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太后进了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所有亲眼看见太后与小安子走出院门的宫妃们等数十个人却是明显的发现了太后是带着满脸怨恨目光抱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檀香森盒子怒气冲冲又显出几分悻悻然的出来的。
而且,也不知道水夏然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分明就很生气的太后不仅当众训斥了众宫妃、公主一顿更是不场让小安子公公念出了一堆令人眼红不忆的赏赐给了无忧阁,最后终是暗含恨意的离开了。
毕竟都不是太过蠢笨之人,眼见太后都在夏然的手里吃了瘪屈,一众人等尽管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却也在这一刻彻底明白了里头的那位主儿绝不是他们能正面硬碰的。不少聪明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决定了往后绝不轻易招惹里头的那位恐怖的主儿,而少数犹不甘心的虽也不敢再与夏然硬碰硬的对面正轰,却也准备转向暗处。
怎么说,明里咱们或许斗不过这野兽派的,咱们还不懂得使阴招?少数几个与水氏一族敌对的顽固派暗地里咒骂在心。打定主意不与夏然好过。可惜,此时的她/他们根本就还不了解水夏然这个女人,明的她或许还真有些顾忌,但暗的?嘿嘿,她巴不得呢!
当还很是担忧夏然会在沈雨秋那里受到折磨的上官凌钰好不容易赶回“无忧阁”之时,似巴结又是试探的“掌珍院”的老头已经将好几箱的“赏赐”抬到了主殿的大厅里,一脸兴奋的芸蕊和东临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正兴高采烈的东抓一把,右捧一手的清点着珠宝黄金呢。
看着堆成一座小山丘般的“赏赐”上官凌钰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更觉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倍感无语。
强,真不是一般的能干,早知道她古灵精怪,从不肯吃亏不说还老爱占便宜,可厉害到如此这般的地步的能从沈雨秋那里敲诈到这么多的“赏赐”也未免太惊人了点吧?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哇,金光闪闪哎,好多好多的金子喔,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啊?”傻傻的上前摸了一把,上官凌钰佯装欣喜异常的道,企图从兴奋到近乎失去理智的芸蕊那里套出点什么来。
“很多的金子吧!这些可都是王妃从太后那里得来的,王妃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有这么多的珠宝黄金,这下终于不用发愁三天后的太后寿宴上拿不出像样的贺礼来了。”东临下意识的接口道,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跟他讲的。
“三天后老妖婆要过寿宴?”正解着绷带的夏然闻言立马停下动作,很是惊讶不已。她怎么没收到风声?
怪异的抬头,东临暂时放下了对珠宝黄金们的热烈喜爱之情,不解的看向夏然道:“师傅不知道吗?早班在三天前所有朝官司包括宫中的诸位娘娘公主们就已收到了通知啊,而且按理说最迟昨天就该有人来向王妃您禀告了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他都知道呢。
这么重大的事儿,她居然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靠,看来是有人存心教也难堪啊!
不过,这也未免太亏了吧!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笔的收入,结果又不能完全收入腰包,靠,亏死了。
烦躁郁闷的抓了抓头皮,夏然干脆操了张软凳坐下来,伸手一招,费子轩等人立即明了的乖乖围站成一圈。“东儿,你给我们说说,这老妖婆的寿宴一般都是怎么举办的,有什么特别的禁忌没有,今年大概都会来些什么人?”印象中,她虽是未参加过哪位太后的寿宴啦,但皇帝的倒是有那么一次的,只是当时她年纪还小,没什么特别的要顾忌要遵守,加上那时皇帝皇后都是自己人,即便真犯了什么错,只要不太过,也没人敢怎么滴。
可现在不同,老妖婆可刚刚才在她这里吃了瘪,难保她不会到时公报私仇,那可就是玩的,一不小心被她借机打上几十大板的还算事小,天知道老妖婆会不会干脆借机杀人灭口啊!
显然也是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临东当下神情一凛,不敢有丝毫的遗漏的细细说道:“禁忌什么的倒是没有,但您到时得多注意一些,有一点您千万记住,到时侯切莫随便讲粗口,要小心别人借题发挥,另外寿礼方面定要既能上得了台面又喻含吉祥等含义,千万不能有任何的负面意义让人抓把柄。因为太后偏爱喜庆之色,又逢寿宴,衣饰等物要忌白、青、黑三种颜色。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太后喜欢看人表演歌舞才艺,您最好准备几项才艺表演,东儿若没猜错,届时太后肯定少不了要故意刁难您一番,您最好有所准备。“不然到时绝不止当众出丑那么简单。
“最后,就是他国来使的问题了,近两年间,咱们天狼国发展颇为不错,相对的也就越来越引人注目,不管是大国小国总会有不少的他国使臣借机前来探测,今年更不是例外,但到时会有多少的他国使臣来,东儿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尚有三日的时间,有些使臣可能尚未到达,不过这两日也差不多会有消息的。
在东儿年看来吧,在他国使臣方面您倒不用太过费心,只是他们代表的毕竟是他们国家的皇帝陛下,您只要以礼相待便是,倒也不用太多的顾忌。”这点她还是知道的,记得当年看《钟无艳?时,张柏芝扮演的那个夏迎春就是因为拿扫把打了他国的来使而引起了一场战祸的。
嗯嗯,年垭只要她注意些不惹事生非,这所谓的鸟宴也就过了。松心,睡觉,舒服啊!
小心点不惹事便能平安渡过太后的寿宴?不可能,想得美!
