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儿,为何不吃?要是不合胃口,我差人换了便是。”
初墨很是财大气粗的说道。
“没有了妖孽,我很喜欢,刚只是在想那么多的饭菜,就我们两个怎么吃完啊?对了,怎么不见婉儿呢,她也应该饿了吧,叫她一起来吃吧。”
“挑你喜欢吃的就好,不喜欢的就放那。下午我看你睡的香甜,心想一时半刻你也醒不了,所以就差人把她送回去了。”初墨又一次财大气粗的说道。
有钱就是大爷啊,单这桌上的饭菜,哪一道不值个几两银子,这货到好,要知道浪费是要遭雷劈的。
席间一顿饭也相较和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说笑笑的就过去了。膳后,一旁的小丫鬟端来茶水放在桌上,便退下了。
淑洛儿吃的撑的要命,懒懒的倚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便赞道:“茶水净透,清幽淡雅,入口留香,当真不错,妖孽你哪弄的这么好东西?”
“小洛儿可是喜欢,明日我便差人给你送去。”
“那道不必了,好东西吗,偶尔品一次就好了,若是多了,恐就失了滋味了。”
淑洛儿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轻轻起身,便向门外走去,刚一出门,就感到一股凉气迎面拂来,不禁抖了一抖,拉紧衣襟。定定的站在船边,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像已经很晚了呢。哎古代真是麻烦连表都没有。
“外面风大,你穿的又这么单薄,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倏地感到到身上一暖,不知何时初墨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温柔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袍。
紫色的袍子,上面有着淡淡的草药味,披在自己的身上略微显的有些大,可是心却暖暖的。
初墨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月影中移,时间已经不早了,该送小洛儿回去了,正要开口却被眼前的人儿打断。
淑洛儿看着面前的紫衣男子,除了袍子的他,衣襟微敞,裸露出性感白皙的锁骨,在月光下,显那么的诱人。不得不说这妖孽还真有诱人的资本。看着看着自己的脸颊不禁有丝发烫,当下感叹幸好是夜晚,妖孽也看不清,不然非得被他笑死不可。为了避免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当下赶紧开口说道:“妖孽,你肯定没有听过我弹琴吧?我为你弹一曲可好,就算是答谢你了。”
听闻小洛儿琴艺天下无双,自己倒还真的没有听过,她愿意为自己抚琴,怕是今晚自己做梦也会笑醒吧。
“来人,去取琴,把本公子的萧也拿来。”初墨笑的一脸温柔,那眼里的爱慕与欣喜却是挡也挡不住的。
月色下,淑洛儿没有注意到男子的脸色,若是注意到了,又或者男子早日的表达出心中的所想,那日后也定不会那么伤心了吧。有些时候就是这样,错过一刻,就是错过一生。若爱就要早些开口,你不开口谁又会知道呢?
待到丫鬟把一切准备妥当,淑洛儿坐在琴岸边,双手缓缓的抚上琴面,不禁一阵感叹。想当初在现代,被老妈压迫着学习琴棋书画自己竟无一落下,想想当初痛苦的日子,淑洛儿不禁一阵莞尔。也不知道妈妈还好吗?会不会很想念她?自己真的很想念妈妈,原谅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静,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妈妈。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有丝微微的痛。素手轻扬,突然在身体的深处传来一阵莫民的熟悉与难过,是这具身体的感觉吗?原来的这具身体,想必也是极其爱琴的吧,否则又怎么会传出这么强烈的感情呢?
