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偷东西的,从城里来的,家里肯定有钱的不得了,所以就算了吧!”班长咬咬牙,然而这一句话就无疑是得罪了全班的人。
“班长你啥意思啊?合着她不可能偷东西就不搜了,我们就可能偷东西了?”
有人明显自尊心受到打击,说话都偏激了起来,“就是啊!你这话没道理的!难道我们就有偷东西的可能了吗?你这分明是偏心!”
“我看她家根本也没钱!有钱的放着好好的城里不待跑来这儿?”
“可不是!俺听俺爸说了!她家里欠了一屁股子债,所以才躲到村里头来了,我看八成是穷急眼儿了,她偷班费的可能更大呢!”
这么说着,他们不依不饶地围了上来,秦薇被喧闹声惊醒,抬起头来,就见一群人将她的书包从桌肚里拖出来,她眉间一紧,冷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搜你书包啊!班长班费不见了,大家都配合了,你不能搞特殊化!”
秦薇眸光一冷,扫了一眼周遭或怀疑或尖锐的打量,蓦地勾起唇角,却没再说什么。
要搜?让他们搜。
班长见她没再阻拦,硬着头皮接过她的书包,翻了个底儿朝天,却意外的发现她的书包尤其是沉,一抖出来,竟全是料理笔记,不禁有些傻眼了。
这……这都是什么呀?
秦薇不紧不慢地开口:“搜完了?”
班长回过神,忙点了点头,周围显然见着有些无趣,心里全都不是滋味,人群一哄而散。
直到最后一节下课,这个班费仍旧没个着落,眼见着明天就要结款,班长坐在座位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急的欲哭无泪。
早早的放了学,秦薇便又独自来到了古玩行,进了古玩街,她便熟门熟路的逛了起来,她没事便常来这晃荡,因此与几家古玩铺子的老板都熟络了些,然而那几日不知是什么,许是运气不好,因此没见到什么宝贝,即便是连旧仿都少见,因此也没什么收获。
不过这也倒是正常事,一般古玩铺的老板心思可藏着深的很,那些摆在门面上给人看的大多数都是新玩与工艺品,要不就是从别处收来的做旧,大多都是值不上什么钱,纯粹是忽悠那些门外汉,撑个门面,内行人是很少顾上一眼的。
当然也有老板自个儿打眼的,将珍宝给误给当作不值钱的工艺品摆在摊上卖,一如上次的李记古玩行,不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少数,古玩行对于这方面十分谨慎,卖漏可是大忌讳,因此除非那些一眼便直真假的,否则可是要再三考量再敢放外头展览的。
大多数的好东西,都收在这店铺里头,而且面向的顾客群无非是些与自己交情打好的富贵收藏大家,谁会将价值连城的宝贝放在外头餐风饮露呢?道理说来都很简单。
秦薇正逛着,便有一家古玩摊的摊主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小姑娘,又见到你来这儿逛了,放学了吗?”
“嗯!杨叔,刚下课就来逛逛!”秦薇客客气气地打招呼,这个摊主的老板姓杨名建平,是乡下的农户,这江华市但凡是农户的,耕田种地,常常能够从地底下挖出些好玩意儿来,前些年还在某处村里田地里发现了一座古时贵族的陵墓,引得了文物局的高度重视。
这个杨建平本是普通的农民,然而无意间从地里挖出了一件文物,原本并没有当一回事儿,然而过了不久,这件文物竟被从城里头特意驱车赶来的古董商以高价给收走了,这可让他尝到了些许甜头,从里头发现了商机,因此他索性也无心种地了,平时就上乡里收些货到古玩街摆摊卖。但凡像古玩行这类的行当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两年间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赚来的钱也比种田来的钱丰厚多了!
她在他的摊上瞄过几眼,倒也有些好东西,只是价值不高,因此她也没出手,但一来一去的,倒也跟她熟识了。
杨建平笑道:“嘿嘿!小丫头,快来叔这儿看看,叔叔今天下乡又收了几件东西来,有兴趣的话买去玩玩!”
秦薇点点头,走了过去,蹲在摊头前看起了货,地上铺展着一块红绸,上边摆着些青铜瓷器,铜钱铁器,以及一些发黄的小人书,看起来都是上了年代的东西,在外行人看来都像是真的,可入了她的眼,却都是鱼目混珠的玩意儿。
眼下还没来生意,于是杨建平便与她闲聊了起来,顺带推销了手边几个收来的宝贝。
秦薇默默地听着,视线一扫,却注意到摆在摊布最边角的一只瓷碗,之所以能够吸引到她,是因为这只碗做工明显就不一样,暗暗的开了灵眼,她不由得讶然挑眉……
之所以能够吸引到她,是因为这只碗做工明显就不一样。她暗暗的开了灵眼,竟发现这碗上有股难见的灵气!
秦薇不由得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拿了起来,这只瓷碗很小,体量轻瘦,不过巴掌宽大小,制作工艺却十分精湛,釉面上描绘着“红杏枝头、新燕缠绵”之景,花蕊、翎羽等笔触勾勒得精细入微,方寸天地,匠心独具,尽现“春意之闹”;碗的侧面题诗——“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书法、印章、款识等,与主题图案交相辉映,典雅气息扑面而来。
秦薇心中暗叹,将碗托起,便见那如脂似玉的白底上勾绘花鸟,尤显精美——疏朗分明、对比突出的色调效果,构筑了大美必淡的极高境界,在另一层审美诉求上彰显出皇家的至高无上。
秦薇心中暗惊,却不作声,看这只瓷碗,倒像是清代康熙年间的手艺了!
这只碗乍一看并不眨眼,但细细看来,品相完美,材质尊贵,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在历代瓷器中,珐琅彩瓷产量极少,造价却是最贵的。史料记载,乾隆皇帝本人素来喜爱亲自过问珐琅的制作,宫中瓷胎画珐琅,自乾隆三年九月始,便陆续地配制楠木匣,匣内糊囊,珍藏在乾清宫,可见乾隆帝对瓷胎画珐琅钟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