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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冬季仿佛汇集了所有的寒冷,从头到尾,冷彻心扉。

冬季,终于等回了父母。只是今年不似以往,沫沫爸爸的眉头始终紧皱,开始沫沫以为是生意不好,后来才发现他是生病了。沫沫的爸爸不很严厉,有时还爱和他们闹成一团。沫沫永远记得爸爸带领他们捉小老鼠的模样,爸爸不杀生,事后放了那些小鼠。沫沫还记得爸爸曾经很高兴地告诉她“father”的意思,只是在他生病的季节,这些记忆渐渐远去。

沫沫爸爸鲜少对沫沫发脾气,只因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一次,沫沫和弟弟偷吃别人家的橘子,两人被罚跪;一次,沫沫与弟弟在街头打闹,两人挨了打。这两次深刻的记忆烙在沫沫的脑海中,自那之后,沫沫收敛了许多,爸爸几乎没有罚她。这样导致的后果是爸爸的轻声斥责也会使沫沫潸然落泪。

沫沫虽然很爱父母,却极少对父母撒娇。原因是父母在家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里,若是沫沫太过投入情感,在后来的许久,双方又要忍受想念的痛,那种连呼吸都深感无力的痛。不是不爱,而是需要克制,有句话说得好:习惯就好。这几年不在父母身边,沫沫已经渐渐习惯那种想念的日子。若是以前,沫沫爸爸肯定会一脸宠溺地笑着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羞不羞呀?!”只是现在沫沫即使从背后悄悄圈住爸爸的脖子,爸爸也只是轻轻地拿开沫沫的手,然后皱眉说:“痛!”

沫沫转过脸,小心翼翼地拭去不知何时流出的泪,这个冬季,沫沫有一种流干了所有的泪的感觉。

有一晚,在三伯家。三伯很认真地对沫沫说:“沫沫,你要认真读书!你爸爸病得很严重,以后就靠你们了!”三伯从来只是一个只知鱼肉的人,何时懂得说这些话,想必爸爸真的病得十分厉害,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下。

走在回家的路上,狂风呼啸而过,沫沫便有一种被刀割的痛。天上渐渐飘起了雪,不是童话世界里的六瓣,而是一种奇怪的形状,沫沫伸手企图接住,只是无论她怎样都接不住。雪也来惩罚她的不懂事吗?

还记得某个午后,趁爸爸不在家,沫沫妈妈偷偷跟她诉苦。大致意思是沫沫爸爸病得十分严重,不知为何,沫沫当时还有一种好笑的感觉。后来,看见妈妈止不住的泪,沫沫才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严重。慢慢才发现,爸爸的确病得很重。

似乎从那晚开始,沫沫家很少有笑声,感觉所有的事都变得压抑。说话的音量大一点,爸爸会发脾气;看电视的音量大了,爸爸会发脾气;有些事没做好,爸爸会发脾气。渐渐地,沫沫有一种想逃离这个家的感觉。现在的感觉太陌生,虽然沫沫家家境不是很好,但至少之前一家人开开心心。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黑纱,这黑纱吞噬着美好的一切,从床头柜上的合家照开始。

在吃团年饭的那天晚上,家里一如既往地规矩地祭祀。这是一件极为庄重的事,即使沫沫爸爸生病了,他还是强撑病体主持祭祀之事。只是在准备祭祀器具时,沫沫的弟弟不小心摔破了一个杯子,沫沫爸爸瞪着她的弟弟,大有一种过去揍他的感觉。沫沫最怕爸爸的这种眼神,每次这样,沫沫都有一种要被吃掉的感觉,而弟弟感受到这种寒意,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妈妈急速地打圆场,“没事没事,落地开花,好兆头!”那个夜晚,连应该是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都变得如此压抑,沫沫不由觉得很悲哀。

沫沫甚至有一种失去了爸爸的感觉,或者应该说她失去了开始的爸爸。

晚上,躺在床上,沫沫告诉找她聊天的筱枫,她告诉他,她此时所处的境地。只是筱枫似乎不了解沫沫,她想要宣泄,她想要将心中的痛分一部分出去,她需要一个人听她倾诉。而筱枫只知道说他错了,说他不应该沉溺于游戏。从根本上,他曲解了沫沫的意思。女生只有在受伤时是最脆弱的,那个时候,需要一句话安慰,需要一个肩膀依靠,需要一个怀抱取暖。只是筱枫不懂,不懂的后果注定没有结局。

这个冬季,沫沫似乎流干所有的泪,不仅仅是爸爸的病,还有其他…。

------题外话------

今天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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