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还真厉害!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秦薇脸上一笑,“书中自有黄金屋,加上多受父亲熏陶。”
“小丫头,我可真是有点服你了!寻常像你这年纪的,哪还知道这些了?”李老板饶有兴趣地道,“小行家,那你快给掌掌眼,这是否是真品,又该多少估价?这鉴宝的工具都在这儿了。”
秦薇微微一笑,往了一眼一旁的放大镜,一般的行家都懂得随身携带这些工具,用的是在现场当场识别,通常情况下100~600倍率都能清晰的看到黏土的样式与气泡等情况,一目了然,根据这些,便能判断古玩的年代、出入以及真伪。
可她却是用不到的。
秦薇养神片刻,开启了灵眼,果不其然,周遭洋着一圈淡淡的蓬古气息,纵然比不上方才那块玉璧来的祥和与浓郁,但至少证明这李老板还真是有些眼光的,这提梁卣还千真万确是真品。
而这样的真品,她却并不知道如今市场上值价多少,当然她也没有兴趣买下这个物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既然这李老板清楚这物件的价值,倘若要卖作她,价格上她必是讨不上什么好处的,况且她不清楚古玩市场走向,还没认真研究过,没准出价上会很亏。
“真品倒是真品,只是这估价却是难倒我了,不过我想……”秦薇微微一笑,伸出了五根细玉般的手指来,“底价最起码应在五万以上,是个好东西,看李老板如何处理了。”
李老板一笑,眼中更是欣赏,“哈哈!小丫头倒挺有眼见!不过五万那是良心价,同行之间收购亦或者给老藏友作个人情分子,是情理之中。可在市场上,这提梁卣的底价保守也得在十万以上了。现在我可是信你懂得门路了,这样吧,我前几天收购来的两个物件,还没见光呢,这会儿请你一道掌掌眼,倘若你能鉴出什么门道来,我将其中之一就以底价卖你了!”
说着,也不顾她怎么个说法,便兴致洋溢的又从里屋捧出几件宝贝来。其中一件竟是件珐琅四季平安四方瓶!
珐琅,又称作“法蓝”,也有说法叫景泰蓝,是外来语的音译词,珐琅源于隋唐时期古西域地名拂菻。
珐琅是晚清以及晚清以前纯手工制、工艺极其复杂的景泰蓝,当时对于这门手艺的每道工序都有着很高的要求,因此颇具历史研究与观赏价值。
只可惜,十年浩劫,国内遗存在民间晚清以前的景泰然几乎荡然无存,消失了踪迹,物以稀为贵,稀少的存世量登时让珐琅在这市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增值空间,并且,也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可以预见,未来珐琅的价值还会成倍往上。
只是珐琅鉴定起来,倒十分有考究,需要对文献史料的考证,以及科学的检测手段,再来就是比对坚定,主要还是着重考究款识与胎骨以及纹饰等几个方面。
面前的珐琅四季平安四方瓶掐丝细腻,做工精美,体积硕大,以梅兰菊竹花鸟蝴蝶为主题,四方瓶倒是尤为罕见的。而铸錾款的款识明显是明宣德年间,底款“德诚”。
只是珐琅无论是旧仿还是新仿,真品稀少的可怜,是可遇不可求的,价格也在几十万往上,很是珍贵。
至于另一件藏品则是一只印泥盒,却是乾隆年间掐丝景泰蓝,莲花缠枝,做工十分精致,包浆自然纯朴,盖面上的五爪龙纹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底款字体清晰工整,倒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藏品。
秦薇开了灵眼,扫过两件藏品,目光却不禁定了住,竟有些讶异之色,以为在那只印泥盒上,竟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阴煞之气!这股子阴煞之气比较父亲当掉的那鼻烟壶的煞气尤为更重,混沌一团,叫人很不舒服,想必是从哪方阴气过重的墓里出土来的,来路定是不大正经。
她收敛眼神,对上了李老板期许满满的眼神,勾起唇畔,却是卖了个实在的关子:“李老板这儿的好东西可真不少。”
“哦?”李老板一听,来了兴致,“怎么说?”
“这两件我看了看,虽说不大确定,但那件印泥盒却是个不可多得的藏品,掐丝景泰蓝本就是稀世之物,有着研究与鉴赏的价值,还有很大的升值潜力!我的估值在六位数封顶以下。”她对于那件四方瓶倒是没多提起,一来她是对这玩意很有兴趣,想要入手,却不敢表露出太过感兴趣的样子,生怕他跟她抬价太高,二来这四方瓶比起印泥盒而言,是个真正的好宝贝,据她保守估值,升值空间起码在七位数。
她可以确认的是,这件景泰蓝是真真正正的稀世珍品!至于那印泥盒固然也是珍品,但阴煞之气太凶。
李老板听了眼睛亮亮的,又问起了四方瓶:“那这件呢?”
“这件东西,说实话,我也没能看出什么眉目来,也不敢确定是真品,毕竟景泰蓝太稀世了,更何况是晚清以前的四方瓶,国内真品几乎绝迹,市场里做旧的太多,当然因此也不排除是仿制工艺品的可能。不过,我对这玩意倒是挺感兴趣的,有意入手,李老板出个价匀给我如何?”
秦薇打了一出太极,便将包袱抛给了李老板,她心底想着,倘若这李老板出价不凶,即便是上了五位数六位数,她也会入手的。不过如今她身上钱仅剩不多,真要六位数,她大概也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