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着昏迷的水痕,莫玥绷满血丝的眼里射出冷残的光芒,那是来自地域最底层的极度怨恨。
是他们,她才会如此,他坚信!
“把她给我,我会让她好起来的!”轩辕绝悲痛的看着嘴角带血的她,坚定的自己的手,他知道,她的生命在开始倒计时了,而他不愿意这样的景象发生,或者他是卑劣的,仅仅只有这一刻,他能够夺回她。
“把她还给我们,求你!”皇甫淳咬着嘴唇,冰冷同样渗进了他的心里,微颤的手同样伸向了有她的方向。
浦涟什么也没有说,紧抿着嘴唇在莫玥愤恨的眼神下,坐到了她的身旁,轻轻的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默默的传送着自己的真气,他不想她有事,甚至他不敢想象,如果这样一个淡然的她,牵着他所有思绪的她逝去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她的味道,就这样的站着,在雨中,那雨丝将她的痛完整的传给了他们。
“冷!”她呓语,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无力的身体努力的向莫玥的怀中依去,试图寻找一片暖意。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再没有时间去愤恨,他心痛的抱起她冰冷的身躯,更紧的怀抱,希望能够给她温暖,停止这样的痛心的轻语,那让他想崩溃!
可是,她依旧寒冷:“冷,好冷!玥,我好冷!”
她的话让他们再一次掉进了寒冷的冰窖,是了,这样无意识的呓语下喊出的人,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吧?
苦涩在他们的嘴角泛开。他们脱衣服,他们给她传送自己的真气,他们让这样的雨夜在悲痛和沉寂中度过。
可是,她却再未醒。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帮该死的庸医!”
怒吼伴随着座椅被甩出的声音,在她的随意楼,乃至整个街头回荡。这里早已没了当初的繁华,关门闭市,遣散了所有的工人,可是,这里依旧让人们好奇,却不再是向往。
从半个月前起,这里成了所有名医饮恨的地方,也成了紫兰国都最诡异的地方,人们都在猜测,这里面到底住着什么人?
轩辕绝暴怒的狂吼,如果不是有人阻拦,他一定会要了那两个庸医的命。
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而她竟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他的不安,他的狂躁和恐惧,也在这每一天的日落之后更甚。
同样的,还有皇甫淳和浦涟,与轩辕绝不同的是,他们越来越沉默,常常就这样坐在她的床头,什么也不说,看着她,一整天。
似在回忆,因为偶尔他们也会露出怀念的微笑。
薛城和离圣南已经从岐善国回来了,他们原本是开心的,以为只要有白茕在,即使没办法然她健康,至少她可以和往常一样,说话,笑了。
可是,他们失望了,白茕没有缓解她的状况,反而加重了她的昏睡,呼吸时有时无,唯一让他们庆幸的是,她不再寒冷了!
每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给她输入自己的真气,以维持她的生命。
他们从未放弃,名医一个接一个的来,失望也在他们一次次的到来之后接踵而至,耐心已经被磨掉了,他们痛恨眼前无能为力的状况,愤怒着名医们的昏庸,恐惧着她的渐日消瘦的面容,然而更多的却是心痛。
莫玥和离斐在她昏迷后的第五天失踪了,那个爱她胜过他们的俊美男人,他们谁也没有注意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或者,他们注意到了,却不愿意去想,因为没有谁比她更重要了。
“王爷!”薛城轻唤。
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憔悴的面容,让他心有不忍,想开口劝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化为沉重的一叹。
领着离圣南去张罗伙食了,知道主子们不会想要吃饭,可是他们做奴才的还是要好好保重主子们的是身体,王妃已经这样了,不能让王爷和两位大爷再出事了。
门被轻轻的关上,从窗户外调进来两个人。
“师兄!”
“岛主!”
杉灵和高崎朗声跪在了地上,他们满眼的恳求。
浦涟背对着他们,他的视线专注在水痕的脸上,不想去回应,这样的景象,半个月来,已经麻木到让他视而不见了。
“师兄,回去吧,如果你舍不得这位姑娘,可以一起带回去,岛上有最好的仙药,她会好的!”杉灵的话是诚恳的,她的表情却是悲伤的,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小心的藏起自己的爱恋。
这幅肮脏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了!
“岛主回去吧,几位长老们已经同意,只要您回去,他们会为你争取圣药的!”
怕他又要拒绝,高崎急急的补充。
皇甫淳和轩辕绝期望的看他,他们不敢伸张,对他,他们仍是陌生的,如果不是有个她,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种人。
然而,浦涟仍是沉默的,只是僵硬的脊背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那个地方,他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回去了,恩怨不管,在遇到她之前,他原想报仇,十倍的奉还他们欠他的,可是,她的淡然让他明白了,恩仇又如何,比不上她偶然的微笑,淡淡的,却一直暖到了心里,让他骚动的心回归平静。
但是,现在,为了她,他选择回去!
“即刻起程,去安排吧!”
他的声音冷冷的,却让所有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谢!”
轩辕绝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笑,在他的脸上久违的出现。
皇甫淳不善表达,仅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
高崎和杉灵笑了:
“是,岛主!”
“是,师兄!”
兴奋的身体随着话音的落下,向窗外掠去。
只一盏茶的功夫,随意楼的楼下就停了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随车的,除了杉灵和高崎外,还有八个黑衣精壮的汉子,这样的阵容不免引来了路人的围观,却因为害怕他们射出的冰冷,只是远远的看着,知道他们的离开,人们还在议论,随意楼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个个都透着一股子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