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婼言微微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慕白衣的脸,双眸看着慕白衣没有聚焦的双眼,满是心疼。一点点的靠近,落在慕白衣的唇角印下了属于她的味道。慕白衣微微弯起嘴角,感知着这样温柔的他,他的胸间一股股的暖流流过,让他觉得,眼睛看不见,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在战场上的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邺婼言清秀的面庞吧,那个样子,深深的印进了他的心中。焦急的她,担心的她,那一刻,他觉得,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因为,还有人在关心着他,如果能死在她的怀里,他死而无憾。
在如意客栈休息了几日,邺婼言坚持要再这里休息几日调理调理,然而慕白衣却不再住在这里,要离开。无奈之下,邺婼言只好遵循他的意思,接着上路。她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慕白衣能醒过来的机会真的很小很小,她根本没有抱什么大的希望,但事实却给了她一个惊喜,他醒是醒了过来,可他的眼睛却永远再也看不到。
雇了一位马夫驾马,收拾好行李,邺婼言和慕白衣坐在马车内,自从那天醒过来,虽然眼睛看不到什么,但是嗅觉,听觉,以及感觉比以前强烈很多,很多东西,只要细细倾听,慢慢触摸,他都会分辨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这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慕白衣握着邺婼言的双手,摸着她的双手,感觉到她的手掌以及手指处有很多坚硬的茧子,他侧头望着邺婼言问道“婼言,你手上的茧是怎么回事?这半年里面,你去了哪里?你都做了些什么?”一口气,他把自己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邺婼言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慢慢答道:“我从王府跑出去之后,迷迷糊糊的跑到了你和肃月师父以前住的地方,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以为里面没有人准备走的时候,肃月师父出来了,叫住了我。
我说了自己为什么跑出来,也说了我想要学武的事情。我苦苦哀求肃月师父让他教给我武功。肃月师父见到我的执着,于是,答应了下来。这半年里面我一直跟着师父在竹林深处练习武功。师父说我进步很大,所以让我下来寻找你。”
邺婼言感觉到自己身边人儿的不可置信,笑了出来,银铃儿般的笑声是那么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