的吱呀声在静谧的清晨显得特别突出。蝶依想着把酒给九方炎后就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满身的花香果香酒香,让身上从来不沾香味儿的蝶依很不舒服。

这青觞梅子酒虽是好酒,喝多了也就不好了,凡事都只能适量。蝶依想着。

雾越来越浓重,开始还能隐隐约约看清两丈开外的东西,现在只能看到三步范围之内了。

蝶依刚进门,一道劲风就直扑面门。同时传来张亦心惊恐的叫声:“蝶依快闪,他们要杀你。”

蝶依虽还未完全清醒,但这几天九方炎他们给她下的绊子不少,多是在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候。比如推门的一刻、吃饭的时候、要睡觉的前一段时间和她专心致志做某件事的时候。虽然有些讨厌,但也让她多少熟悉了他们的招数。她一提真气向上一跃,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流星锤。

流星锤杀意浓重,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考验。蝶依堪堪避过,又听得木星一声怒吼:“蝶依,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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