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快过来,叫爹!”
夕夕目光直直的盯着寇员外,嘴巴却闭得死死的。
“老爷您别着急,夕夕第一次看见您认生,以后熟识了慢慢就叫了。”张美倩在寇员外面前尽量表现的温柔、贤惠,所以她对柳夕夕也假装很亲热。
“你说她是谁?”
“她是您的亲闺女啊!她叫夕夕,是柳梦莲生的。”张美倩以为寇员外没有听清楚,所以又给他强调了一下。
寇员外放下手中的书,想要好好看一看他和柳梦莲的孩子。这一看不要紧,着实让寇员外有些大失所望。
“验过了吗?”寇员外觉得柳夕夕身上一点没有柳梦莲的影子,说是她生的孩子,简直不大可能。
“验过了,老爷是真的。”张美倩在一旁始终是面带笑容,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他想看寇员外的笑话。
“真的是老天爷要惩罚我吗?看来真的是我作孽太多啊!”由于惊吓过度,寇员外眼睛一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张美倩吓坏了,她赶紧让丫鬟把大夫请了过来。经过一番折腾,寇员外才苏醒过来。
“夫人,那个孩子就交给你吧,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只是再也不要让我见到她。”寇员外心力交瘁,他的精神很萎靡,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张美倩发现寇员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现在的他真的像是一个年迈苍苍的老人。
“老爷您安心的养病吧!身体要紧,夕夕就交给我吧!”
“唉!”寇员外长吁短叹,他现在的心情比父亲去世的时候还要难过。
有了寇员外的态度和指示,张美倩没有了顾忌,她打算好好的教训教训柳夕夕那个小孽种。
“夕夕,你过来!”夕夕被丫鬟硬推到了张美倩的面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柳夕夕的脸上。
“这一个耳光,是替你娘挨的。她那个狐狸精,不要脸,狐媚子勾引员外。”
“啪!”紧接着,又是一个大嘴巴。
“这第二个,是打你对我不敬。”
“啪!”又是一个。
“这第三个嘛,是替老爷打的,你把他吓的都病倒了你知不知道?”
张美倩抬手又要打,柳夕夕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你凭什么打我?”柳夕夕怒吼一声,像是一只愤怒的雄狮一样扑向了张美倩。柳夕夕揪住了张美倩的头发,张美倩抓住了柳夕夕的衣服,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一个是员外夫人,一个是员外的亲闺女,下人们怕伸错了手就得罪了谁,为了谁也不得罪,干脆就都站在旁边看着。
柳夕夕的衣服被张美倩扯碎了,张美倩的头发被柳夕夕揪掉了一撮。
“啊,我的头发!”张美倩本来就头发稀少,她平日里很少梳头发,生怕头发会梳的掉光了。当她发现被柳夕夕揪掉了一大撮头发的时候,发疯了一样抓住柳夕夕让她赔自己的宝贝头发。
“哈哈哈……秃毛鹰!”被抓的头顶秃了一块的张美倩被柳夕夕取笑是一只缺了毛的鹰。
“你……你……”张美倩气的身体抖若筛糠。
“小姐,小姐,谁欺负你了?”刚给张美倩取衣服回来的奶娘看见张美倩一副狼狈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有谁?那个小孽种呗!”可算见到了亲人,张美倩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姐,您是被气糊涂了吧?收拾这个小蹄子还用您亲自动手?”奶娘很心疼张美倩,见她挨了欺负很气愤。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就眼看着夫人挨打吗?”奶娘是张美倩身边的大红人,谁也得罪不起,而且多数时候她说的话比夫人说话都管用。
“我们……我们……”下人们一个个结结巴巴的,无言以对。
“这个家谁说了算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吧?夫人陪在老爷身边多少年了,这个小孽种才来了多大一会儿?再说了,老爷都吩咐了,这个小孽种交给夫人处置,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做吗?”奶娘给张美倩披上了外套,又安慰了她一番,接着说:“还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把这个小孽种给我带下去,好好收拾收拾她替咱们夫人出气!”
下人们被奶娘给骂醒了,这才缓过神来。
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架着柳夕夕,后边还跟着两个年纪大一些的老妈子。
“拉到柴房,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下人们按照奶娘的吩咐去做了。
柳夕夕被带到了柴房,两个用刑经验丰富的老妈子轮番施展折磨人的战术,掌嘴、锥子扎……几番折腾下来,柳夕夕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几度昏死过去。
“咱们俩今天可得卖点力气,要不然夫人真的跟咱们翻了脸,那以后有咱们受的。”两个老妈子打累了就坐下来歇一会儿聊会天,然后接着打。
“奶娘,你带人过去看看。别让她们打太狠,再把人给打死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老爷的骨肉!”张美倩气儿渐渐的消了。
“小姐,就您心好。行,我这就去!”
“哎哎,停下,停下吧!我瞅瞅‘教育’好了吗?”奶娘伸出手捏住早已奄奄一息的柳夕夕的下巴颏左右看了看。
“打的也差不多了,总算是给夫人出了气了。你去抱些干草过来,你去到仓房拿一床你们换下的破被子。”
工夫不大,干草和被子都拿过来了。
“扔里面吧!”奶娘指了指柴房。
然后所有人都随着奶娘去伺候寇员外和夫人了。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柳夕夕只觉得浑身巨痛,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似的。她倚着墙坐了一会儿,吃力的向前爬行。好不容易爬到了柴房的门口,就没有了力气,又歇了一会儿,柳夕夕才使足了劲使劲的去拽柴房的门。
“里面好像有动静!”
“估计是醒过来了,咱们俩可得留点神,别让她给跑了,到时候和夫人没法交差。”
“嗯,你说的对。”
柳夕夕听见门口有两个男人小声说话,她知道她是逃不出去了。
这一夜对于柳夕夕来说,是一个不眠的夜,也是最难熬的夜。饥饿、寒冷伴随着隐隐发作的疼痛,柳夕夕努力的睁着眼睛,期待着明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