古语有云:“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世界上最为可怕的攻击绝不是来源于正面的,而是背地里的防不胜防。
诊了脉,验过伤,涂了脸,开了药。等到御医离开后,足足过了个把时辰,云念柔方才缓缓醒转。醒来后的第一感觉便是全身上下好比散了架,包括脸在内,几乎可说是无一处不痛的。
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很快便醒悟到什么的云念柔第一时间便想起来要看自己的脸,她可没敢忘记,自己的脸也没少挨揍。匆忙焦急的唤来贴身的宫女取来镜子,尽管还未照上自己的脸,云念柔便已从贴身宫女小红那惊恐畏缩的表情动作察觉到自己的脸怕是不太好看。
可虽说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得镜子真正照见自己的脸后,她方才发现,原来……
“啊,啊啊……砸了,砸了,砸了!把所有的镜子统统都给我砸了,砸了……”说是竭斯底里,濒临崩溃的疯狂也丝毫不为过。
她引以为傲的容貌,本便无法在这百花争妍般的后宫中一张独秀,现在更是毁了,彻底的毁了。皇上赐了她贵妃的名号是为了什么,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本以为即便暂时无法真的夺得皇上的宠爱,凭着她的容貌怎么也还是有些机会的,可现在,她什么也都没有了,没有了。她的脸,她的身体!“啊……水夏然,我要杀了你,从今而后,有我没你,有我没你!杀了你……”她的脸,呜呜……她的脸啊……
“妹妹何须如此绝望暴躁。”略显阴柔的轻缓嗓音徐徐传入云念柔的耳中,外罩锦袍的长衫男子容貌俊美非凡,虽或不及上官凌钰的妖孽又不似上官庭的温雅英俊,却也是个绝不逊色二人的绝美(和谐)男子。一柄玉骨蚕丝扇轻摇,面带微笑的款款踏入殿门而来。
他便是云念平,曾经的小县太爷,如今的青洲御吏,天狼国有名的升官司最快的风流才子。
是的,才子!或许他确实是靠着爬上沈雨秋的床榻而频升的官,但却从未有人胆敢质疑他的才学胆识,计谋心计,这是个绝对的野心家、阴谋家,拥有绝对智慧的难缠对手,血蛭般的男人。
“是你!你来干什么?谁准许你进来的,滚!你给我滚出去,即便我云念柔现在貌丑如鬼也绝不允许你这肮脏的杂种来污蔑于我!”显然兄妹感情并不怎么和谐的云念柔对于这位声名狼藉不堪的所谓兄长并无任何的好感,相反的还很是厌恶至极。
“喔?那你是并不想要报这毁容之仇喽?”不过很显然的,云念平对此也同样不甚在意的袍摆一翻,随意慵懒而不失性感的卧上一旁的绣榻之上,浑然不在意对方欲杀人的阴狠目光。
“什么意思,你要替我报仇?云念平,你会这般好心?你安的什么心,当真以为我是我爹,轻易便被你与你那贱人娘亲哄得团团转,甚至不惜,不惜……”似是想起了什么般,云念柔目光倏的变得暗红如血,几欲化作眼刀狠狠的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了,直接给剁成肉泥。她从不想掩饰自己对此人的怨恨。
闻言,云念平仿似听见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般愉悦的呵呵轻笑,极度阴柔的俊美脸庞上扬起一抹病态的醉红之色,清亮幽深的黑眸中掠过一抹暗红,刹那间的流光溢彩,倾国倾城的妩媚绝纶,似要颠倒众生。
“何必如此在意激动?本就该死之人,早死晚死还不都一样?好了,决定权在予你,我的好妹妹,你可以选择不报仇的。若非闲来无事,又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为兄还真不愿意淌这滩浑水,那水夏然背后可是水相,更别说她本事便不是一般人物。”眸波微转,魅惑无边,说话间,云念平已伸出一手半撑起慵懒的身躯,眼看着便欲起身走人。
是欲擒故纵的别有目地,抑或真的又是他一无聊的游戏心理,云念柔根本无法看透。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如曼陀罗花般邪魅俊美的男人虽然至毒无比,一旦沾染便有可能从此万劫不复,可眼下的她只想报仇!她要那个毁了她所有希望的贱女人生不如死,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你要我怎么做?”
呵,这般容易便上钩的小鱼,果然只适合用来当诱饵啊,我的好妹妹!
嘴角微扬,男人藏于阴影中的脸上,一抹如撒旦般邪魅阴冷的笑跃然而起。极品天蚕丝所制的扇子惯性的摇动,云念平慢条斯里的从软榻上坐起,优雅的抚了抚锦袍上的几许折皱,好半晌方才走到躺着不能动弹的云念柔身边,低不可闻的耳语了一番。
也不知他究竟想出了怎样恶毒的法子来设计夏然,但从云念柔那臃肿丑陋的脸庞上缓缓勾起的那一抹恶毒冷笑看来,这显然是个极度阴损的计策。
“你还真不愧是个从妓窑里爬出来的杂种,这种阴毒的计策也唯有你们这种低贱之辈方想得出来。”即便到了这种时侯,云念柔尚不忘恶毒的进行着无畏的言语攻击。
无所谓般的扬唇魅笑,云念平对此不置可不,只是薄凉的淡淡讽刺道:“彼此,彼此。”只一句便轻易令得云念柔咬碎银牙,恨不能掐死他然后剁尸喂狗。“杂种呃……”
“小心你的脑袋,我的好妹妹!”优雅轻柔的收回手,云念平笑得“云淡风轻”,姿态优雅的一撩袍摆,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