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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快来吧···”虚无飘渺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花醉梨皱了皱眉,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刚刚是谁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再定睛一瞧,哪里还有那个叫墨月的少年?就连昨夜记忆中盖在身上的衣袍都不翼而飞,只有烧了一夜的篝火,袅袅升着白烟。

昨夜难不成是梦一场?花醉梨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打开包袱,昨日顺来的银两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还好,银子不是一场梦。

干粮已经吃完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走出这片该死的林子,花醉梨站起身,掏出地图再次确定了方向,迈开坚定的步伐。

眼见着四周的树木越来越稀疏,这代表,就要走出这个林子了,花醉梨喜上眉梢,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而这么急匆匆的后果就是,不慎绊倒了脚边的碎石块,重重的磕在地上。

花醉梨低呼一声,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动一动就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继续赶路看来只是奢望了。

轻轻扳过膝盖,看了着自己的伤口,虽然不是太严重,看上去却是分外狰狞,花醉梨小心翼翼的忍着痛挑开伤口处的碎石,从身上唯一比较干净的亵衣上撕下一片布料,将膝盖草草包扎了起来。

环顾四周,除了高大的树木外就是空荡荡的一片,安静的令人窒息。

怕是自己在这个地方静悄悄的死去,都没人会发现吧?

花醉梨艰难的挪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因为疼痛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也密密渗出了一层冷汗。

待到疼痛缓解,花醉梨这才放松身体,两手撑着地,抬头望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树叶,细碎的阳光从缝隙处洒落下来,有些刺眼。

花醉梨望了许久,直到眼中泛上了一层晶莹的水光,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一边安慰自己,这点小困难不算什么,一定会有办法的。

手腕处蓦地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花醉梨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植物,便甩了甩手。

哪知道那东西竟如同粘在手上似的,越收越紧,花醉梨心中警铃大做,低头望去,就见一只拇指粗细的绿蛇爬上了自己的手腕,那扁扁的三角脑袋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竟对着她吐出了细长分岔的舌头。

花醉梨的身子一僵,反射性的尖叫一声,就将手中的绿蛇甩了出去。

那绿蛇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却迅速调整了方向,高昂着头,身躯拼命的扭动,像只离弦的箭般射了过来。

看这蛇的颜色和头型,分明就是剧毒之物,若是咬上一口,怕是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花醉梨费力想挪动身子,奈何身子就像灌了铅般,丝毫不动,只能慌乱的抓起一旁的碎石子,胡乱的丢过去。

那蛇稍稍停顿了片刻,愈加迅速的冲过来。

花醉梨能清晰的看到那蛇大张着嘴,露出两根长长的獠牙,喉咙深处不停的收缩,就等待将她这个美味吞下肚去。

花醉梨背过手去,身后放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她要等待时机,和这条蛇赌上命!

近了,花醉梨将包袱扔过去,让蛇的前进受到阻碍,迅速强撑着站起身,一脚踩住蛇尾,那绿蛇一下就被激怒,调转过头就要咬住花醉梨的脚踝。

那纤细的蛇身快如闪电,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虚影,花醉梨死死的盯住,分辨出实体,又是一脚精确的踩住七寸。

那蛇挣扎的力道大的很,花醉梨一个不稳,差点被掀翻。

弯腰抓住绿蛇的七寸,将它提起来,注视着它碧绿的小眼,花醉梨勾唇一笑,将它摁在地上,手中握的紧紧的石块毫不犹豫的招呼上去。

直到身下多了团血肉模糊的蛇羹,花醉梨才泄愤似的扔开石头,跌坐在地。

天知道,在这之前,她连鸡都没有杀过,而现在,她知道,这双手不可能在继续纯洁无暇下去了,以后,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她不想死!而对她不利的人,就必须亡!

“我说一大早你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你忘了昨夜的约定,丢下我就要走人了?”饱含委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花醉梨侧过身,就见到墨月笑盈盈的站在身后,那炫目的绛衣,精致完美的脸庞,看来,昨夜真不是一场梦。

墨月这才看清花醉梨身前的一片狼藉,面色一变,走上前:“这里刚刚好像出了很了不得的事啊。”

花醉梨低下头,沉默不语。

墨月也不恼,一双桃花眼闪了闪,走上前打量着花醉梨的膝盖,刚刚一番动作,原本洁白的布料早就被染红了。

“你做什么?”看到他动手拆开布料,花醉梨按住他的手。

“这么下去伤口肯定会发炎的,让我看看,正好我对医术还是略懂些皮毛的。”

花醉梨抿抿唇,松开手,看着墨月修长的指如弹琴般解开布料。

有些布料已经牢牢的站在伤口上,墨月瞧了瞧花醉梨低垂的小脸,温柔道:“你忍忍,可能会有些疼。”

花醉梨点点头,看着他揭开布料,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又涌出新鲜的血液,花醉梨只是咬着牙,僵直着腿,却是一声不吭。

墨月仔细的看着她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幸好没有伤筋动骨。”说罢,就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这是金疮药,涂上它,不出三天就能好了,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女孩子都是比较爱惜自己的。

“不需要,有没有能够快点好的,有没有疤痕我不介意。”三天··三天太长了。

墨月怔了怔,略微思索,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是生肌丹,药效和金疮药一样,涂上去半天就可复原,只是,这药性霸道,涂上去之后,伤口会有强烈的反应,疼痛难耐··”

没等他说完,花醉梨就抢过生肌丹,拔开瓶塞,倒了薄薄的一层在伤口上。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花醉梨还是闷哼一声,膝盖处就像洒了一层厚厚的盐碱般,刺痛入骨。

墨月看到她苍白了小脸,连忙道:“是不是很疼,我带你去河边把药粉给洗了罢。”说罢就要扶她起身。

“不需要,这点痛我还是能忍下去的,多谢你了。”花醉梨抬头对他感激一笑,却虚弱的犹如一朵风雨过后梨花,虽不堪,却美得人心惊。

墨月低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神:“就快要出这个林子了,看你这样子,也走不了了,上来吧,我背你。”说罢,径直走到她的身前蹲下。

花醉梨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颤颤巍巍的起身趴到他的背上。

少年的背脊虽然单薄,却是意外的强壮,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在鼻尖环绕不去,花醉梨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谢。

墨月扬起唇角,似乎愉悦的很,托着花醉梨的双腿,走在林间小道上。

那精致的锦袍与身后脏乱的布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如此融洽的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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