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有丫鬟将已经定制好的礼服送来了,百里妤媛也试穿了下,却也真是合身,衬着她清雅的性子倒也是极为合适,她这么削瘦的身材居然穿起来这身衣裙却不会让人觉得她有多难看,勉强能够撑起衣服。
百里妤媛对着倒也无所谓,脱去就随后让秦娘挂好,专门做身衣裙穿给那男人看,当真是抬举他了。
而贤王爷驾临宰相府这一日,百里妤媛却也是早早就被秦娘弄起来穿衣梳妆,闹腾了好久,无奈地被按在梳妆镜前,绾发,被迫簪上那几根据说价值不菲的钗子,一切整装完毕后,一袭浅蓝色缎地绣花百蝶裙加上精心搭配的发饰,倒也让百里妤媛的形象让人眼前一亮,这几日调养得她肌肤并没有过去那般粗糙,但是枯黄颜色实在是将原本应该倾国倾城的容颜给完全遮掩了,像是百里妤媛这种人,无论长成什么模样,那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绝尘出离那种飘渺无上的气质,论是何人都无法沾上一星半点的,而她也就是拥有这等绝妙气质的女人,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让人侧目旁顾。
百里妤媛步调徐徐款款地向苏府大门方向走去,他们迎接贤王爷自然要到大门口相迎。
而她居所离得却也是远得很,也没乘坐轿子,这一漫步般的走过去,却也是迟了,贤王爷都进了府内百里妤媛还未到。
百里章齐暗中也是一怒,明明千叮呤万嘱咐,百里妤媛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削了他的颜面,实在是……
结果贤王爷夏侯卿逸进门前就是黑着脸,进门后横扫一眼百里锦欣和百里锦华,开口就对百里章齐询问道:“百里宰相,你是否有一女名为百里妤媛?”
“回贤王爷的话,百里妤媛乃是微臣幺女。”百里章齐瞧着眼前这个年轻有为丰神俊朗的贤王爷,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怎么连他都开口过问起百里妤媛……
“她人呢?”夏侯卿逸环顾一周,却也没有看到百里妤媛的身影,那女人只要出现就不可能不被注意到,昨日他安排尾随百里妤媛的人回报,她居然进了宰相府,再回想她姓百里,名为妤媛,传闻苏家三女百里妤媛乃是瞎盲傻女,却没料到……
“这……”百里章齐一时间无法搭话,眸色一冷,意味深凡地睹了一眼身侧的管家苏三,示意他赶紧去将百里妤媛寻来。
蒋墨盈则轻蔑地冷笑一声,给夏侯卿逸见了礼后,笑盈盈地说道:“妾身见过贤王爷,请贤王爷莫要见怪,妾身这三女儿委实是性子乖僻,哎,登不上大雅之堂……”
“母亲真是说笑了。”百里妤媛的声音巧不巧正好续而响起,她芊芊一衽礼,给贤王爷夏侯卿逸和百里章齐、蒋墨盈行了礼,续而说道,“见过贤王爷,来得有些晚,请王爷莫要见怪。”
“哼。”夏侯卿逸冷哼一声,倨傲地冷眼睥睨百里妤媛,却发现她真的非同一般女子,那股见一次就难以忘怀的特别之感,此时此刻却刻意地收敛几分。
“请贤王爷如明泽厅一坐。”百里章齐见夏侯卿逸居然动了怒,不由得皱眉睹了一眼百里妤媛,有些埋怨之色。
百里妤媛佯装没有看到,只是玩味地看向夏侯卿逸,觉得这男人这是有副好皮囊,而且锋芒尽显,缺少几分像是百里章齐的成熟世故,却多了几分轻狂傲气,今日他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辉煌而贵气夹于一身,倒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此时此刻百里锦欣和百里锦华早就直勾勾地看向夏侯卿逸,时而露出女儿家的羞涩,时而眼波投去,期待对方回望,只可惜夏侯卿逸的视线自百里妤媛的出现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转移。
“你现居何处?”夏侯卿逸此番本是听从父皇的话与宰相商谈一些事情,与往常一般近臣子为以后铺路,只是现如今他哪里有那些心思,他几步来到百里妤媛面前,开口询问道。
“汐湘宛,贤王爷可有兴趣过去瞧瞧?”百里妤媛晓得这男人的意思,想单独与她会面说些事情,她则语调柔柔地开口反问道。
“怕是不妥吧。”百里章齐突然神色一变,那汐湘宛里面的陈设……若是贤王爷瞧见了,岂不是……
“百里宰相,若是不介怀,本王想去汐湘宛瞧瞧。”夏侯卿逸却也没工夫扯闲篇,一扬眉,侧目别有意味地看向百里章齐,嘴角微扬,对他续而说道,“今日头一回见三小姐,倒也是一见如故!”那“一见如故”四个字真当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内挤出来的。
“请三小姐带路。”随后夏侯卿逸一扬手,容不得百里章齐他们说些什么,就开口道。
“这边请。”百里妤媛笑吟吟地瞧了一眼夏侯卿逸,眼眸内笑意略显,这男人……
百里章齐张了张嘴,却也不晓得该如何说,现在拦着贤王爷不让去,那岂不是表示自己心怀叵测?让贤王爷心有芥蒂?但是此番去了,若是对方将百里妤媛的境遇说给那当今圣上,自己岂不是……
百里章齐那可是左右为难,拦也不是,只能跟着去了,到时候也好做点解释。
“你那只臭老虎呢?”夏侯卿逸却也没忘记那只个头小却力气颇大将他带进河里的小虎崽子。
“火云?”百里妤媛侧目看向夏侯卿逸,此时他与自己并肩同行,那俊美无双的侧面却也是让不少女人为之倾狂,容貌气度都宛若天神降临,但那脾气却像是个十足十的暴君,“它在院子内和金玉玩呢,金玉你可曾记得?”
夏侯卿逸怎么可能忘记自己那最耻辱的一天,一回想到那天他就恨不得直接掐死身边这个丑八怪,捏攥紧了双拳,他强压住心中怒意,不耐烦地质问道:“怎么这么久?”他旁顾四周,这都走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