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中,三个女孩坐豪华的一辆,狼狗小驰趴在一旁闭目养神;两个男人及五个箱包挤另一辆,连活动的地方都没有,万弘发呆的时候较多,又是一情敌,还是弱智的,郁墨看着他就来气,呜呼,自己到底哪里差了,娘子怎么老是无视他。
顾雯坐在最好的视角,时不时撩起帘子朝车窗外望去,此时正是初夏还寒的时节,两边是绿油油一望无边的稻谷青苗,翠绿的青给她的心中注入一股莫名的力量,如希望之光,指引着她要不断前进,才能摘到丰收的果实。
随着路程的行进,不断看到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幼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她们都形容犒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地走着,当中还有不少妇人携带弱小。
她撩起前方的帘子,对赶车的说道:“大爷,停车”
“吁”缰绳收起,马收住脚步,长鸣一声。
她走下车,向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端庄的女子打探情况,“这位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往何方?”
女子手里搀扶着一位驼背瘦小的老妪,稍稍打量了一下问话的姑娘,猜是富贵人家的千金,相形见拙下,她认命地叹了口气,道:“小女子也不知何处容得下我们这些穷苦之人,随遇而安吧,只是苦了婆婆。小姐请上车,前方有一伙落魄的壮实汉子,见到路人落单的便打劫,小姐尽量不要停顿,快马加鞭越过就行”
原来这是一伙流浪者,“为何要背井离乡?战争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小姐是富庶一带的人吧,大西北雨水稀小,种植的稻谷大多干死,每到来年的三四月,便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冬藏的粮食不够吃,只好全家迁往江南一带,沿路讨些米饭裹腹”
看着这里的人活得如此艰辛,小月眼睛红红的,返回马车拿吃的去了,珊珊从怀中掏出银票,决定分发给这些可怜的人们,在一堆银票中挑了一遍又一遍,总算挑出几张。
两人一人举着干粮,一人举着银票,大声喊道:“大家快过来”
听到的妇孺们一哄而上,抢夺小月手中的食物,抢走的食物又陷入一轮激烈的争夺中,八十老妪三岁孩童全都加入,抢到的哪怕一丁点也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塞入口中;没抢到急红了眼,一个劲地往里钻……。
小月咋舌,事情出乎她的意料,貌似好心办了坏事,她连忙又扎进马车翻找能吃的东西。
珊珊一个劲地跺脚,气急败坏地叫喊道,喂喂,我手中有票子……。她手举得发酸,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兴趣,邪了门,难道吃的比钱还重要,也罢,省得肉疼,收起银票重新塞进怀里。
也许,在原始的本能面前,只有食物才是最实在的,再多的银子也解决不了近在眼前的饥饿袭击。
另一马车上,郁墨好整以暇地看着饥民,对怔愣不安的万弘问道:“不是你万氏的子民吗,为何有如此多的人要背井离乡?”
他低下头,进入沉思,记得奶奶老是跟他念叨,家族之中两股势力明争暗斗,城池的管理越来越松懈,呈萧条之势。
顾雯玩味地看着答话的女子,道:“你怎么不去抢?”
“小女子只有一个老人要供养,而他们,大多拖儿带女的”
“不如,我给你们一些银票,去城中兑换成食物”
女子摇头道:“天降横财容易让人起贪婪之心,当再次被打成原形时,心便会陷入深深的失落。姑娘你们快走,不然,那伙男丁来了,连马都不会放过”
顾雯硬是将银票塞进她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进城后买些大米煮成粥,分给大家。也许我们有缘,在江南会遇上,我叫卸姐,你呢?”
“瑶铃”
“到江南后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她深深一缉,嫣然笑道:“谢谢姑娘”笑容之中见几分姿色。
她转身,心情陷入深重,心想,如果自己当初选择做心理医生,一定是不合格的医生,她可以嚣张、可以妄为,遇到恶性事件,可以一刀斩之。但是遇到天灾造成的伤害,却不是她能掌控的,看着人们眼上流淌着的绝望,心情便会被感染,变得阴郁起来。
几个女人上了马车,赶车的大爷策马扬鞭,很快,骏马如风般驰骋。
再穿过一座城池就到了,为了赶在天黑之前有客栈休息,便走了捷径,马车穿行在一片山林的山路中,后面扬起滔天的灰尘,马夫抬抬头看天,暗道,不好,天要黑了,这一带经常出事,得加快赶路,“驾”鞭条使劲抽向骏马,马儿跑得更快了。
“轰隆隆”在一片峡谷,前方有巨大的石头滚落下来,挡在了路中央,“吁”马夫拉住了缰绳,暗呼不好,遇到山贼了,果然,一伙人提着大刀从两边草丛中涌了过来。
“大哥,今日发达了,有两辆马车”
一个粗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顾雯撩开帘子想看个究竟。
“大哥,有美人”只见说话的男人两眼发光,兽皮斜挎在身上,腰间用麻绳绑着,典型的山贼装扮。
这几十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嘴角扬起邪笑,这次,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最好不要触犯她的底线,不然,嘿嘿,好久没开杀戒了,就当练练手。
她走下车,整个身姿呈现在山贼的眼前,峡谷中一股风吹来,红裙忽上忽下,如招蜂的花朵。两个字形容,惊艳!再两个字称呼,尤物!
向老大报告情况的贼人,刚才还对老大毕恭毕恭,此刻不管老大是否垂涎,自顾自猥亵地打量起猎物来,口水流了一地,转过身朝远处的兄弟们喊道:“今日兄弟们有福了,这娘们看着挺骚的,应付十个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猥亵男的十个兄弟轰笑起来,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将眼前的猎物就地正法。
有个长着豆大鼠目的山贼走上前,看着车中的尤物,心有不甘,不满道:“老二,我们哥几个可是商议好的,猎物轮流享用,前几天你的人刚上过一娘们,这次流到我的人了”
猥亵男两眼一瞪,“给我滚一边去,那个娘们咬舌自尽,上死尸有什么乐趣,今日我就要上这个骚娘们”
她淡定的身姿几乎要摇摆起来,自己的样子明明很纯情好不好,怎么就成了骚娘们了?
“那就怪不得三儿无情了”两伙人分开,持刀对恃,眼看就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