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宁翌城再一次探向的细腕,心头颇为疑惑,她体内似乎积压着一股极其霸道的寒气,五灵根显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寒气冲击而成,且分布得均匀平等,五灵根强弱一致,他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寒气强势霸道到能改善人的灵根?
她的体质亦颇为奇怪,手腕棉软细滑,奇的是她没有常人的体温,触感堪比冬日里的冰雪,应该是她的体质问题,绝非是落水受寒造成。不是纯阴体质,阴元却被寒气磨砺得比纯阴体质还要精纯。
有些修士为了突破修为会用旁道,找些修为低或是体质特殊的人当炉鼎,以进行采补。她的特殊体质,若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必会拿她当炉鼎,夺其阴元,哪怕是白身,也比普通的筑基女修当炉鼎要好。
比如说筑基初期的修士,夺了她的阴元,保守估计能直接从初期突破中期,对修士而言,这该是何等的诱惑?
拥有这样的体质,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当然了,若是她足够强大,又有自保能力,那她行走江湖便无所顾忌了,只是她这资质,想要有自保能力着实不易。
“你的灵根强弱一致,且有一股极寒之气在你经脉内游动,这寒气虽然不多,却极其强势,能影响你与各系灵气的亲近度,想要将灵气收为己用不是那么容易。”
墨宸默然道:“正是因为体寒,我才被批了会短命!”
“你的灵根与经脉都颇为古怪,那股寒气将你体内容纳灵气的经脉扩张到筑基期的宽度,想来这股寒气在你体内停留的时间非常之久,你的修炼速度,必定会比普通的五灵根弟子还要慢上许多!”
宁翌城算是说得比较含蓄,墨宸这样的体质,根本就不适合修行,还不如留在俗世当个武修,只要她安分守己低调行事,再嫁个普通男子,必能一世安稳。
又是这股寒气在害她!墨宸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经脉堪比筑基修士,也就是说我在炼气期和同修为的人斗法,我比较占优势?”
宁翌城眸中闪过一丝赞赏,资质虽差,悟性却不差,若是有足够多的丹药相辅,筑基应该不成问题,“你的经脉比普通的炼气弟子宽广,能储藏的灵气自然比别人多。和同修为的修士斗起法来,若是不吃灵药,你确实很占优势。”
“我懂了,谢谢!”
“有人来了,我要走了!你体质特殊,切莫前往其它大陆,莫要让人探你的脉象,碰到修士躲远些,若被男修抓了当炉鼎采阴补阳,怕是会凶多吉少,还是安分守己的留在凡尘俗世当个武修吧!”宁翌城好心提醒了这句,便准备离开了。
没走出几步远,宁翌城再度回过头来,“此处个有筑基修士,魔气浓重,应该是个魔修,你最好少来此处!”
墨宸的目光沉了沉,心却静不下来,她是洛东国敬王墨亦蓝的“七子”,敬王共有七子四女,她老幺,却因为她文不成武不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受人待见,就连亲生父亲都嫌弃她。
十二岁那年秋天,皇上册封她为澄明王,是他们同辈的皇族中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王爷,就连皇子封王都是按照年龄排,正因皇上的另眼相看为她招来兄弟姐妹们的嫉妒。加之墨宸隐忍的性子,一个个都爱欺负她,越是受人欺负,就越是隐忍沉默,才有了今日的杀身之祸。
真要说这世上有对她好的亲人,只有两个,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她是女儿身,一个是当朝皇上,另一个是久居深宫洛东国身份最高贵的女人——太后!可他们,都是一个意思,让她隐忍,低调做人,与世无争。
以前墨宸活着大有等到二十五岁入土之心,而现在,她做不到,她不想死,她想和刚刚那个男子一样,来去如风,无影无踪!
没一会儿,她的贴身护卫安阳与安煜便寻来了。
瞧见墨宸一身是水地坐在地上,安煜脱下衣外披在她肩上,恨恨地咬牙切齿:“那两个贱人在过去了!王爷先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了。”
墨宸淡淡地点点头,是该换身衣服,要不然,她一身是水的离开敬王府,论谁都会怀疑到她身上,人虽是她杀的,可还是行事低调为好,刚刚那男子也说了,敬王府里有个筑基魔修,她惹不起只能躲。
三人来到墨宸以前在敬王府住的小院子,小院子里杂草横生,入眼的是一片荒凉破败,着实刺眼。
这院子里没有热水,衣裳也是墨宸四年前穿过的,放得久了,再加之这座院子荒凉已久,衣裳上带着一股潮味。
安煜在柜子里翻了许久,才挑出一身稍微厚一些的衣裳递给墨宸,觉察到墨宸的异常沉默,安煜心里越发的不安,以为墨宸是被欺负得狠了,“就算王爷您阻拦,今晚安煜也非得潜入敬王府收拾他们不可!看这些个狗东西再敢欺负你半分!”
没一会儿,墨宸已换好衣裳,安煜与安阳进门后,入眼的是她整个人窝棉被中。
安煜为她掖好被角,手背贴在她额头上,又在自己额前贴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地退了一步。
墨宸无力地扯了下唇角,比起以往的怯懦,笑容中多了一丝冰冷,“安煜,你又忘了,本王与你们不一般,是不会发热的。二哥与四哥已死,尸体藏在元月湖底,安阳通知皇上派人处理那二人的尸体,务必要收拾干净!”
安煜面色凝重,神情古怪。
安阳眼中虽有疑云,却比安煜淡定得多,他向前一步,作了个揖,恭敬道:“安阳今夜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