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近郊某别院
池修平口中有些意思的年轻男子正是住在此别院内。
青砖铺地,繁花草地,几株开得正盛的梨树飘落一地雪白,幽静的香气笼罩着整座院落,带来几许风情,小楼流水,玉石拱桥。清幽的澄澈的溪流不知来处,却给这座院落平凭一股清凉,在这灼热的盛暑,倍感珍稀。
在这座别具一翻情调的清幽别院内,其中一处略显阴冷的屋子内两个美丽的人影正一坐一站的商讨着攸关整个江湖起伏的大事。
“全都办妥了?”男子一身锦绣蓝袍,于明亮的灯光下一张脸白皙俊美,宛若冠玉,既便是站在他身前,微低着头的,自认眼界高人不知几等的大美女看着这一张脸也不由得异彩连连,微不可见的暗咽数口口水。这个男人,迟早是她的!
莲香于衣袖内用力握紧拳头,修剪得形状尖美的指甲扎入肉内带来丝丝短暂却也尖锐的痛感,提醒着她要得到这个男人必须付出的努力与代价。自三年间她第一眼看见他时,便注定了这场情感的纠缠不休。她不是没有见过漂亮俊美的男人,但从未有过任何一个男人给过如他般强烈的独占欲望,这个男人注定会是她的情劫,也注定了会属于她这个在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女人!迟早,迟早她会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是的,只要您给予我少许时间的等待与安排,便能引君入瓮,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切尽握掌中!”口中说着您,莲香被黑暗与长发挡住的眼睛里却闪动着灼人的霸占目光,完全的自以为是,丝毫没真正把男人看在眼里的将他视为已物!在她心中便如她嘴上所说一般,只要他给予她足够的时间与安排,这个男人也将同样是她的瓮中之鳖,尽握于她的掌中,成为她真正的所有物!这般俊美优秀的男人,除了最最优秀,最最独一无二的她还有哪个女人可以拥有的?
“最好如此。你下去休息吧。”淡淡的,漠不经心的道,男子似是对女子掩于眸底的疯狂毫无所觉,又仿若一点也不将其放在心上的彻底漠视。
“嗯。耀宸……”女子被他那不经意间便显露出来的命令口吻所惑,微微垂下的眸中更加难于掩饰的流露出一抹疯狂,暗暗捏紧藏于衣袖内的拳头,在心中发誓:迟早,迟早她定要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让他为自己彻底的痴迷疯狂,哪怕成为低贱的奴隶也要留于自己的身边,哀求自己哪怕只看他一眼也好!
“还有何事?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莲香。”淡淡的口吻犹如在讲述着今日的天气好好之类的,司耀宸对于底下的女子丝毫的好感也无,之所以能够容忍她的某些小小越逾全然是看在她确实有些才华能力的份上,若非她能够帮着自己省下不少的麻烦,这个女人,他怕是连看一眼也觉得是对自己的眼睛的一种污辱!
当然,这倒并不是真正令得自己对她稍算有所纵容的原因,真正的原因还在于这个女人与“她”在某些地方有些相像之处!否则,即便她对自己助力再大,他也绝不会容忍这个一个肮脏的对自己有着绝对疯狂可笑的觊瑜之心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闻言,莲香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的寒光,那种偏执到令人胆颤的疯狂足以吓死一堆正常的普通人,甚至只怕连一些手中沾染血腥,常年欲血的人也会心生寒意吧,可惜对于司耀宸而言,这小小的荧火之光实在不堪入目,也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一丝淡到几乎能够被忽视而过的血腥味飘荡于空气之中,那是那唤作莲香的女人用指甲掐扎到自己的掌心肉里而引发的。
“是,莲香告退!”暗咬银牙,莲香倒也多少知些分寸,或许她的为人确实不堪,但这个女人的心性与理智还是不低的,自我控制能力在普通人之中,勉强称得上是一流。当然,与夏然,司耀宸等天之骄子相比拟的话,呵呵……比不得,比不得啊。莫怪乎常言道,人比人,气死人!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说退下便退下,当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还企图用自己的干脆俐落,看似无情无心的骄傲逐步征服司耀宸的心时,原本只余他一人的房间内突然诡秘神异的多出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是从窗子进来的,但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奇快无比,几乎不能为人类的肉眼所能捕捉,是以此时若有其他人在场,只会觉得他是凭空出现的惊愕不已。
来人穿着一身的黑色,几乎要将整个人都罩在黑衣之内,便连头上都罩着顶宽大的黑兜帽,可即便如此,光凭他那引人暇思,琦丽幻想的身形便足以让得无数的女人为之疯狂了,如果此时此地有女人的话!
