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公,李毅这些天没有听闻半点音讯。”一位头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的太监匆匆地回着话。
“没用的东西!三天一过,他不死也得死!”王公公咬牙切齿地说着。心里却在揣度着该如何去跟皇上禀报。
他形色匆匆地向御书房走了去……一路上早已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盘。
走进御书房,燕王正眉头紧锁地批阅奏折,听闻王公公有事要启,立马放下手中的奏折,迎了上去:“是不是有音讯了?”
“皇上,妖王行迹诡异,武功奇特捉摸不透,李毅恐怕已经死在他的手中。”
听到王公公这么说,燕王整个人昏昏沉沉,即将要倒了下去:“妖王……妖王……朕何曾招惹过你,为何要这般对朕……”
“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奴才相信权贤妃定能化险为夷,安好地活着。”说着便走上前去搀扶燕王。
“王安,传令下去,朕今日启程回燕京的北平府,朕要看看朕的北平府建造的如何,朕下令开通会通河,连通南北漕运,不知进展如何。”
“启禀皇上,北方传来书信,一切正常开工。奴才这就替陛下安排回京。”
“朕点名迁入燕京的流民、商户百姓全都与朕随从,你传令下去吧!”
跟随燕王回京的也包括宫中的部分宫女、侍卫等随从人员,银两、绢帛等更是少不了的。
这一天,燕王与一行人便启程返回燕京的北平府。这次跟随的人马多达一万多,燕王的内心充满着对迁都的渴望,提前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着某一天将都城完全迁过去。
四千名被燕王强令从金陵迁至燕京的流民、江南富户、商民等百姓,因为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家乡,突然面临流离失所,一上路就是铺天盖地的哭喊声,但一众押送的队伍却完全不理解他们的心情,竟用鞭子抽打他们快速前进。
才刚刚入夏不久,越往北气候就越酷暑难耐,一行人饥渴难受。随从的百姓更加痛苦不堪,又没有马,只能步行,这一路受尽苦楚,只能加快脚步,遥望着越来越刺眼、越来越毒辣的太阳,只能暗自垂泪,从此故国三千里,不知道迁至燕京后命运又会是怎样,一切都不可预知。
这一日,大雨滂沱,大军只好沿着一条背风的山脉停下。而从燕王府到北平府这一路起码得数月的征程……
这日入夜,燕王独自坐在一顶豪华大帐篷里。帐篷再豪华,也抵挡不住大雨带来的烦闷,大雨敲打着帐篷,纵然有美人侍寝,可是看见她们献殷勤的模样,他又是说不上来的烦躁。随从的歌妓带来的表演更是让他烦闷不安,咿呀咿呀实在闹心,他挥手让这些人全都退了下去。一个人安静地呆在帐篷里,闭着眼睛独自静坐着……
闭起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睡意袭来,慢慢地便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看到了那双狰狞的目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就在自己的身边,那双眼睛充满着仇恨与愤怒……不,他没死,他就在自己的身边,那个人正缓慢地朝他走来,他忽然大睁着双眼:“你……你还没死?不是朕谋权篡位,这江山本就是朕的,是朕的!”
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头冷汗,燕王勉强坐稳身子,紧紧身上的披风。这样的梦三番五次袭击他,使他浑浑噩噩,担惊受怕……可是已经派大臣四处去打听那个下落不明,连尸骨都不曾见的侄儿,却从未有过音讯。是的,他早有野心谋权篡位,因为他认为皇位本该是他的,那把火证明了他一切一切的野心,可是,大火中却无法找寻到侄儿的身影,而这也成为燕王这许多年来心中的痛楚,那个噩梦总是纠缠着自己,怎么也无法平静地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