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二人所预料的那样,次日苏府便有不少男女前来应聘。
上官飞儿也不需要太多的人,觉得够用就行,她对前来应聘的男女逐个看了一番,在其中挑了十个看着还算老实诚恳男女,此事就算告一段落。
本来找一两个人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偶尔修剪修剪花草就行了。可是府邸的面积太大,这些事只让一两个人来做,有些剥削的味道,所以她没办法才选了十个人。
当然,有这些人来处理府邸的琐事,她就乐得轻松了。
三天后,跟郑小马行事的十几个兄弟终于三三两两地回来。
上官飞儿高兴,给每人发了足够多的赏金,就在府邸举行欢庆宴,让公司一干兄弟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众人近距离与上官飞儿接触,无不感叹:跟着苏老板有吃有喝,以后就跟定苏老板了。
明显,对下属极具亲和力的上官飞儿很受欢迎。
对周边各种各样的事物变化异常敏感的郑小马在次日午后告诉上官飞儿,城西的一家刻印铺因生意冷清,资金不足,最后欠了工人几个月的月薪而倒闭,现在正以低价出售。
上官飞儿早就想办一家报社了,听此消息,没有丝毫犹豫,就立即让郑小马行动,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刻印铺买到手。
郑小马出马,马到成功,不两日就以一个非常合理的价格把刻印铺归为上官飞儿所有。
早之前,上官飞儿就知道刘大人交了十万两银子的赎金,不会就此罢手。
果然,花了三日的时间,他把养在外面的妻儿安排到了别县,就开始在游金县城的各个商铺收税,打的还是上头的口号,胆子非常大。而他所说的上头,自是指朝廷。
恐是收了飞三公司五万两的税银,他不好意思再次亲自登门,始终他都没有证据证明他遭人勒索是上官飞儿在后面搞的鬼,是以,关于飞三公司的税收,他派了手下的人前来。
这日,上官飞儿正在大厅中与郑小马和冯小六讨论报社的一切事宜,准备把报社办起来,让郑小马和冯小六全权负责,就有飞三公司看门的守卫,即她口中的保安前来报告……
上官飞儿让保安把刘大人的手下带来,亲自接见,问清楚了刘大人要收税的事,她也不为难那个跑腿的,只让对方回去,而她则筹备筹备。
她筹备的结果是带着刘大人那日给她写的收据,伙同公司里的主要负责人杨虎,和等同于她的保镖的金柯,一起去衙门找俞大人。
俞大人和上官飞儿是旧识,见了上官飞儿,还是彬彬有礼地接待。
上官飞儿客套了两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并把刘大人收税的单据拿出来,问俞大人是否上面有收税的公文?如果有,那么她没有任何意见。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税收的多少以什么为依据?是各个店铺的收入,还是刘大人的随心所欲?
几个问题,呛得俞大人无言以答,他一直在衙门里处理公务,殊不知他管辖内的游金县被刘大人如此祸害。
显然,他该就此税收的事给刘大人定罪,可是刘大人的丈人家财力太过雄厚,且在京中也是有强硬的后台,所以要办刘大人,似乎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知道上官飞儿了解做官的潜规则,因而也就不隐瞒地把他的难处道了出来。
为此,上官飞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向俞大人保证,刘大人的丈人家雄厚的财力早晚会毁于一旦。
二人说话都相当隐晦,不过都知道了各自的意思。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俞大人最终还是决定采取行动,纵然扳不倒刘大人,好歹也要让刘大人知道他身为地方父母官该有的权威。
于是,刘大人乱收税的行为暴露了出来,前不久强行索取飞三公司五万两银子的事也一并抖出。这所有的事都极为不合理,俞大人当场以一个县官的身份命令刘大人将所收的税银全数归还。
没有直接给刘大人定罪,这是他为官圆滑的地方,知道钱家惹不起,他也就给钱家的女婿刘大人留了一个面子。
钱家知恩图报,没有上府衙来威胁俞大人,而是追问自家女婿是不是有此等事发生?
