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我抹着泪,满校园地跑着找他。可是尉迟临风这个大混蛋,这回是死了心让我找不到他,我根本连他的人影也看不到。

在学校很少人来的一栋教学楼前,我终于放弃了寻找,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来,开始稀里哗啦地掉眼泪,像个哭坟的老太太一样自言自语地发泄开了。

“小气吧啦一臭古董!你跑啊,你跑啊,跑到天涯海角被车子撞死算了!我不是说了对不起嘛!做人怎么能这样,连道歉的机会都给别人?

“我什么时候贪图你那两个臭钱!明明就怪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那什么臭脾气,疼就说疼,不高兴就说不高兴,难过就说难过,不就好了嘛!干嘛成天到晚冷着一张脸,让人天天跟着你后面猜你心思?我又没说讨厌你,我又没说不要你,我又没说……我又没说要跟你离婚,你发什么火?你干嘛摆出那么受伤的表情,我会很内疚,内疚到死的好不好……

“不就长得帅点嘛,不就身上香了点嘛,不就厉害一点嘛,不就偶尔有点善解人意嘛,有什么了不起……”

我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往下流,心里又酸又痛,难受得一塌糊涂。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跑跑跑!跑丢了怎么办,我看你怎么办;找不到我了,我看你怎么办!谁给你找门,谁给你做饭,谁给你擦身子换药……”

四周空旷无人,悲愤之余,我又开始蹂躏四周的石头,捡一个砸一个,把无辜的土地公公想象成某男的脸,使劲砸。

手上砸着,嘴里骂着,心里却又担心他什么都不懂,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然后让本姑娘背负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跑好了记得回来,你可千万别死了。学校那帮臭花痴会杀了我的,我才买了两人份的米,吃不了会坏掉的……你这个白痴,你知不知道浪费是犯罪……”

我正哭着,突然一阵脚步声,一双脚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一喜,抹着鼻涕就跳起来:“臭古董……”

然而看清了眼前的人,我的下半句就夭折在空气中,连同我的惊喜,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眼前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西装,剪劳改犯发型,戴墨镜的大汉。领头的旁边站的是一个脖子上绑绷带的黄色爆炸头,和一个高挑的美女。

王骆宾?!

领头的“劳改犯”看了看王骆宾,指了指我,僵尸一样地说:“是不是这个?”

我张大了嘴,瞪着眼看来人,心里就一个念头——这回真的死了。

王骆宾没有回答,一旁的小涵满眼怨毒地看着我,冷哼一声,尖声道:“哟!夏大小草的女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地方哭鼻子啊?别是被人甩了吧?”

是你当年追夏净岚没追到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丢不丢人啊你。(鱼:咳咳,貌似你也很显然没吃到吧?)

我心里一阵鄙夷,擦干脸上的泪迹,白了她一眼:“有话直说,有屁就放,别再这儿搞什么迂回!”

“你!”小涵气节,一甩手,“还这么嚣张?指望着谁来救你啊?”

我还没回答,王骆宾在一旁沉不住气了,指着我恶狠狠道:“你的那个姘头呢?人在哪儿?”

我心里咯噔一想,完了,这会来真的,找古董复仇来了。我强自镇定,白他一眼:“姘头?本姑娘姘头遍布大江南北,古今中外,你说的是哪个?”

王骆宾一听,火了,上前一把上来抓住我的衣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问你,你就老老实实说,别以为你是个母的,老子就不敢打你!快点说,那个易率歌在哪儿?”

“一帅哥?哪个帅哥?”我继续装聋作哑,“天底下帅哥多了,你问我我哪知道!不过,友情奉告,这天底下帅哥最多的地方,一个是监狱,一个是演艺圈,您去那儿找吧,啊!本姑娘还有课,先走一步!”

说玩,我脚底抹油就要溜,还没跑出三步,那个“劳改犯”就拉住我的衣领,一把把我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我大怒,尉迟临风拎我就算了,那是他长得帅,你个劳改犯也敢这么对我?

我当即连蹬带踹地想要跑,王骆宾却上来,一把上来勒住我的脖子。

靠!你也来学他是吧!

“回家洗洗睡吧你!”

我怒火填膺,抬腿一脚踹了上去,不偏不倚,估计正踹在先前尉迟临风踹的老地方,王骆宾当即大叫一声,面部扭曲地缩成一团。

你学我学,大家学。谁怕谁!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货!”小涵同学见男朋友再次被扁,尖叫一声,劈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啪!”

