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丰帝二十四年,春。
月,清冷圣洁;风,寒冷萧瑟。
高大的榕树上,一袭白衣的男子,单足站立在树梢之上,寒冷的夜风吹拂,墨发与衣袂,随风轻轻飞舞摆动。清冷的月光将他笼罩其中,令其周身仿佛泛着氤氲白雾,在脸上一副白玉面具的映衬下,出尘而神秘。
只见他瑰丽的双唇微抿,唇角扬起一抹幽冷的弧度,迎风站在树上,玩味地俯瞰着下面的建筑——刑部。
男子足尖轻点,飞身而下,优美的身姿,宛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夜莺。双脚平稳落于地面,径直朝刑部而去。
监牢的味道有些难闻,墙壁上照明的火光,因空气而不停的跳跃,偌大的监牢因此忽明忽暗,让人感觉略微诡异。
两个值夜的狱卒,正趴在桌子上熟睡,鼾声如雷,因而连有人进来,他们都没有发觉。
白衣男子悠然地从狱卒身边走过,期间脚下如踩在棉絮上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他走过的地方,狱卒鼻尖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竟见一陌生男子出现在眼前,逐喝道:“什么……人……”话未完,下一刻便双眼一翻,逐个从桌子上滑落地面。
前面一排的牢房是关押普通犯人的地方,此时早已纷纷入睡,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男子经过普通牢房,径直来到关押死刑犯的其中一个牢房门口。
里面的犯人是个大胡子男人,或许是因明天即将斩首所以睡不着,他正在仰头通过上面的小气窗看月光。忽闻自己牢房门口有人,不禁转过身来看。
然,当他看到一个脸戴面具的男子时,顿觉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然后直冲头顶!
“玉,玉面公子?”玉面白衣,这不是玉面公子又是谁?
传言,他两年前出现于圣城一带,常惩治一些作奸犯科之辈,而一旦落于他手中之人,死法定是相当诡异恐怖!
当初自己被官府抓住时,还暗自庆幸了一把,毕竟上断头台,可比落在玉面公子手里的死法痛快多了。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他高兴的太早了?
玉面公子的不答,勾唇道:“本来你已经被本公子列入猎杀名单,不想官府却早我一步抓到你。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闻言,大胡子更害怕了,颤抖着双腿求道:“玉,玉面公子,小,小的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是明天我就要被斩首了,求你放过我吧!”说着,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玉面公子斜靠牢门,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幽冷道:“本公子看中的猎物,从来没有放过一说!要怪,只能怪你不该作奸犯科!”话罢,眼神一凛,只见他指尖轻轻一弹,立即一股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飞散,唇边原本浅浅的笑意逐渐扩大,只是这笑容却充满嗜血。
大胡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玉面公子又道:“反正都要死了,临时之前先为我所用,你也算死得其所了,不是吗?”这种人留在世上比垃圾更无用,也就临死前还能稍微体现一点价值。
接着,大胡子忽觉得身体有异样?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然后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下一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遍监牢的每一个角落。
“啊——”
恐怖的惨叫声,将牢房其他熟睡的犯人也给吵醒。不能出来一探究竟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凄惨的叫声,真真让人听着毛骨悚然,竟连外面树上安睡的雀鸟听得,都不禁吓的飞离巢穴。
待大胡子没了气息,玉面公子看着牢中经脉爆裂,七孔流血的尸体,失望地摇头呢喃:“居然还是不行……”轻叹一声,随手扔下一块布帛,潇洒转身地离开。
翌日。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黄昏时分,美丽的天际,闪耀着金灿灿的光。清凉的微风吹拂,倍感舒适宜人。
京都圣城内,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亦如往昔般人头攒动,繁花似锦。百姓们衣着简朴或华丽,神色悠然地游走在大街,闲逛或做生意,甚是热闹。
但,今日又与往昔略显不同?不知何故,这大街上,居然多出了许多官差?正在大街上巡视,见人就盘问。
轩辕绯沫着一袭素衫女扮男装,肩上背着一个包袱,里面乃是她在山上辛苦一天采得的药草。
看着前面一批批官差,轩辕绯沫顿感疑惑,不由停住脚步,站在一旁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前,拿起一盒胭脂,放在鼻尖浅闻,随意问道:“老板,今儿个这街上,怎会多出这么官差?”