刘大人在钱家面前不敢说谎,被钱老爷声色俱厉地问了几句,就全盘招出。
丑事出在自家,钱老爷面上也不多责怪刘大人,就在自家账上把所有刘大人收取的税银给垫付了,而后关起门来逼问自家女婿,有关那些税银的去处。
一个里外翻,上官飞儿就得了十五万银子,除去五万两本金,白赚了十万。不过,她拿着银子可不敢高兴,钱老爷在商场混了几十年,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她焉能小视了钱老爷?
一切如她所料,钱老爷查出是她去府衙举报了刘大人之后,就让人四处传播飞三公司的谣言,想要令飞三公司声名狼藉,无法在游金县继续混。
商场如战场,就在钱老爷坐等飞三公司关门大吉之时,他家丝绸厂里生产出来,并齐聚在仓库里等着交货的几万匹丝绸,忽然在一夜大雨之中,不仅淋了雨,还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颜色。
交货的日子将近,钱老爷赶去仓库,看到仓库里的几万匹丝绸,当场气得晕倒。丝绸染了污渍,没有哪个商家愿意接货,在来不及重新生产的情况下,他就得按规矩翻两倍赔款。
怀疑这事是人为,钱家找人查证下来,居然是他家仓库年久失修,漏雨了。而那些奇怪的颜色则是他家的丝绸染色技术不好,淋雨之后褪色所导致。
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事在游金县最后变成了一出笑话。
这些日子,有人哭,亦有人笑。
上官飞儿在自个的办公室里翻着账簿,捂着肚子憋笑,她赶在最后的日期,以杨虎之名猛然给钱家定了五十万两银子的货物,这下她才交了几万两银子的定金,就得赚钱家一百万两银子的赔款。若是做生意都这么好赚钱,那她变成大富人的日子就不远了。
“三儿,坏人都让我做了,你好歹也给我补偿点什么吧?”坐在上官飞儿的侧面,金柯慵懒地靠着椅背,修长的腿搭在上官飞儿专门设计的办公桌上,漂亮的秋水凤眸瞥过来问。
上官飞儿“咳”了两声,伸出五个手指头,假作正经地道:“看在你上房揭瓦的份上,那咱赚的钱就五五分成,怎样?”
从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钱老爷既然在背地里毁了飞三公司的名声,那就不怪她上官飞儿也在背地里搞鬼了。
“喂!”金柯恼火地吼了一声,凤眸狠瞪过来,“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说的是钱吗?”
“那你要怎样?”上官飞儿好笑地瞧着金柯,金柯长得太过绝美,发怒也那般好看。
上官飞儿松了口,金柯立即放下腿,直起身子,来了兴致,“听说明日是红娘子节,南山庙那边有很多人去求姻缘呢。”
“哈哈哈……”金柯的话才出口,上官飞儿就忽然爆笑出来,还不成体统地前俯后仰。
“三儿。”金柯嘴角抽了抽,颓废地往后靠坐,他就知道上官飞儿会笑话他。
“柯柯,你也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啊,怎么会想着去求姻缘呢?”上官飞儿抑制住了笑声,却是抑制不住笑意地问。
金柯睨视过来,没好气地道:“不是想求姻缘,只是听说南山开了不少的牡丹花,风景不错,想去逛逛而已,不然你让我天天跟着你这个钱疯子,坐在你所谓的办公室里,为了钱而工作吗?”
“嗯,可以考虑。”上官飞儿点点头,貌似很能理解金柯的感受。金柯不喜欢干赚钱的活,这些日子跟她在办公室里指挥下属做事,着实是闷坏他了。
“那咱们准备准备,就去南山庙住两天呗。”金柯凑过头,一脸非常想离开飞三公司的欠揍相,怕上官飞儿不同意,他赶紧又补充道:“只要你跟我出去,那些五五分成的钱,我就不要了。”好气派,五十万两啊!
“真的?”上官飞儿清澈的水眸一睁,满眼瞧见的仿佛都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