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神色不善。
皇后望着君北辰眼光,充满了不屑,抬头挺胸,摆出了她一贯的架势,口气漠然,“回禀陛下,方才有奴婢禀报臣妾,说……成王与安王妃在一处厢房幽会,臣妾当时也是不敢相信,但毕竟这事可大可小,攸关我皇室的颜面,臣妾才带着几位夫人前去,不想……屋内情景,简直不堪入目。”
皇后这番话说完,立时引起群臣哗然,一些太子党派臣子纷纷出言质疑君北辰的德行。
虽然君北辰对所谓的德行,最是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一个失了德行的皇子,是没有任何继承储君的希望的。
而成王一党的众臣,有心辩驳,也是处处落于下风,毕竟,安王妃此刻就在君北辰的怀中。
“究竟有多不堪入目,皇后娘娘不妨直说出来,”谁知君北辰丝毫不见慌乱,目光直直的瞪视了皇后的一举一动。
被一个狼一样的男人盯着,总是让人打心眼里不舒服,尽管,这个男人跟她差了一辈。
“你……”皇后羞怒,竟敢让她堂堂国母,当着群臣的面说那些污秽之事,一甩袖子,冷声一语,“陈夫人,当时你也在场,你来说。”
那陈夫人一个激灵,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自己推出来了,匆忙点着头,有条不理的道:“当时,我等随皇后娘娘步入那间厢房……就见,他们赤身裸体的搂在一起……简直,羞死人了。”
一时间,群臣震动,尤其一些老臣,言辞激烈,看那架势,势要给君北辰定个千古大罪。
若被抓通奸的对象是普通女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自己弟弟的正妃,如此乱伦的大罪,就是自古帝王也要被口诛笔伐,遗臭万年,更何况一个皇子,结局可想而知。
景王与璃王,是客人的身份,从始至终就是以观望的态度,不曾言语。
倒是一旁的太后,一听说被捉通奸的女子,竟是安王妃,立刻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她绝不相信。
“定是有奸人陷害,云溪丫头不是那样的人。”
一旁的瑞阳公主,眼底隐有泪花闪动,愧疚的几乎抬不起头来,那毒是她下的,母后说,只有除掉了成王,太子哥哥将来才能安然登上帝位,那她就是长公主,有了这层关系,将来她也便可以再西楚,稳坐后位,享一世尊崇。可是,母后明明答应她,说不伤害安王妃的,可是,这乱伦通奸的罪名一落实,这恐怕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摇着头,愧疚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正好触到了景王探究的目光,瑞阳慌乱的低下了头。
楚惊天何许人,时间便了然于胸,太子,不由将目光再次投到了君北辰的身上,眼底的最深处,意味难明。
“陈夫人最好还是说清楚,当时本王也赤着身吗?”君北辰不管周围的言论,目光冰冷的望着那胆怯的陈夫人。
令人如芒刺在背。
“这,当时……”陈夫人小心的看了眼皇后的神色,咬了咬牙,道:“当时成王虽没有赤身,但也是衣衫凌乱。”
“你撒谎,”君北辰徒然冷喝,“当时本王也是刚走入那间想法,发现榻上躺着的是安王妃,也是惊异非常,接下来,就是皇后娘娘带着人闯了进来,何来的衣衫不整,你分明就是要诬陷本王。”
“不,臣妾没有……”先不说这质问之词,就是君北辰冷厉的神态,吓的那陈夫人也是张口结舌。
“大胆成王,”皇后见陈夫人几句话就顶不住了,心中暗恼,赶紧一声冷喝,“明明是你乱伦通奸在先,此刻倒是振振有词的质问起了我等,难道怀疑是本宫故意陷害你不成。”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为什么在本王前脚一入厢房,皇后后脚就跟来了,根本就是你们故意设计,本王若者有心做见不得人的事,还会如此大张旗鼓吗?”君北辰同样言辞犀利,争锋相对。
的确,以君北辰的才智,若真有心与安王妃发生什么,也不会笨的在皇宫,而且还是太后的寿宴。
“你跟本就是狡辩……”
“若本王的辩驳是狡辩,那皇后的行为也可以是陷害。”
“你……”
双方丝毫都不退让,皇后索性拂袖转身,不想在理会君北辰,而是直接面向皇帝,神态哀怨,“陛下,臣妾该死,处事不当,竟将如此丑事搞的人尽皆知,有损皇室颜面,本来,臣妾是想私下禀告的,可是成王……不仅不顾脸面,还要倒打一耙。”
这等不光彩的事,不管谁是谁非,历代都是皇室关起门来解决,君北辰如此鲁莽行事,的确是触及了皇帝的底线,心中早已有气。
君北辰又怎么不明白这点,这事若私下解决,太子一党必然是说辞满满,自己腹背受敌不说,还要累了她的明洁,最终谁都落不得好。
此举,他也算孤注一掷了。
“父皇明鉴,若儿臣当真是做下了无耻的勾当,是万不敢到这儿来丢人现眼,实在是有奸人陷害,儿臣受了冤屈,不吐不快,就是您要杀了儿臣,儿臣做鬼也不要做个冤死鬼,”君北辰这话说的是光明坦荡,神色丝毫做不得假。
此刻满堂寂静,所有的目光皆望向了阴晴不定的皇帝。
冷风飘然而至。
被这风一激,神智一只处于模糊状态的云雅,终于清醒了几分,费力的睁开一双眼皮,入目便是君北辰棱角分明的下颚,这个狼一般伟岸的男子,就这样紧紧的搂着她,面对各方的诸般陷害与刁难。
君北辰虽没有低头,却还是发现了云雅的清醒,他用极不可微的声音,告诉她:“别动,我会保护你。”
仅此一语,云雅莫名有种心安,在心底的深处蔓延。
“无尘,救无尘……”云雅艰难的蠕动唇角,吐出的,是对另一个男人的关切。
君北辰神色一暗,心里苦涩,却依旧回以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放心,堂堂无尘公子若这般轻易的被害,那他也不配享有如此声望。”
云雅心头一动,脑子这时才转过弯来,的确,若堂堂无尘公子这么被害了,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