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李泽丕暴死,是谁也不曾想得到的。
顾月耿拨出身上的紫气长剑,忽的紫气大盛,趁乱用紫色包裹着斜天下离开了凶案现场,带她到了顾月耿所住的屋子。
“斜天下,李泽丕死了,以李大将军的脾气,绝不会善罢干休,恐怕我要离开将军府了,希望我们能再见面。”顾月耿当然不舍,一步三停,走不开去。
斜天下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顾月耿。
“今日与君一别,不知何日再是聚首之期?”顾月耿又说。
“你走吧!”斜天下说,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舍,可是话到嘴边,却是那么的决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那么说出来。
什么是生离?这便是生离。“君问归期未有期”,如此天各一方,有美心如此,却不能让美心包裹爱的琼浆玉液。
顾月耿提出要带斜天下离开将军府,斜天下不是不知道,如果她仍然留在将军府,虽然李泽丕暴死不是她的错,但绝对是因她而起,肯定会被李大将军视为眼中盯、肉中刺。
但她不喜欢受人怜悯,本来她一家是奴婢出生,她在心里感激顾月耿的好意,可是她不能答应顾月耿的要求,她不愿意寄人篱下,她更不愿意遭人侧目,受人怜悯。
斜天下是穿越而来的,像众多的穿越女一样,她震惊过、惊惶过、害怕过,如今她穿越到天紫国已经有四年了。四年的时间里,她慢慢的适应“斜天下”这个躯体,也慢慢感受到来自于斜天下父母的真爱。
如果不是鬼使神差的去什么上海市汉文化博物馆,她就不会遇到那次夜光杯抢劫事件,要不是劫匪鬼使神差的偏偏选中她劫持人质,要不是那个夜光杯十分漂亮并且发着幽幽的光芒,她也不会去碰那个夜光杯。
如果她不去碰那个夜光杯,劫匪也不会以为她是警察的卧底,也就不会情急之下开枪,她也就不会这么死了。
幸好她死死的拽着那个夜光杯,她的鲜血与那个夜光杯融为一体。然后不仅她穿越了,并且夜光杯和她一起穿越了。
斜天下一直带着那个夜光杯,总觉得它是一件灵器,说不定可以带她穿越回去,继续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
四年过去了,这夜光杯也没能让斜天下再次穿越回去。
本来准备扔掉的,可是这到了夜光杯可大可小,小如纽扣大小,不知可以大到多少,但这夜光杯大到它原来那么大。这夜光杯又是玉石所制,斜天下更不敢到处瞎扔,不然这以玉为宝贝的玉城里的强盗悍匪不抢去才怪。
其实被抢去,斜天下也无所谓,只怕因此连累养育自己含辛茹苦的爹娘。世代为奴婢,怎么会有平民百姓都难有眼福的玉器藏身,肯定会被诛杀的,所以斜天下就一直暗暗保存着,只是这夜光杯并无多大用处,除了可大可小以外,并无其它什么特别之处,斜天下就把它挂在胸前,只说是自己在寺庙求的平安符。
甚至李泽丕暴死,斜天下也没有意识到是这夜光杯早已视斜天下为主人,散出青光护主的功劳,她一度以为是顾月耿杀了那个李泽丕。然而现在顾月耿一走,本来地位低下的斜天下的势力更是日渐式微。
斜天下一家本来是柴房里的柴夫,害怕李大将军的报复,如今连夜逃出李大将军府。
玉城将军府岂能让斜天下一家人这么轻易逃脱,便派淫眼将军和大耳将军一路跟随,两位将军耳目众多,很快就在玉城以东的天琪原始森林里找到了斜天下一家人的踪迹。
淫眼将军忽然停止走动,眼睛扫视了一下震动的天琪原始森林,仿佛有什么异物在慢慢靠近似的。淫眼将军的武功不可小觑,在一次比武中独占鳌头,其对武术的造诣融会贯通,只是此人生性好淫。
“求二位军爷放过小女吧。”斜天下的爹斜流云求助道,那声音极为悲痛,还有那脸上因忧愁堆满的皱纹。
看来这两位将军并没有扯谎,忽然原始森林里传来龙吟长啸之音,瞬间狂风大作,那两位将军见状,随之色变。
这龙吟之声声震如此之远,可见其不在近处。又听这龙吟之声并无杀气,斜天下仍然一脸沉静,似乎龙吟声与她无关似的。
那淫眼将军呆了半晌,未见任何动静,知道是自己吓自己,便一把纠起斜天下。斜天下不过十岁,身高只有那淫眼将军的一半,被那淫眼将军挂到了树枝上。
那树枝摇曳着,斜天下像柳条似的在林风中飘荡。
“斜天下,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下,我可是要轻手扒光你的衣服了!”那淫眼将军除了那双淫眼以外,也是风度翩翩,须发若云,行走间两袖清风,实在是个美少年。
就在此时,忽然薯红祥光万丈,“嘟”的一声哨响,豁然而出一团白色的雾气,直逼过来。白雾散开,只见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岁左右,一脸微笑,一身绿衣,仿佛荧光围绕似的,慢步而出,那两个将军见了,立时拨剑,一场男人间的战争就要开始。
“小样,你要怎么样?”淫眼将军剑上发着幽暗的光芒,说道:“你报上名来,玩什么英雄救美人?”
