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仙苑因为是王爷的别院,修建得可谓是美轮美奂。外面就落英缤纷,屋舍庞然壮观,风格大气潇洒,让人见之就有说不出的震撼与憧憬。
内里的布置想必也很是精致,单单只在外面看一看,就已经能让人嫉妒得红了眼。
众美人到了桃仙苑外,都是不约而同地先停下了步子,或者整理整理衣裙,或者拢一拢头发,甚至还让婢女们瞧一瞧那妆容。直到每一个人都自觉做出自己最美好的姿态后,才一起挺胸走进了苑中。
在门口,并没有人阻拦,这让在前面打头阵的王锦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王爷对那狐狸精也未必真怜爱到那地步。她想道。
一众莺莺燕燕如临大敌,直接一起进入了最里面的内院中。王锦华听说了,那新来的女子说是那里风光好,能见到桃林美景,是住在东边的厢房里的。
于是她摆出了一副当家主母的王妃派头,风姿无限地跨进院门。
这一看,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亏了她之前还以为王爷不那么上心的,原来护卫的人都在内院里头帮忙收拾花木呢!一个个身着黑色甲胄,旁人不知道,难道王锦华也不清楚?那分明就是王爷的近身黑卫,直属于王爷一人的精干武士!
就这样随意地拿来给这贱货使唤……
这一路走来果然是奢华无比,众美人的心情也越发不好起来。此时见到黑甲武士,都是有些心惊。
怎么不过一个妾侍的院子,难道还要让这样的人来守卫?
如果说刚才这些美人还只是来看看热闹展示展示自己美貌的,这一时之间,就全都将新来的女子当做了敌人。
王锦华忍不住抬高了音调,对着那些黑甲武士斥道:“主母到这里来了,新人都不懂得出来迎接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一开始就是先发制人。
那些武士也都看见了一众美人,彼此看了一眼后,就由其中的武士队长先走上前来,抱拳道:“回王妃话,柳姑娘正在房中休息,您看……”
柳姑娘,那贱人原来姓柳。
王锦华眼中闪过一丝狞色,跟着皮笑肉不笑道:“嗬,柳姑娘好大的架子,我这王妃竟然连面儿都见不到。”
她身后的庶妃妾侍们也都很是惊讶,都觉得那柳姑娘定是恃宠而骄了,不知道是怎么迷惑了王爷,竟然敢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要知道,位份这玩意儿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它直接代表了她们在王府中的权利。这个王锦华王妃小肚鸡肠凶悍善妒,她们也是看不上的,可即便是看不上,也只能在话里话外扫她的面子,真正用行动怠慢,还是不敢的。
没想到那柳氏初来乍到,就敢这么跟王妃打擂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锦华想要进去里屋找人麻烦,但黑甲武士们却不能让她这样做。想要阻止吧,偏偏王锦华既是王妃又是女眷,他们是不好动手的。更别提后头还一大堆的女人,真是让他们一个头两个大。
更让他们满心无奈的是,这明显争宠的戏码,其实根本就没这必要。
那柳姑娘,压根就不是王爷的妾侍啊!
武士队长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王爷有命,任何人不得私闯进来打扰柳姑娘,卑职奉命行事,还请王妃谅解。”
哟呵,这是王爷亲自下了禁令了!
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别说王锦华忍无可忍,后面原本想撺掇着王妃去做炮筒子的几位庶妃也忍耐不了了。
本来府中的莺莺燕燕就多,王爷又是风流种子,现在还来了个看似让王爷宠爱到没边儿的,那以后还有她们的位置吗?
不行,王妃一个人是搞不定了,得多方出马。
几个庶妃三三两两地交换一下颜色,就由相对地位最高、家底最厚的关婉姝先迎合王妃,开口轻吐燕语:“不是我们姐妹想要为难队长,只是新妹妹初来乍到,我们也想要多多关怀。队长为何不行个方便呢?”
见黑甲队长面带为难,后头华菱儿也温言开口了:“都是好姐妹一同伺候王爷的,彼此也该认识认识。”
那秦倩娇向来是带点骄纵的,此时微微扬头,语言爽利:“要是新妹妹不知王爷喜好,哪里做错了反而不好,队长你说是不是?”
这三人是软硬兼施,再加上王锦华眼带凌厉,一群打不得骂不得的娇滴滴美人堵着,素来硬朗的黑甲队长,背后的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其他的黑甲武士都有些同情,不过见到这阵仗更是齐齐低下了头,唯恐下一刻就是自己遭殃。
气氛一瞬间就僵持起来。
再说柳情,她搬来这里也不过几日而已,九王爷司徒珹派来手下精悍黑甲卫队,明面上说的是保护她,实际上又哪里不会有监视之意呢?
一时兴起,柳情干脆就让这些黑甲武士在她院子里给她栽种花木,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气,却也是接受了司徒珹的安排。
既然是合作,彼此都得有些诚意不是?
至于她自己,修炼还嫌时间不过,随便折腾折腾小惩大诫就罢了,也不会对他们过多为难。
这一日,就是黑甲武士照旧在内院里给她栽种兰花,柳情就在内室端坐修炼,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上午。不曾想,她才刚刚入定,正努力吸收灵气呢,外面突然传来了让她忽视不得的吵闹声,一下子将她从这种修炼状态中清醒过来。
要说那些黑甲武士是没胆子这么闹腾的,那么又会是谁?
于是柳情就干脆解除状态,运用灵识去听。
这一听之下,柳情先是怔了怔,后来却不怒反笑。
原来是司徒珹那起子妻妾来找她麻烦,还叫她什么……新妹妹?
这样说来,那些女人都是将她当做了司徒珹的妻妾了。柳情可不相信司徒珹会不知道这个误会,但他却没有澄清……
想到这里,柳情唇边的弧度扩大了。
司徒珹那家伙,放任他的妻妾如此做,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