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孩子熬好药,秦夏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便去回房躺下了。却又睡不着,只是觉得身上烫的慌。
难道……她也感染了?秦夏一惊,下意识地去摸摸自己腰间的玉石,冰凉滑腻的触感。心下一松。
玉牌,在一般情况下,也只是一种凭证而已。而药谷谷主的玉牌却有为佩戴者解毒的功能,因此是无价之宝。
秦夏笑一笑,人都是自私的。她能面无惧色地救治瘟疫病人,不过仗着自己有这块玉罢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脑袋越来越混沌了?为什么灼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好想睡啊,就像小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烦恼,就这么睡下去……睡下去……
“秦夏?!”云自寒的声音惊醒了她,不!她不能睡!她还要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狠下心,咬一咬舌尖,腥甜疼痛的味道传遍全身,她竭力睁开了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会撑到打败陆家吗?你撑啊!”云自寒压抑着怒气,问她。
“我不知道……”秦夏脑海里回应着当天的事,她帮阿宝熬了药,然后……然后大娘端来一碗汤,说是让她暖暖身子……汤!秦夏脑海里灵光闪现:“大娘……汤……有毒……”说罢最后一个字眼,她又昏了过去。
“该死!”云自寒急急上前替你她把脉,脉象平稳。
只是昏睡的药吗?这些人是什么目的?云自寒思忖着,喃喃自语:“叫你随便救人!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转世吗?还亏别人称你为邪医,怎么一点自保意识都没有?”
秦夏不语,继续混沉睡着。没有人注意到,她腰间的小玉牌,散发着紫色的光晕,像是在和什么搏斗。
云自寒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来到众人住处:“集合。”
几个看起来愚钝无知的汉子站起身来:“主上有何吩咐。”
“全杀了。”云自寒神色冰冷,语调平稳,他凛冽的面容,像是一个年轻的死神。
“这……”几人虽已几经沙场,面对这个命令,还是迟疑了。
“杀。”云自寒又重复了一次,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那个生了病的小孩和他母亲,先留下。”
“是。”那几个人一抱拳,下去了。
自从主上把他们救回那一刻起,他们的字典里,就只有忠诚和服从。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雪光难掩血色,村民们绝望尖利的哭喊声,刺破了云霄。
冰冷刺骨的雪如同灰尘,掩盖了他们鲜血淋漓的身体。狰狞恐怖的死相,让观者胆寒。
“陆沉,原来我小看了你啊。”云自寒揭开死者的后背,毫无意外地发现一个小小的刺青。第一天,送来的饭菜就有毒,后来他警告了几次,才稍微收敛点。
没想到……又向秦夏下手了。
那个傻姑娘……果然传闻都是假的。云自寒笑笑,攥紧了手里一块玉,玉色光洁,洁白无暇,像是它的主人。
秦夏站在房里,望着窗外,面色红润,神情自若,丝毫不像中过毒的人。
究竟谁傻,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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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夏不会纯良无害的……不然怎么叫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