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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童坐在书房,舒舒服服地喝着香茶。柳福在门房的指引下来到书房,他指挥仆从将礼物放下,示意他们出去,然后谦卑地说道:“夜二当家的,我是丞相府的总管柳福,向您问好。”

夜童说道:“柳总管,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家老爷是不是派你送银子来了?相爷真的是个实诚人!”

柳福听了,尴尬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说:“二当家的,我这次前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承蒙夜帮主厚爱,看上了我家小姐,然而四小姐福薄,享受不了偌大的福分。老爷暗忖,帮主乃忠厚仁义之人,神交久已,特意派老奴送上些许薄礼。”

夜童听了,暗想:大哥什么时候成了忠厚仁义之人了?柳庭这老狐狸,就是当面将死人说成活人的本事也是有的,他慢慢说道:“柳总管,你前来不就是想说一番称赞我大哥的话便成了?哼,这次盐帮的颜面,岂是一番好话就能够挽回的?如果你带来的是银子,我就叫小弟来清点数目?”

“噢,二当家的,我还没有说完,老爷知道这次悔婚,让夜帮主下不了台面,其实,他也一样,忧心如焚。于是,老爷就想了一个好办法,既能够让夜帮主风风光光做新郎,又能够让柳府和盐帮的情谊能够久长。”柳福斟酌其词。

“是吗?柳总管说来听听?”夜童又重新坐下,并吩咐下人给柳福倒茶。

柳福说道:“我家的五小姐刚及及笄,虽不说花容月貌却自有一番动人之处,况且她性格温柔,还待字闺中,比四小姐的条件要优越的多。老爷想:下月初八,黄道吉日,柳府和夜府的喜事照办,新娘照样穿着大红喜服从柳府出门,怎样?”

夜童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说道:“你是说,姊妹易嫁?”这么荒唐的办法,只有柳庭想的出来。

“是啊,这样既保全了夜帮主的颜面,又不破坏两家的情谊,可谓两全之计。”柳福说道。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夜童踌躇道:“柳总管,你稍作片刻,我去去就来。”

柳福知道他向夜枭请示去了,就坦然地坐在椅子上。

夜童来到大厅,慕容天醉眼迷离,问道:“夜童,柳福来干什么?”

“公子,柳福是来传达柳庭的意思,他说下月初八婚期不变,新郎不变,唯一有变的是新娘。”夜童卖个关子。

“新娘是谁?”夜枭问道。

“柳府的幺女,柳清音。”夜童说道。

“她?”慕容天眼前不由闪过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蛋,嗤笑道:“柳庭很会做生意,一个貌相平平的女儿值百万白银?”

“公子见过柳清音?”夜枭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我到柳府偶尔碰到,性格倒也温柔敦厚,是一个好姑娘,配你夜枭却也绰绰有余。”慕容天说道。

“公子,答应吗?”夜童看到他们离题了,问道。

“不,一定要让他放点血。”慕容天说道:“夜枭如此粗鲁,恐怕惊吓了小姑娘。”

“公子,属下都是奉命行事,何来粗鲁之说?况且,柳清音真的柔弱异常,我们何不就答应了柳庭的提议,如果柳清泠真的有情有义,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清音跳入火坑的?”夜枭抗议。

“嗯,言之有理。夜童,去告诉他,就说夜帮主答应了,不过要柳庭布告天下,柳府的云英未嫁的柳清音是新娘,也给盐帮长长脸。”慕容天吩咐,心想:以清泠的个性,她不会撒手不管,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了。

夜童领命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坐立不安的柳福。柳福听了,作揖辞去。

翌日,柳府的幺女清音许配给夜枭的消息就在洛城传开了,茶楼酒肆,议论纷纷。有感叹柳相爷高明的,有暗骂夜枭手段毒辣的,不一而论。此事传到龙雪澜耳中,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嫁的不是清泠,他就用不着担心了。

夜晚,月华似水,一两颗星星眨巴着眼睛,显得既辽远又深邃。

盐帮的一隅,刘妈叉着腰训斥着厨房里的姑嫂二人:“你们不要以为做了一餐饭,让帮主满意了就翘尾巴,这个机会还是我刘妈给的,你们可要懂得知恩图报?”

“刘妈,您放心,我们姑嫂二人感激您收留之恩还来不及,又有什么非分之想呢?您放心,我们听从您的安排,绝无异议。”蓬头垢面的嫂子说话了。

“此言当真?”刘妈眼睛一亮。

“当然。”嫂子点头。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们就在厨房煮菜,如果帮主问起,都说是余大厨的手艺,明白吗?”原来,余大厨与刘妈有一腿,现在有好处了,她当然要为情人谋着。

“好的。”姑嫂二人忙不迭地点头。

等刘妈走了,少女模样的小姑子说话了:“小姐,我们真的要在盐帮的厨房待一辈子?”

“傻瓜,现在都是权宜之计,等风声一过,我就带你去外面潇洒。”嫂子的声音娇嫩,与之前的粗嘎全然不同。她是谁?不就是消失了的柳清泠吗?原来,她带着紫玉逃出相府,暗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乔装改扮,在盐帮的厨房做了粗使丫头,果然躲过了他们的搜查。

“嗯,我信。”紫玉的双眼发亮,崇拜地看着小姐。

清泠掏出梳子,梳理梳理乱蓬蓬的头发,笑道:“世人都是一些势利之人,谁会想到我们会躲在这里?紫玉,记住有外人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嫂子,以免别人生疑。”她们主仆二人就舒舒服服地在盐帮住下了。

这天傍晚,刘妈过来了,训斥了她们一番,接着又炫耀道:“呵呵,你们好好干,本月初八,是我们帮主的大喜之日,干好了,我们厨房都有奖赏。”

清泠忍不住问道:“刘妈妈,听说,帮主的未婚妻不是逃婚了吗?他又和谁成亲?”

“你们两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帮主是怎样的人?她逃婚了,不会再找一个新娘吗?听说这个新娘也是相爷的女儿,长的花容月貌,还云英未嫁呢?这下子,帮主可长脸喽!”刘妈夸夸其谈。

清泠恍如雷击,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刘妈,你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满大街都传遍了,都说柳相爷将幺女许配给帮主大人。”刘妈说道。

“天啊!”柳清泠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紫玉走过去扶她,安慰到:“嫂子,没事的。”

刘妈问道:“怎么了?”

清泠醒悟过来,解释到:“天气太热了,我有点中暑了。”

“嗯,丫头,快扶她回房休息,喝碗绿豆汤就没事了。”刘妈大发善心。

清泠觉得必须梳理梳理乱糟糟的心情,就点头称谢,在紫玉的搀扶下来到柴房。她一进门,就瘫软在地。紫玉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说道:“小姐,先喝一杯水。”

喝了水,清泠的心情平静下来,她暗想:以柳庭的性格,他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是夜枭怎么会答应呢?不行,我一定要去打听打听。

趁着夜色,她对紫玉说道:“我到外面转转就回来,你掩好柴门,如果有谁找我就说我睡着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紫玉点点头,低声说道:“小姐,你一定要小心。”亲们,我尽力了,求票票,收藏啊,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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