只是淑洛儿不知道的是,以前的这具身体琴艺当世绝无仅有,但永远只为上官钰一人抚琴。若是上官钰知道今日淑洛儿会为别人抚琴,虽无关情谊,但心也会是十分疼痛的吧,因为曾经那个只属于她的人儿,已不复存在了。
琴声起,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周围的声音都若静止了一般,那说不上来的曲名在女子的手中缓缓传出,悠悠扬扬,却别有一番情韵。琴声如诉,在这月光如水的晚上,似乎所有感触的情绪和这静好的时光,都从这琴音中缓缓流淌出来。
回旋婉转,萧声渐响,似是诧异男子的萧声,女子抚琴的手微微顿了那么一下,也就是那么一下,女子抬头看了一旁俊美如画般的男子,想起刚刚男子细心的为自己批上衣衫,便对着男子嫣然一笑,随即低头抚琴。岁月静好安之若素在这一刹那间,便似永恒。便随着曲调的流出,女子红唇微启……
“会在何处见到你莫非前尘已注定。
飞过时空的距离却囿于刀剑光影。
三月春花渐次醒迢迢年华谁老去。
是劫是缘随我心除了你万敌不侵。
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看灯笼血红寻仇已太晚。
月下门童喟叹昨夜太平长安。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待绝笔墨痕干宿敌已犯。
我借你的孤单,今生恐怕难还。缠扰孤岛的雪雨,飘飘洒洒谁来停。摘取一颗海上星,陪我终夜不孤寂。
灵柩长埋深谷底没有永远的秘密。
染指江湖结悲局无人逃得过宿命。”
清冷的嗓音似乎带了一丝嘶哑,但这丝毫不损歌曲的美,反而为歌曲更增加了一丝独特的韵味。
在这月光如水的晚上,琴声和萧声合为一曲,伴随着女子清丽的嗓音,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醉了一船的人儿,周围来往的船只也都静静的停在湖面,看着船上那遗世独立般的俩人儿,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开口会这情景便不复存在,耳边传来的声音宛若仙音。殊不知,这一幕却远的印在今日在场中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在场的人们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仍是一幅如痴如醉,深深陶醉其中的表情。
随着最后一个音调的滑落,淑洛儿和初墨相视一笑,都有种相识恨晚,如逢知己的感觉。
“妖孽,没想到你这么有才。”且不说自己弹奏的是现代的曲子,初墨从未听闻。可对自己的琴艺淑洛儿也是极其自信的,况且原来这具身子对琴艺也是极其精通的。没想到初墨竟能和自己合奏,不但不显突兀,而起还那么的完美,仿佛这琴音和萧声本出自一家一般。这要怎样的天赋和功夫才能做的到啊!这妖孽究竟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小洛儿,也不差啊,早就听闻你的琴声独步天下,今日不但能听到,且还与你合奏,实在是初墨之幸啊。”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男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眸色潋滟,那眼神柔的似乎能溺出水来。想起刚才女子唱的曲子“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染指江湖结悲局无人逃得过宿命”自己从未听闻,是小洛儿自己做的曲子吗,这么的清冷,却又这么另人回味,小洛儿又在感叹什么呢?是宿命吗?越和她接触越了解她便会觉得眼前的人儿是个宝,越让自己越无法自拔。
疏不知多年后,离洛湖边,会经常有一阵莫名的萧声传来,似在回忆,又似在缅怀着什么。只是里面少了琴声的合奏,显得那么孤寂与落寞。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初墨和淑洛儿站在船上,远远的便看见,一艘美轮美奂,精致无比的船只,向他们的方向缓缓的行驶而来。饶是自己穿越过来接触到的都是极品美男,如温润如玉,淡雅如竹的上官钰,和初墨的妖孽惑人,魅惑之极,连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人们感觉到妖媚入骨。连自己的影卫都是难得一见俊逸初尘的美男子。
可看着向自己这边行驶过来船上懒懒倚在榻上的男子,依然是呆愣的说不出话来。满是震惊。
只见那艘精致无比的船头上,两边,各站两名侍女,四名侍女各有千秋,都是少见的美人儿。连侍女都是这样精致的人儿,更别说那懒懒倚在榻上的主人了。
一头如墨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在榻上雪狐皮毛的映衬下,连发丝都可令人想入非非,一袭红袍随意的披散在身上,衣衫微敞,精致的锁骨在月色的照耀下,竟泛着白玉般的光芒,比女子还要惑人。
淑洛儿见过许多穿红衣的男人,但,能把红色穿出如此风华的,恐天下间只有这一人了吧!一双狭长而慵懒的凤眸,似揽尽天下的光芒,仿若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便能勾人心魂,夺人心魄。高挺的鼻子,斜飞的剑眉微微疏开,刀削斧刻般的面容上充满了邪魅和冷酷。如樱般的薄唇微微上扬,明明在笑,但却沾染着让人不敢亲近的冷漠与疏离。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冷酷月邪魅,慵懒与妖媚,竟被他一人演绎的淋漓尽致。似揽尽天下风华,魅惑众生之极。淑洛儿深深的震撼于男子的俊容之中,自己虽不是注重外表之人,但看到如此风华绝代,世间少有的男子时,仍是忍不住沉溺了,但也只在片刻间便已回神,越美的事物便越有毒,这点她是深深知道的。
这样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太过不安,如那黄泉旁边盛开的彼岸花般,美丽,妖娆,却又着致命的毒素。直觉告诉她还是少沾染的好。这般的男人她沾惹不起。
夜色袭人,月色当空,星空璀璨,今日的离洛湖看来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