这一巴掌那叫一个狠,打得我满脑袋嗡嗡直响,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这一刻,我心里却下意识地怀念起某男。要是他在这儿就好了,哪容得这对奸夫淫妇这么嚣张?

得瑟是吧,得瑟是吧,欺负本姑娘是吧,等我们家古董回来,一定叫他打到你们俩满地找牙,给本姑娘磕头认错!

我一边痛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一边把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幻想着某个已经消失的男人能闪亮登场,为我报仇雪恨。

“嘴硬是吧?”王骆宾两眼发红,指着我大喝,“把她给我带到天台!你不说,老子有办法让你说!”

天台?不是吧!我有深度恐高症唉……

这下子我彻底慌了,把刘胡兰精神不知扔到哪里去,开始破口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放火了……尉迟临风你个老古董,快来救我——”

我还没叫完,劳改犯一手把我往咯吱窝地下一夹,一手悟了我的嘴,往天台走去。

“嘭!”

到了天台,劳改犯极不温柔的把我往地下一扔,这回我才知道,尉迟临风先前那一扔是多么手下留情。

可惜我这会儿已经没空感念他的好了,只是惊惶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十几个人,结结巴巴地道:“喂,你们要干嘛?这,这可是学校,我告告诉你,杀,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王骆宾冷笑一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儿?”

我想起他骂我“没爹妈养”,一股怒意又涌上来,气势当即一足,瞪着他道:“别说本姑娘不知道,本姑娘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这个乱咬人的黄毛狗!”

王骆宾气的发抖:“全校的人都看着你追着他跑出食堂,现在你跟我说不知道?好,你狠,那就别怪我辣!”

说着,他向四周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大汉上来把我逮住。

“你们要干嘛!放开!救命啊!放开我……”

在我毫无作用的大叫和呼救声中,两个大汉把我驾到天台边,一人抓住我一只脚,把我倒挂在教学楼的外墙壁上。

我头朝下,腿朝上挂在高空,浑身的血轰的涌入脑中。

头下是六层楼的高度,我一阵天旋地转,四肢寸寸发软。剧烈的恐惧在一刹间犹如冰冷的海水灌入我周身每一个角落,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一瞬,意识突然间因极度的恐惧变得模糊不堪。我浑浑噩噩地在这一刻回到这一生中最黑暗的画面……

“爸爸,爸爸……”

四岁的我,曾是那么无知,被爸爸一只手领着衣服,吊在十八层楼房的高空。脚下远远地是来往的车辆,冷硬的水泥地。有大风吹鼓上来,吹乱我小小的衣服和黄绒绒的小辫子。

终此一生,我无法忘记那一刻,爸爸的表情。

那样冷酷的表情,那样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看着我。没有一丝爱怜,有的只是冷到发烫的恨意。仿佛恨不得用目光将我一寸,一寸割成碎片,仿佛我不是她年幼无知的女儿,而是毁了他一切的仇人。

可小小的我,那么纯洁到愚蠢,丝毫没有濒临死亡的恐惧,以为亲爱的爸爸只是在跟我玩一个新的游戏。

我咧开嘴朝他笑,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笑得那么安心。我蹬着小腿,伸出手开心地叫他:“爸爸,爸爸,小缕,抱抱……”

直到我鞋掉了下去,掉到我再也不能触及的地方,直到冰冷呼啸的风吹得头发打在脸上有点痛,直到爸爸没有分毫要把我抱回去的意思,我才一分分地感到了冰冷蚀骨的恐惧。

我哭着,用四岁儿童破碎而单调的言语叫他:“爸爸,怕怕……抱抱,小缕……爸爸……怕怕……”

然而,他只是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冰冷,冰冷……

四岁那年,我的爸爸,曾经那么迫切地,想要摔死我。

“爸爸……”

这一刻,高处的恐惧与童年最恐惧的记忆重叠,王骆宾在一旁说什么,我再也听不见。

滚烫的血,酷寒的恐,一起涌入脑中,我只是意识模糊地哑声呼唤。

“爸爸!”

我猛地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那种悬在高处,空荡荡毫无着落的恐惧。

“妈的!你疯了!”

突然,随着一声遥遥的咒骂,脚上的力道一松,我直直地朝地面摔去。

耳边是空荡荡的风,一味地跌落,没有一丝依靠。就像无数个噩梦中反复出现的那样。

我……要死了吗……

————————————逆穿越之有个古男在我家—————————————————

这一次,小缕是真的陷入绝境。不见人影的某男会不会闪亮登场,当着一群人的面使用“超能力”救她呢?

小缕的大学生活究竟还能不能保持平静?

明日奉上下一章:第三十一章带我回家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