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自夏然闭关至日起,七年便悄然自指尖流过。这整整七年的时间,作为夏然的娘亲的水二夫人几乎是无一日不牵念着自己这唯一的宝贝闺女,总要每隔上一月便叫上自己已当上礼部侍郎的弟弟代笔写上一封信,不分年月差使着府中两只大鹰为女儿递上一封满含思念的家书。可惜,第一年尚好,往后夏然闭关的那七年所寄去的书信却皆如石沉大海,全部打了水漂,再未得到一字半句关于女儿的信息!
这无疑急坏了水二夫人,可惜莫说她仅是一个妇道人家,想要爬上被武林中人视若八大禁地,天下人默认的第一险峰骷骼山?无疑于痴人说梦!是以,尽管水翰也同样忧心自己的长女是否平安健康,但也一直拦着自己这夫人不让她真去做出什么傻事来。
而这事情也因此一拖再拖,一直拖了足足七年之久,直到夏然终于出门之时,看到那几欲堆成小山的信笺,这才回了一封说长不短,大略解释了自己为啥整整七年没有声息回传的原因。
也就因为这一封信,原本打算再在外等上三年五载装备创立她的丰功伟业的夏然却在不久后因便宜老爹与娘亲的一封紧急召唤家书给召得焦急回家!
这不,星月赶路,几样简便的生活细软一收,便连夜赶着回盛京了!
是日,连赶了三天两夜的路途,饶是以夏然如今的身体质量,也是颇感心力不足,筋疲力尽,眼看着离盛京也至多一两晶的路程,疲累至极的夏然总算决定停下来休息几个时辰。
这距离盛京不过两座城镇之距的平凡小镇虽不是很繁华,但对于已有七年未见过天日,未出过山林的夏然来说,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无疑要多上几分的新奇与陌生。
牵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骏马,一脸风尘仆仆的走进了这座安和繁华的小镇,寻了一间还算不错的客栈便牵马走了过去。一切的事情就是发生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之间,前后不过短短数秒的变化,快得让人措不及防!
事情是这样子发生的,正在夏然头昏目眩着向客栈走着时,突然客栈二楼雅座的临窗位置上一个装满了酒的酒坛子就这样从天而降,好死不死的就直直的砸在了夏然的头顶上,简一神准无比,丝毫没有半丝的偏斜,估计故意去瞄准的都没有它来得那么刚好。
这一砸可就叫狠了,本就因为赶路而导致头脑昏沉的夏然险些就没给当场生生给他砸晕过去!若非马儿遭惊的想撒蹄而奔,估计夏然就真给当场砸晕了过去。
“他娘的,老娘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哪个混帐王八蛋的乱扔酒坛子,想谋财害命呢?下来,给老娘滚下来!”操,这要不是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好,不定让那混蛋生生砸死都有份!太可恶,太可耻了!
挥手一把抹去脸上的酒渍,夏然肺都快炸了的胀着满腹怒火,顺手将缰绳塞给了闻声匆匆赶来的店小二手里,便踩着盛怒的步子蛮牛般便冲上了二楼雅座!
正对着窗口的位置上,一对轻年男女早已站立起来,女子明显的面有愧色,而那男子……一身锦绣暗金绣边长袍,藏青的颜色完美的称托得他那本就出色的外貌更显俊逸飘扬,此时正一脸沉稳面无惊慌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水夏然,丝毫未见一丝愧惧之色,手上的扇子上下轻动,看在夏然眼中,只觉碍眼之极,火上添油之能力堪称无敌!
仅只一眼,便足够让夏然将所有的罪过按在了他的身上!
很好,非常好,砸了人之后居然还敢摆出这么一副风骚相的在那里显摆,老娘要不整得你丫的哭爹喊娘,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看什么看,本小姐指的就是你这混蛋!平白无故,无怨无仇的,你做什么拿酒坛子砸本姑娘的脑袋,我招你惹你了吗?知不知道你那一砸险些害得一条活生生的正芳华正貌的生命就此离世,知不知道本姑娘差点就让得家中老父老母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砸险些造成一桩惨不忍睹的人间惨案?
现在本姑娘还能站在这还算好,若是一个不好,你可知道,你这砸即便是无意,也是要负起人命责任的!”一连骂了好一会儿,稍感气息不足的水夏然正打算停会歇歇气喝口水时,却听那年轻男子脸不红气不喘的摇了摇扇子,而后慢条斯里的说出一句险些教她想杀人的话来——
“姑娘说了这么多,无非不过是要银子罢了,说吧,你要多少银子才肯了了此事呢?”
喝!真是岂有此理!这吊毛太欠揍了!尽管她确实有狠狠敲他一笔的打算,但是也绝不容许他以这样无耻嚣张的傲慢语气挑白了如此说自己!
“银子?他妈的,老娘家的银子也不比你少!你以为你砸了我的头花个几两银子就可以了结的嘛?赔银子?你娘的,老娘操你祖宗十八代的,别以为有几两银子就了不起!有银子就可以随便当街朝路人砸酒坛啦,有银子就可以随便谋害他人性命啦……我告诉你,小子,今日你要不给我当着这楼上众人的面,给本姑娘磕头道歉兼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与身伤费,这事就没完!你不是很想赔银子嘛,你不是很有钱了不起嘛,那你就给我赔礼道歉兼赔钱吧!”想赔银子,自然好啊,反正银子嘛,没人会嫌多,尽管如她这般堆了一座金山在骷骼山上的人,也绝不会嫌银子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