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爽朗的笑声,“即是如此,我便没有选错主人,话说,娘子,你芳名唤作什么?”
听到这最后一句,舞尘柳眉一竖,毫不温柔的一脚向后踹去。
果然是死性不改,该踹!
满意的听到了一声鬼哭狼嚎,舞尘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青瓷的失踪,似乎对于七夜没有多大的影响,似乎这个女人对他来是可有可无,既然他没有去寻找,那么青瓷那早已经飞化在尸身也该算是尘埃落定了。
然整座宫殿侧底的在青瓷的的开始荒废起来,所有的大臣们上朝已经改到了七夜郡候的府邸,后宫里的女官也几乎都走完了,可谓是应证了那句话,‘建立要一世,毁灭只要一时’!
而算起今日,这已经是司空镜出征的第十日了,舞尘至今也没有收到一页的捷报,纵然是怎么样淡定的她也开始心急如焚。
天色暗了下来,黑色慢慢的将整座安静的宫殿吞没,本来就空寂无人的整座王宫更加的荒凉恐怖。
舞尘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御书房里,那里面除了一些普通的书籍,竟然还有各种法术的修炼秘籍,而且最让她吃惊的是那些秘籍竟然只有她看得见,或许说,只有守护认证的王才能看得见。
龙案上摆满了十几本书籍,那都是舞尘这几天所看完的秘籍。也不知道为何,她到了这苍月大陆,似乎改变的不单是容貌,还有她的性格,而现在她发现她竟然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还将其中许多法术都完全的消化了,似乎以前她本来就会一样,一切都那么得心应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司空镜的魄暗中起了作用。
但是,她现在的法术最多不过也只是算得上一个修法上玄宗,不过对于她来说却已经是大大的突破了,如果在有一年的时间让她来专研,她最起码也可以成为一个上神宗。
话说苍月大陆之上按照她现在所知的修法之人,一共分为六个界级,玄宗,魂宗,神宗,灵宗,尊宗,圣宗,而每一宗又分为上、下两宗。
只是事与愿违,事也不如她意!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风声,剧烈的拍打着那半掩的窗轩。
坐在案上陪着她的翛突然间站了起来,舞尘感觉到了他身上发出来的阵阵让人森寒的冷意,“怎么了?”也随之站起身子来,想要去把窗关上。
“主人,别动!”
舞尘是第一次听到翛这样凝重的口气,心中不由一阵暗惊,顿时也提起警惕,脚步生生的停住。
即便是上次在谷中遇见莲魄之时,他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是现在的他却是异常的小心谨慎,全身上下罩满了防备,难道是有人来暗中偷袭?可是她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除了那风,根本没有发现一丝陌生的气息。
“怎么了!”忍不住问道。
翛回头看了她一眼,十足的童音命令道:“你现在从冷宫后门出去。”
他竟然是在让她一个人逃命,难道,真的是高手,厉害到她这个小虾都感应不到。
见她不动,翛再次催促道:“赶快走啊!你不是要护这江山么?”声音里显得更多的急促。
舞尘依旧不动,眼神平静的看着翛小小的身子,清丽幽远的声音里透着无可抗拒的威严道:“我若连我也护不住,如何来护这江山。”
翛的身子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几缕凄凉。“女人,恐怕我不能护你周全了,我的身体还没有苏醒过来,法力弱得对外面的人来说,像一只蚂蚁。”
他在歉疚!这样的眼神在他蓝色的眼里是多么的不适合,这样的话用他幼稚的童音说出来是如何叫她心疼,可是他却要留下来陪着自己葬身了。
想到刚刚他毅然让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舞尘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微痛,他还小,他还有千白年的时光,不能因为他任性的滴血盟誓而让他跟自己一起共扑黄泉。
扬起那纤细如玉的手,对着毫不防备的他轻轻的一弹,指间飞出一粒晶莹如玉的水珠,飞进翛的身体里,那是司空镜的魄,如今她是必死无疑了,所以用着这移花之术将司空镜的魄转移到翛的身上。
翛反映过来之时以晚矣,“你干什么?”他两只蓝色的眼睛里突然翻着银色的波涛,愤怒的看着舞尘,似乎舞尘是在将他遗弃。
“你将这魄还给司空镜,他看走了眼!我终究是负了他的一片赤诚。”舞尘没有等他回答,在说的同时便施法,只见翛的身体慢慢的消失,幻化成一丝丝水汽,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其实,这个逃生的机会是她的,可是,当翛舍命让她先走的时候,她便放弃了。
她不是多情,只是凡对她可以将生死抛之度外的人,她也可以毫不吝啬的以生死来回报。
清美绝尘的容颜上开出一朵无比灿烂的笑花,苍月这十几日,便当是南柯一梦,这一死,如有来生,还曾记得,总是有两个人真心为她付出过。
司空镜!翛!保重!
莲步轻移,白色的裙裾荡漾出一朵朵宛若波澜的裙花,将她纤细的娇躯守护于其中。
拉开那两扇紧闭的金色大门,一股猛烈的风汹涌的灌了进来,将她柔顺的青丝卷起来,在浑浊的风里张扬乱舞,白色的衣襟猎猎飞肆。
绛红色的唇角扬起一抹冷魅的笑容,傲然于世立身在那风中,看着庭院中那幽深的夜中那抹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年,道:“你似乎是太心急了?”
少年从黑影里慢慢的走出来,俊美的脸上那桀骜的绽满霸气,手里摇曳着一把金丝桃花扇,很有节奏的拍打着手心,张扬的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急不行啊!如今因为你这个异世的祸心安然在宫殿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守护大人失踪,国破山河危,承蒙各位大人抬爱,推举本郡侯为夜鸣新王,而本郡侯登基之前所要做的就是将你这个祸心拿下,关到锁妖塔里祭天!”
舞尘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不是因为她将要被祭天,而是司空镜竟然失踪了,他不是苍月大陆上的四大守护之一么?如果是因为他没有了魄才出现意外的,那自己的罪过是如此深孽!
“怎么,害怕了?”姬昙走近了她,看着她脸上那僵硬住的笑容,挑着那斜飞入鬓的剑眉,似乎很满意看到她这个表情。
眼帘微微一抬,眼中的精芒毫不掩饰的外露,紫色的眸子里尽是不屑,“祭天?是么?”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却叫人心里无端的升起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