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画舫顺着碧波湖水正轻轻地正与我所租船只相近,只看那画舫四周垂落的粉色纱幔迎着细风轻轻摇荡,雅致不庸俗,就知道这画舫中的主人的身份也一定不凡。
画舫内,一张八仙桌前端坐的男男女女中,男的风流倜傥,女的娇俏可人,此时一个看似是大家公子的淡笑道,
“陈兄可是想你那还未过门的未婚妻了?”
那被称为陈兄的白衣男子轻笑一声,不为所动,低头端起眼前的香茗轻啜了一口,云淡风清道,
“王兄见笑了,刚才的诗作纯粹是触境而发。”
“陈公子,这次出门怎不带上嫂夫人前来啊,也好要我们一睹芳容。”一个淡雅温文的女子柔声道。
“王夫人若是想见,这也非是难事,等我办妥了事,王兄可以偕同夫人一同到我府上多住些日子,已尽地主之谊。”
“好啊,那可说定了,陈公子可是不许反悔的。”
“一定。”
“芊芊,你又胡闹。”身旁的男子柔似水般的看向身边那娇俏的女子,宠溺道。
霍云心,自己指腹为婚的妻子,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直到他十岁,她六岁时,才分开,因为霍云心的父亲要去征战,她便随母去了姥姥家暂住,这一分别便是十年,因为她的父亲战胜后,便奉旨留守边关,所以她们母女也就一直没有会上京。
这次她的父亲奉旨还朝,而自己也是双十年华,他们的婚事便被再次提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对那儿时的记忆突然模糊了起来,直觉里排斥这场指腹为婚的婚姻。
幸好,在霍云心就要返回上京的前些日子,自己身为宰相的爹爹得高人指点,说不过数日,灵山脚下便会出现一块旷世灵石,得此石者可保后世子孙世代荣华富贵,所以便派遣自己去灵山寻这颗即将出现的灵石。
“王兄,值此良辰美景,如此虚度岂不可惜,我看不如吟诗作对如何?”
“萧兄,你如今已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怎么还是难掩这书卷气啊。”
“陈兄此言差矣,人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书中的学问……….”
“萧兄,怕是谈起这书中的学问,你说上个两天两夜也不嫌累啊,我看不如这般吧,我们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却是不得雷同如何?”
“哦,好注意,有新意。”画舫中的几人纷纷表示同意。
抓签排序,第一个就是王天成的夫人芊芊,这芊芊淡扫峨眉,身子轻灵,典型一副江南娇柔美女的气质,有王天成抚琴,跳了一只舞,舱内虽是狭小,她却是跳的灵动,轻纱飞卷,其他几只游船上的游客也被那仙子之舞迷乱了双眸。
这第二个就是陈枫,
“陈某献丑了。”微一抱拳,已是持啸在唇边,一曲蝶恋花温婉缠绵,迷醉了多少少女情怀。
刚才透过薄薄的轻纱看到那曼妙的舞姿已是令我久久地不能移开眸光,此时有听到那似幽怨,似惆怅,似缠绵的萧声,不由如痴如醉,不知今夕何处了。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在两船相错之间,大脑不听使唤的就冒出了这几句诗词,而且还是无意识地低吟出口,等到惊醒,我茫然抬头看向那朦胧间的吹箫人,只觉得五内沸腾,心情激动,忐忑不安,好似就要见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旧交老友般。
那声音在喧闹的揽月湖上虽是极低,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耳中,惊鸿一瞥,借着那轻纱掀起的一角,看到了相邻船中那个一脸激动,眼角挂着泪痕的妖媚女子,不由眉头一簇,厌恶地转过头去。
是他,他就是那个一路行来屡次相遇的白衣男子,可是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是如此的冷,他……..是谁,为何如此的熟悉,苦苦地抱头忍住那疼痛思索着。
难道是他,老道没有骗我,果然是他,三世姻缘,千年等候,原来不是老道骗我的鬼话,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