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了一天,大家各自都疲累了。燕王早已命令客栈准备好了晚餐。一行人容颜疲倦地进了客栈,正中摆着一张长方形饭桌上已经开始冒着热气,扑鼻的菜香已经传至了门外,燕王居中而坐,蝶舞坐在他的右手边,左手边便是爱将张信和丘福,燕王挥手令其余的人围坐于四周。
蝶舞拿出白日游街时得到的字画,痴迷地欣赏着。
他看到她如此痴迷于字画,突然眉头紧锁,随即脸色一变,大怒:“这种垃圾也配你去欣赏!”大手一挥,将字画甩了出去。他气愤地端着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正准备跟眼前性情大变的男人理论一番,门外一群人摇摇摆摆,颇有风度的走了进来,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入了坐。只见一行人轻摇折扇,一觞一咏,举杯吟诗,好不畅快!
在这群人中,有一个人怎么如此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正恍惚间,只见那人笑意盈盈的朝着蝶舞走来。
“姑娘,可否记得小生?”他谦逊地微微笑着。
蝶舞呆看了他一会儿,立马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正是白天送她字画的人。“白天得您恩惠,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您的字画真是一绝,小女子如获珍宝。”
“姑娘过奖了,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蝶舞正欲开口。
燕王却当中拦话:“先生突兀地过来问我娘子姓名是何居心!”
“着实是有些突兀了,还望见谅。小生见姑娘喜爱字画,猜想定是志趣相投。小生祝学山,今天在此碰到各位有幸有幸。”他一副从容淡定、温文尔雅的说着。
看着眼前俊秀清雅的小小生,以及他谦逊地言谈,要是在现代,就让他留个扣扣号、微信号、微博号啦,可是现在……再看看旁边一直红着脸的燕王,虽然没动声色,一直喝着手中的闷酒,脸上的神情足以显露了他内心的怒火。
蝶舞微微一笑,没再应声。
祝学山也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
这一顿饭沉闷地让蝶舞想吐,他竟没像往日那样为自己夹菜,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独自喝着闷酒。
蝶舞深知,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说话,一旦说了,他心中一直压制的怒火便会爆发。
整个餐桌上一片静寂。
待酒足饭饱后,小莲跟随蝶舞匆匆走上了楼梯,底下奇怪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房间里的梳妆镜,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做贤妃真痛苦,跟别的男人多说句话,一不小心就要被砍头。喜欢字画也是天大的错误,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像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那个男人走到哪自己就得跟到哪,不言不笑,这一路上有什么意思。
门“砰咚”一声被踹了开来,燕王满脸酒气地走了进来。
静谧。无限的静谧。
蝶舞并没有看向他,只是默不作声玩弄着手中的发簪。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他一把搂住了她,嘴里喃喃着:“朕的女人不许对别的男人笑,不许欣赏别的男人,不许跟别的男人志趣相投,朕讨厌文官、讨厌书生!”他说完,头一歪,忽然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看着地上烂醉如泥的男人,她起身去拿了脸盆和毛巾,吃力地将他拖上了床,不停地为他更换毛巾。
酒醉中他一直模模糊糊地呼喊着:“贤妃,朕的贤妃……”
他是爱上她了吗?他的不许是皇帝的本能吗?是霸道的专利?还是为了满足他内心巨大的征服感和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