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明黄色装束的华丽书房内,镂空雕饰的龙椅上,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紧锁着眉头批阅着各地的奏折,正是凤倾国的君主――风靖雲,凤倾国历史上的铁血明君,治国手腕强硬,在位二十年来凤倾国在他的治理下更是达到了盛世,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国泰民安。这位君王已经年近五十,纵然保养的极好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和额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皱纹,两鬓也渐染白霜,眉宇间的也隐隐透出饱经风霜的疲惫。
“常福,什么时辰了?”座上的人放下奏折,揉了揉紧缩的眉头,接过身边人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回皇上,已经二更天了。”常福恭恭敬敬的回禀。
“嗯,绮真今天喝药了吗?身体最近又没有好转。”皇上点点头又问道。
“回皇上,二皇子已经喝过药了,太医说二皇子的身体已经又起色了。”常福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字字斟酌的说道。
“还是治不好吗?”近乎叹息的问道。
“陛下息怒,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度过难关的,还请陛下宽心。”常福急忙双膝一曲到地上战战兢兢的回道。
“起来吧,如果真的能治好,你也不会只用有起色来形容。”风靖雲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朝跪在地上的常福摆摆手。
常福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扶起座上的人,进宫三十多年,服侍皇上二十多年,察言观色就是他的生存之道,深知帝王心,实话实说,也就是这一点让他能在风靖雲身边呆这么多年。
“摆驾芙蓉宫。”风靖雲望望窗外的月色转头对身边的常福说。
“是。”常福心里暗叹道,谁道最是无情帝王心,十八年了,皇上却一次都没忘过啊。
芙蓉宫
夜晚太黑,路面也不太清晰,常福提着灯走在前面为皇上引路,这里寂静无人,可依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已入秋,池塘里的莲花也开始凋谢,但仍有一些依然在绽放,路过的时候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莲香。风靖雲闻着这沁人心脾的香味,脚步也不禁放缓。常福回头看看皇上,也适时地减慢速度。
到了莲香阁前,风靖雲挥挥手说道,“你先在外面守着。”然后不等常福告退就径直走进去。常福看着皇上略显孤独的背影,轻轻地关上了门。
莲香阁内漆黑一片,偶尔能闻到淡淡的莲香,风靖雲轻车熟路的走到大厅的桌子前,熟练地用打火石点燃了桌上的灯盏,屋子里霎时明亮起来,只见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显露出主人的朴素,靠窗的桌子上还插着几朵尚未凋谢的莲花,应该是今天早上打扫房间的侍女摆放的,风靖雲看了看屋内,闭上眼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灯往主厅后的卧室走去,卧室的摆设也不出奇,一张梳妆台,一把椅子,一张床,还有床前面的屏风,要说这屋子里最出彩的恐怕就是这屏风了吧,上面绣的是一池莲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翩然怒放,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风靖雲把灯放在梳妆台上,默默地坐在台前,用钥匙打开了梳妆台下面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幅画,拿起画顺着画轴铺开,暗黄的烛光下,隐约可见画上女子的容颜,那女子约莫二十岁,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极美的,目光清明,整个人有种莲花般的高洁,特别是嘴角那抹宽容的笑意,看起来让人有种蚀骨的舒畅。风靖雲抬起长茧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画上女子的容颜,双眸里满是让人心碎的思念。
“琸儿,我这个丈夫是不是很没用,连我们唯一的孩子都保不住。”轻轻的低喃回响在空旷的房间内,“太医说他活不过二十岁,我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体越来越弱,就像当年看着你生命一点点流失却无能为力一样,这……”声音已经哽咽了,“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得了天下却失去了你,现在连我们的孩子也要带走吗?”缓了缓情绪,风靖雲有对画上人许诺道,“琸儿,我一定会把绮真治好,不然九泉之下我也无颜再见你。”说罢卷起画轴,走到床前抱着画躺下。
凤栖宫
“皇上今夜在哪儿就寝?”座上的妇人雍容华贵,面容娇美,岁月好像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让人猜不透她的年龄。
“回皇后娘娘,皇上今晚在芙蓉宫。”身边侍候的宫女恭敬地回答道。
“又一年了吗?”座上的贵妇低叹一声收敛了一下眼里的情绪又说道,“不早了,侍候本宫沐浴。”转身朝浴房走去。
“是。”一行人也尾随而去。
第二日,朝堂之上,风靖雲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官员的汇报,时不时的点点头,帝王之气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等到没有人再上奏的时候风靖雲朝身边的常福点头示意,常福立刻操着尖细的嗓子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正当风靖雲起身准备离开时,丞相宋耀庭跪道。
“准奏。”风靖雲又回到龙椅上淡淡的说道。
“启禀圣上,三王爷已经半个月没来上朝了,不知是何缘故?”宋耀庭不知风绮越是生是死,于是想在皇上这里刺探一下。
“老三上山打猎受了伤,跟朕说要修养一个月,朕已经准了。”风靖雲扫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微臣得道王府探望一下才好。”得知风绮越没死,宋耀庭恨的咬牙切齿,费了这么大劲儿也没把他除掉,可是面上依然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也好,替朕去看望看望。”风靖雲锐利的目光洞悉一切,原来是你要除老三,朕还没有退位,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皇后。
“遵旨。”宋耀庭了领旨便退朝了。
宋耀庭这颗毒瘤也是时候该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