“在下周风祥,是这片琪城原始森林的林神,二位我也认得,是玉城将军府的两位守护将军吧?今日借我薄面,放过这个小女孩吧。”周风祥说话间,祥云舞动,似有仙气。
“我管你是什么周风祥,还是什么韦风祥的,今日你要坏爷的好事,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那淫眼将军也不和这周风祥废话,直接举剑杀将过来。
只见那绿衣少年周风祥猛然御剑而起,一道绿光闪出,立时那淫眼将军口吐白沫,实已伏诛。
那大耳朵将军见了,才知道这林神周风祥神力过人,手段之狠,便心下惊惶,吓得动不了了。
原来这守护原始森林之神每三年一换,而这年正好归周风祥管辖。
那大耳朵将军识得这林神如此神力,想他一介凡人,如何斗得过神的,便道:“你既然是林神,为何杀人如麻,我们凡人自古以神为尊,特别是常奉玉帝在堂,如今你滥杀无辜,何配做一个神的?”
周风祥听了,心里憋屈,又不得不领会这大耳朵将军所说,又想逞英雄之能,心下矛盾千万,不知如何处理为好。
想他周风祥不能在神界混出名堂,于是求得下界为这林神,本欲可以求得佳人,相拥一生,哪知一年过去,未见什么人,到见了不少灵兽闹事,想他神元造化,超凡脱俗,还能对付那些不成气候的灵兽,在这天琪原始森林一带,遂成一代绝世神人。
那大耳朵将军见这周风祥未有任何动静,便以为这周风祥底气不足,于是说道:“那斜天下一家人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复命要紧。”
这一旁的林神听了,哪里肯依,立即一脚将那大耳朵将军踢倒在地,只听“哎哟”一声,那大耳朵将军像个皮球一样滚落在地。
周风祥眼珠间一缕绿光缓缓泻出,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在大耳朵将军的眉心。
此时那天忽然阴沉下来,仿佛要下一场大雨似的,天上几朵乌黑的云,无论是大耳朵将军,还是周风祥,就是斜天下还有她的父母一瞬间,仿佛天降大敌一样。
这狰狞之气十分怪异,势要挫平这里一样。
本是横祸,无端生出,哪知这林神周风祥竟然救了她斜天下的性命,她斜天下当然要感谢他了。
只是正在她高兴之余,她并没有发现周风祥眼睛里那抹色迷迷的黄色的光芒。
好一个小丫鬟!
林神周风祥毕竟是神,虽不能度人心思,但见斜天下是个修神的好体魄,只是可惜生于凡间,白白浪费了。
可也就此时,那周风祥等不及了,立即要拉那斜天下的玉手。就在那要拉未拉之时,忽然一串佛珠打到那周风祥手上,周风祥的手被打得生疼,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看见。
“是哪个贼人?竟然公然调戏良家妇女!”是一个闷闷的声音,从森林不知名处传来。
周风祥见了佛珠,心下已知,可以动他身体而不让他察觉的人除了佛界的高僧,他人还未有这般功力的。
“阁下是佛门中人,竟敢管这人间凡尘俗事?”那林神周风祥气道。
林神沉声而起,一道绿光从手指中崩出,那道绿光左右盘旋,似寻找那高僧的位置。
就在此时,忽然从天上乱石崩落,宛如石头雨一样下了下来,只是这石头雨只下在那周风祥身上,未动那斜天下半毫的。
林风祥其身有事,看下自己,发现身上衣衫都已破洞百出,像穿着叫花子的衣服一样的。那林风祥本是一个神,一个神如何可以受这等侮辱的,心中怒气更盛,只是未见那高僧所在,不敢妄动。
那斜天下见了这个阵势,真不知谁是敌是友?
再说了这林神风度翩翩,那个什么暗处的高僧竟然坏她的好事,难道是混不下去了,偏偏要和这林神斗法来了?
只听“呸”的一声传来,仍然是暗处的高僧闷闷的语带不屑的声音:“你算什么狗屁神仙,满心淫秽思想,要是敢动那小姑娘一分一毫,我今日必要替神界清理门户!”
“林神,你这个破烂神仙,为勾引欺骗这小姑娘,你竟然用上了美男计,要是让那天鹏元帅知道了,岂不要气死了?”那暗处的高僧怒道。
“你个老和尚,妖言惑众,找死。”林神气死了,第一次遇见喜欢胡搅蛮缠的老和尚。
就在此时,那林神手指发出的绿光中赫然一缕红光出现,看来那高僧所在方向已经探明,只见那高僧像一个球一样滚到了斜天下的旁边。
斜天下双眸一瞧,只见这高僧长得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只是没有头发,可惜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和尚了,只是刚刚林神说这和尚老,看来是错了,这和尚大约只有十二岁的样子,活像一个没有头发的小正太嘛。
“小生法号白戒,姑娘有礼了。”那白戒金刚说话间,忽然佛光万丈,包裹住了那斜天下。
“你放我出去,白戒小正太!”斜天下说道,媚眼处,一道执着的光芒闪出。
那白戒金刚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个阵势,有点错愕的看着那斜天下。
斜天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忽然那围绕着自己的佛光猛然间幻化为无,一道道青光从她的胸前崩出,仿佛激光一样,直接打在那正太和尚白戒金刚身上。也不知道是股什么力量,那青光竟然对那白戒金刚毫发无伤。
此时那林神周风祥便和那个白戒金刚打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