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哀家先弹一曲吧,弹你最拿手的就好,”太后单手托着侧脸,如一位安祥的老人,欣赏着亭外的花开花落。
“遵命。”
单指拨了拨弦,发现这古筝音色极正,便大方的坐了下来,弹起了一曲,自己前世时常用来练手的名曲,《春江花月夜》。
曼妙的清音,立刻如水波一般,用纯美的音乐为人打开了一片美好的世界。
太后听着迷了,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曲毕。
余音依旧绕耳不散。
“好,好,好,”太后连连说了三声好,“想不到你这丫头脾性乖巧,就连着一首的琴艺,也是如此的出彩,令哀家刮目相看。”
“太后休要取笑云溪。”
“哀家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太后的神色顿了顿,似是在追忆,似是伤感,又似是在感叹,半晌,才徐徐开口,“瞧你这俊秀的摸样,还有这一身的才艺……就要嫁给安王了,心里可曾有过怨怪?”
云雅一惊,赶紧跪地,太后的试探可不比旁人。
“云溪不敢,能与殿下相伴,云溪愿意。”
“当真?”
此刻的太后终于退去了她平日的和蔼,言辞间,竟染上了几分严厉,浑浊的目光灼灼的盯住了云雅,优美的侧脸。
“太后也曾听过云溪的境遇吧,未过门就克死了三个夫君,早已是臭名昭著的扫把星,就在数日前,若不是您的一道命令,恐怕此时的云溪早已被夫人赶出了家门,露宿街头,所以,尽管安王心智不全,但他能给云溪一瓦藏头处,云溪知足了,”一番话,说的是情真真意切切,八分真,两分假,却也是云雅最终心情的写照。
“你有如此心意便好,起来吧,”太后温柔一笑,算是解除了暂时的危机。
“谢太后。”
“但是这还不够,”谁知,太后话锋一转,在次变的凌厉,“正是洛儿的心智不全,所以是哀家最宠溺的皇子,如今哀家还在,没人敢将我的洛儿如何……可是,哀家总有离开的一天,若哀家不在了,还有谁来护佑我的洛儿呢?”
太后在问云雅,很严厉的问。
云雅心头又是一震,深吸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云溪来护佑。”
“你凭什么护佑洛儿?他是皇子,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受到其他皇子的排挤,若失去了爵位,他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那就增加自己的实力……”
“他是痴儿,这是朝堂,若贸然增加势力,旁人会怎么想,只怕是弄巧成拙。”
“那就偷偷的将自己变强,若能平安一世最好,若不能,也可自保,”云雅硬着头皮,应对着太后劈头盖脸的问题。
“偷偷变强,谈何容易?”
云雅狠狠的一咬牙,索性在跪了下来,以示自己的决心,“若在朝中建立势力,必然会遭人非议,但可以将势力转移到别处,比如商业,士农工商,商虽然排行最低,但钱却是这世上最好用的武器,纵然皇权大于天,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大月。”
太后的眼底,迅速闪过一道精芒,“这点哀家可以支持,但是,你呢?如何让哀家确定你的忠心?”
“我苏府一家老小就在天子脚下,云溪能怎样呢?”
“可是这还不够,”太后摇头,自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子,放在了云雅的跟前,“这是一只极为神异的虫蛊,对身体无害,反而有预防百病的效果,你吃下去。”
瓶子的盖被打开,立刻爬出了一只金色的虫子,肉嘟嘟的,缓缓的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