老板见一个男子居然来看胭脂水粉,虽然此人长相蛮俊俏,但心下也不免鄙夷。不过,他问为什么这么这多官差?他不知道昨夜发生的大事?!
“公子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在圣城横向的采花贼,昨晚死在狱中了!”
“哦?竟有这等事,不是说,今日便要问斩了吗?怎么就死了?”轩辕绯沫惊讶道。
“据说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面公子所为。这不,官府正出动人马搜查缉捕呢!”不过也是虚张声势,例行公事罢了。
京都天子脚下,官府居然会发生这等,死刑犯狱中被害一事,说出去也真够丢人了!这也难怪官府不敢怠慢,若一不小心传进皇帝耳朵里,他们岂不是有大麻烦了吗?
要说这个玉面公子,过去甚少与官府作对,而且他经常抓犯事之人,还省去了官府不少事。这回也不知怎地,竟公然挑衅起官府了。
“那……驾!驾!让开让开!”轩辕绯沫还想问什么,突然被这声大喝给打断。
轩辕绯沫不由偏头一看,只见一个骑着快马的士兵在大喝,完全不顾百姓安危地在街道上横行。眼看快到自己身边时,轩辕绯沫准备闪身躲开,然而就这时,她忽然双眼微眯,将视线定在了官兵手中,高举的布卷之上……
眼看官兵的马靠近,旁边的人尖叫着提醒她闪开。然而,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就在千钧一发的之际,身后一抹蓝影赫然出现,在马蹄即将踏在轩辕绯沫身上时,迅速抱住她一个旋转,把她带离了危险之地!
轩辕绯沫感觉,自己的背紧贴着一个陌生的胸膛,鼻尖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有耳边呼呼的风声,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待她回神便顿觉恼怒,因为她实在不喜与陌生人这般亲近!刚要退出这个陌生的怀抱,忽闻身后响起一道,清澈中带着淡淡玩味的声音道:“小兄弟,你没事吧?”小兄弟三个字,声音昂的特别高!
轩辕绯沫顿感不对劲,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结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立马火冒三丈!因为她的胸前,此时竟横着一条……手臂?!
猛地挣开那条手臂,转身连看都没看说话之人,二话没说就扬起巴掌,只听“啪!”的一声,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
轩辕绯沫幽冷地瞪着眼前这个,着一袭紫衣绣纹锦缎,身形颀长挺拔,剑眉朗目,眉宇间透着丝丝轻佻。只是白玉般脸颊,此时却赫然显现着一个殷红掌印的男子,咬牙切齿地低喝:“无耻!”骂完,愤愤地转身走人。
轩辕绯沫怒?紫衣男子上官逸更怒!
只见他上前一步,挡住轩辕绯沫的去路,怒瞪着她:“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本公子好心救你,你居然还敢打人?找死啊!”
闻言,轩辕绯沫不甘示弱回瞪他,完全不领情:“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本姑……本公子让你救我了吗?你个臭不要脸的登徒子!”敢占本姑娘便宜,我看你才找死!
这般一想,轩辕绯沫眸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厉光。当然,气头上的上官逸完全没察觉。
轩辕绯沫越骂越难听,上官逸被气的脸色铁青!试问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更没有人敢打他!看来眼前这个小不点很有胆量呢!
两人像只斗鸡一样,脸红脖子粗地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周围原本被刚刚一幕惊吓的百姓,现在全都围着他们看热闹!
不过大家就纳闷了,按常理来说,这明明应该是一出,被救者向施救者感恩戴德的戏码,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呢?众人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上官逸怒极反笑,咬牙勾唇:“好啊,看来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既然你这么想死,行…本公子现在就一掌拍死你!”话罢,出手便准备劈向轩辕绯沫的面门。
“停!”轩辕绯沫大喝一声,不着很痕迹地后退一步,直视着上官逸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不然一定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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