“啧啧,看来,那个愚蠢肮脏的丑陋女人对你有妄想呢。”犹如春花绽放,百鸟歌鸣的清悦嗓音自黑袍里传出,听不出男女的嗓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揶瑜与戏弄,更有着暗藏的鄙夷轻蔑,似乎在他而言,连说起刚刚离去的女人都觉得是一种对自身的辱没。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般想的。毕竟试想想看,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不知道有多么肮脏淫秽丑陋女人居然妄想着要将全天下所有的美丽优秀男子全都占为已有,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污辱!
像他这般风华绝代,美丽无双,鬼神惊乱,宇宙无敌的绝色美(河蟹)男子,怎容那般恶心丑陋的存在妄想,亵渎?如若不是好友的面子,他早便找来数千年老色衰的男倌人将她奸污至死。不不不,应该找一群年老肉衰的种猪来才对,那种女人便是找来老妓男都是对他们的一种辱没。
有些讶异又似乎理所当然,司耀宸难得的将目光自手中玉佩移开,冷淡的赏赐了他一眼,眸如寒刀,语若冻霜的道:“你不在天华待着,跑我这来做什么?”这只狡猾的狐狸,没事从来不登三宝殿,若非有求于他,抑或又借机偷懒,根本不会跑来找他。也不知这次究竟又是为着哪一桩了。
“哥,这许久不见的,你对待难得登门慰亲的弟弟我就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心寒悲哀啊!”黑袍男子压根不在意他那冻人的语气与眼刀,原本还挺拔如松的身子突然软如无骨般,慵懒的往屋内唯一的一张躺椅上那么一倒,虽仍未取下头上的黑色帽子,但光凭声音便无端的让人联想到灵山险地里那勾魂魅惑的狐狸精,生生的酥麻了骨头,软化了心房。哪怕不用看到真容,也不难想象出那黑布笼罩下的面容是怎般的诱惑勾魂!绝对是一张着狐狸脸的绝色美(河蟹)男子!
只是,他刚刚唤司耀宸什么来着?哥?弟弟!难道此神秘男子当真是司耀宸的兄弟,亲兄弟,共同血亲的兄弟?还是其父或其母在外的私生子?抑或者仅是堂表兄弟?如果是此,倒不难理解了。但若是不是,这里间便绝对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的巨大阴谋了!
事实证明,这里面确确实实隐藏着一个未知的,可怕的,巨大的,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甚至足以动荡大半个天下,牵联数个大国的阴谋没错,因为接下来司耀宸问出了这样一个令人难予置信的问题:“天华与天祥的皇室你准备何时动手?”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若不能在三年内将天华与天祥两国的大半命脉(即兵力与权势)掌握在手里,此事的成功率便绝对会降至五成,只有一半的成功率虽然值得冒险,但绝不是他所想要的!或许他的性格从来不怕冒险,但并不就代表他不谨慎小心,不代表他会随意便去冒险做任何事情。
天下,哼,根本不是他所想要的,他要的很简单,但也绝非如此简单!只有那些愚昧白痴的国君们才会如此天真野心的想着要一统天下!
“放心,放心,我办事,你放心。三年内,哦不,仅需两年,两年内我便可让那些蠢货乖乖交出手中权势,到时还不怕将那东西手到擒来?倒是哥哥你,江湖方面我是对你信心十足没错,但是对于这天狼国……呵呵,不知道你究竟作何打算呢?”戏谑的打趣道,男子的声音透着股病态的趣味兴奋,仿佛透过天狼国三字联想到了某些极为令人愉悦的事情一般,声音里的那股跃跃欲试的味道令人无端的感到毛骨悚然。感觉不是很美好,不,根本就是极度糟糕。
“我的事情你少管。即便不用天狼国,此事我也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他从不轻易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至于你,没事少出来晃荡。从哪里便给我滚回哪里去!”说着这么多,其实意思很简单,便是叫他滚蛋了。
可惜,对方显然不受用,他这趟出来还没玩够呢,虽然刚刚才杀了那么几个人,但也仅仅只是开胃菜,不,甚至连开胃菜都称不上,都没开始玩,便想打发他回去,怎么可能?不过嘛……嘿嘿,竟然他那般在乎那个女人,甚至都不在乎在他面前表露了出来,那么他是不是该为此而……呵呵呵,恶魔式的微笑挂上男子的嘴角,可惜被黑布隔挡住,未能被司耀宸所发觉。男子难得“听话”的乖巧离去,无形无质的阴冷算计化作一股寒风,无端端的,令得正打算沐浴入眠的夏然打了个寒颤!这场游戏,越来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