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最后一辦绿叶,干枯的枝干展露无遗,百无聊赖的转身间倏忽瞥到一个面具吓了一跳,“你是鬼吗,进来都没声音。”
面具下的额头青筋直跳,他都特意放大脚步声了,是你太过入神而已,随即冷哼,“难道不是你深闺寂寞,思郎情切?!”
“一个窃入闺房的采花毛贼还真敢说!”拧眉不悦,五指成爪就要上前给他一个偷心换月。
司徒长信一个转身,抓住她袭击过来的右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甩开他的钳制,吉祥退开两步,挑眉勾唇,“我不是你的对手,总有人是你的对手。”玉笛说府里有寿王的高手护卫,院子总被人自由来去也不是办法。
察觉到她的企图,司徒长信瞬间捂住她张开的嘴巴,凑近她耳朵道:“不省心的小怪物,把他们引来你这里以后别想清静了。”
吉祥眼睛骨碌碌一转,看他撤了手,无奈的道:“可是万一遇到歹徒怎么办。”
那无辜的眼神,毫无疑问的肯定,赤果果的歹徒分明指的就是不问自来的自己,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沉默的气氛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定是黑了脸。
“我是你相公!别说进你的房,就算要了你也是天经地义!”司徒长信沉着眉眼,背负双手迈进一步,居高临下的压迫气息逼近吉祥。
她没听错吧,愣愣的看着那个面具,仿佛要看出一个窟窿来,看神经病一样睨着他,“本宫警告你,别欺负本宫守寡就乱认女人,趁本宫还没改变注意立刻滚。”
司徒长信气结,“我还没死呢你满脑子的就想其他男人,如果我死了那还得了,现在司徒遥自己都焦头烂额,哪还有空闲顾得上你。”
听他志得意满的语气,莫非受害的少女身份都是非同一般,这样司徒遥确实要花费上些时间,讨厌的瞪着他,如果手里有打狗棒一定把他撵出去。
“公主,王妃派人过来了。”就在这时玉笛领着一个奴仆进来。
“奴才叩见公主。”一位嬷嬷上前含笑行礼,她认得是寿王妃身边的人。
“嬷嬷请起,不知母妃有什么吩咐。”
“几位夫人过府,王妃请公主过去一聚。”
“不知是哪几位夫人,本宫可不能怠慢了。”
“这个…奴才也不太晓得。”
嬷嬷没有什么不对的神情,竟然连来人什么身份都不透露,只是叫一个公主去陪客,不知哪位这么有面子,“那就有劳嬷嬷了,玉笛,赏!”
公主不怒自威的声音使得嬷嬷心里一个激灵,只是看到那个沉甸甸的香囊,眉眼都眯成一条线,“这是奴才的本分,哪受得起殿下的恩典。”嘴里虽说着,手上却不含糊。
“是啊,传话这种事交给底下人去做就好了,嬷嬷一大把年纪还跑腿也不怕闪了腰。”捧着香囊的手一僵,原本以为这位公主好哄骗,嬷嬷尴尬一笑,“为殿下做事是奴才的福气,拼了命也是值得的。”
寿王妃派身边的人过来不就是怕其他的阿猫阿狗请不到自己罢了,“只是本宫一向嫌麻烦,嬷嬷知道的,本宫身为公主免不了一番礼节,到时候要大家看本宫脸色怕扫了大家的兴。”
嬷嬷嘴角一抽,叫你过去本来就是要给你脸色看,你自己倒给自己脸上贴金,“怎么会呢,公主一向宽仁大度奴才们是知道的。”
“那就带路吧。”心里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哎哟……”只是刚下台阶,前面领路的嬷嬷一个翻滚倒在地上,倒下后却是起不来了,“腰…我的腰…”
向周围看了看却不见他的踪影,这冤家这么急下手干嘛,在她院子里出事给她招黑啊,心下一怒,直接掠过嬷嬷丢下一句话,“还不快请大夫。”
一行人到了大厅,原本欢笑的人群因为她的到来瞬间寂默,其中为首的一位夫人见到她眼里却是闪过不屑轻嘲,此人身段不凡,面型与魏舒贞几分屑似。
“儿媳见过母妃。”毫无挑剔的看着淡笑的寿王妃,难怪不告知她来人身份。
“这几位都是常往来的几位夫人,这是魏国公夫人,这位是刑部侍郎黄夫人,这位是御史曾夫人,这位是禁卫军林夫人。”寿王妃淡淡的招过吉祥,一一介绍在座的来宾。
其他都是知礼的一府主母,见到吉祥来了都不敢怠慢,人家好歹都是公主,要是落下什么话柄对自家夫君可是不好,就是魏国公夫人眼睛生头顶上,姿态依旧岿然不动,含笑的抬头打量吉祥,“公主来了,进了寿王府人看上去更加标致水灵了。”
“国公夫人过奖了,父王母妃待本宫如亲女儿宠爱有加,是本宫的荣幸。”秋水月眸一转,居高睨着魏夫人,眸子深处讥讽的一瞥,再如你国公府权势滔天,万及不上寿王府,你就装吧。
魏夫人没有错过她的神情,双眉一竖,自尊心受到损害,怒目瞪着吉祥,这贱民公主一上来就给她个下马威,叫她如何忍得下,言外之意就是寿王府都把她当神供着,区区一个魏国公还敢在她面前称大。眼角瞥向寿王妃,见她对吉祥的话只是冷漠着一张脸没有反应,可见她们婆媳并没有吉祥说得这么体面。
“如果真能得公婆欢喜,自然是公主福德厚。”
就是说自己没福消受就是了,悠悠坐下身来,接过玉笛捧来的香茗一顿,一笑,“自然也是弟妹福德厚。”魏舒贞同样不受公婆欢喜的,大家半斤八两吧。
来了没几句就烧到自己身上来,魏舒贞拧眉不悦,“弟妹怎比得上大嫂风采依旧,城中权贵自然不在话下,连元明王爷都对大嫂情有独钟,大哥泉下有知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