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的穿起棉衣,走出飞雪园。
心中却不知前方的路,要如何继续。眉宇间紧紧的皱着。
“哎呀。”
“啊对不起”看着眼前被我撞到的人,我连忙道歉。并上前扶起满身是雪的男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老天保佑他可千万不要有事。
“没事,没事。”他人并不刁难我,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一边像是一个大人似的道,其实他明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我告辞了。”诺诺的点点头,我转身离开。
“哎,姐姐你着急干嘛去啊?”那孩子继续拍打着身上的雪,好奇的问。
我本不想回答他,可是看着他面善的样子,还是不忍的回答:“我想去找一份活计,挣些银两为我姐姐看病。”
“哦,可姐姐看着你的样子不像是能干活的人啊?”那孩子走到我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我。
“我怎么不会。”被他看着我心虚,我急忙的狡辩:“我会洗衣服,会做饭,会刺绣还会收拾屋子。”我的脸搜的一下红了,此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的不堪。
“恩,也行。”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我心慌:“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了,要不然一会天黑了。”
“哎,漂亮姐姐你等等,我们楼里洗衣服的大婶生病了,正好缺一位洗衣服的,要不你去试试。”
“真的。”我喜出望外,真的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找到工作。可以赚钱。
“真的。”见我无比的欢喜,那孩子也傻傻的笑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段晓峰。”我还在喜悦当中的时候,他开口道。
“哦,我叫,慕容幻雪,今年十八岁。”
“我十六,是你弟弟。”我们好似亲姐弟一般热络的聊起来,也不忘一边像他们的楼子走去。
“漂亮姐姐,你看前面的烟雨楼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段晓峰指了指前面热闹的门面。
“生意真好。”之间门口男男女女络绎不绝,那时我还不知道那里就是所谓的青楼。
“我们去哪里,怎么不进去。”段晓云拉着我像一条户同里走去。
“哎呀,姐姐正门是给客人走的,向我们打杂的这能走后门。”走过一个拐角,我变看到了烟雨楼后面的小门。
原来下等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连最起码的走路都要受到身份的限制。
“管事妈妈,这是我今天找来洗衣服的姐姐。”段晓峰与我刚刚踏入烟雨楼的后门,晓峰就像以为身穿大红绣花的中年女子跑去。
“呦呦,晓峰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人家,坑蒙拐骗了,这么水灵的姑娘进了我们烟雨楼,恐怕我们今后的日子都不用犯愁没饭吃了。”那个微胖的妇女,像我走来不断的瞧着我上下打量着。我握紧的手心中已满是汗水,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
“妈妈你胡说什么啊?人家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只不过想挣点银两为生病的姐姐治病而已。”晓峰似乎看到我的紧张,还没等那妇女发话,便拉起我像外走去。
“哎……哎……晓峰你干什么去啊?”她追着我们出来。
“你既然不用我自然是送人家回家了,免的在你这里就久了,侮辱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看着他撅撅的样子名我突然想起了父亲,似乎有时也会如此。
“哎呀,我又没说不用,你要是让她走了,我们屋子里的那堆衣服谁洗啊?”她晃动着手里的手绢,散发着庸俗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我管你呢?反正人我找回来了,你爱用不用。”段晓峰十足孩子气的甩掉我的胳膊,瞪着眼前的管事妈妈。
“用。用用。”妈妈看见晓峰放开我的胳膊,连忙上前拉住我的手。
“额,姑娘我这里呢是论件数的,一文钱一件,你看怎么样。”看着她嬉笑的脸上,摸着厚厚的水粉,好似马上就可以掉下来。
“可以。”我笑笑的回答。一文钱一件,一文钱可以给红莲买一个包子。我心中暗喜。
“好,就这么成交,现在就去洗吧?晓峰带这位姑娘赶快进去,明儿姑娘们还等着穿呢?”说吧。她摇摇手臂,示意我们快点。
“好嘞。”晓峰的声音像足了酒楼中的小二。
进过了一番折腾,各色的人将他们手中的衣服摆放在我面前,足可以堆成一座山,真的怀疑这里多久没有人给洗衣服了,难道他们天天都不洗衣服吗?我木讷但同时也感到高兴因为每多一件就代表我可以多挣一文钱。红莲的病也就可以早点好起来。
虽是初春,可是周边的雪还没有化,刚刚从井中打起来的水还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我笨拙的将桶里的水如数倒入木盆中,然后挑起一件白色的外衣放入盆中,将自己的手慢慢的随着水沉入盆底,可是指尖刚刚接触水面,那此人心骨的凉意便陇上心头。
“嘶。”我打了一个哆嗦,并没有在犹豫,直接插了进去,而更加刺骨的寒气随之而来。我坚持,坚持着搓洗着水中的衣物,偶尔将手拿出来放在嘴边呵呵暖气,然后继续,如此反复,一件、两家、三件被我洗干净的衣物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可是我的速度也随着体力的消耗和时间的流逝,冻结了我全身的知觉。
“哈、哈。”我大口大口的像手上和气,可是双手被动的通红,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木讷的搓洗水中的衣物。
“漂亮姐姐,你怎么了。”晓峰看样子是刚刚忙完,边擦拭着额前的汗水,边想我走来。
“哈。”我看着她却不忘手中的动作,继续为我的手取暖。
“你怎么用的是凉水。”他握住我的双说用力的和气,当他那说满是茧子的手接触到我的手时,一股暖流,流到我的心中。
“没关系的,厨房说今天忙没有时间烧水。”我一边哆嗦的说话,一边傻傻的笑着。
“那你就等等吗?”好像是弟弟对姐姐的责怪,可是我却没有半点怒意。
“没关系的。”我紧紧鼻子。抽出自己的手继续。
“哎,你等等。”没有回答他的话,我继续。太阳就要下山了,要是在不多洗几件的话,恐怕今天就挣不了多少银两了。
“来,姐姐。”我回身看见晓峰手里提着一桶热腾腾的热水,真想马上跳进去。
“呵呵,谢谢。”我给晓峰让开道,他把热水倒入我刚刚用过的盆中,我在一旁欣慰的傻笑。
“好了,这回洗吧。”看着他嘴角上样的微笑,我笑的比他还要傻。
“诶,漂亮姐姐,你说会写字就那么好吗?”蹲在我一旁的晓峰突然说话。
“恩,应该是好的吧。”随人自己饱读诗书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读书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好是坏。
“唉。”晓峰叹气。
“怎么了。”我不忘搓洗手中的衣服,问道。
我们楼主,和人打赌要是我在三日之内学会三十个字的话,就赏我们烟雨楼所有的人,每人十两银子。
“所以你感觉有压力。”我一语道破。晓峰定定的看着我。
“漂亮姐姐你怎么知道。”
“这个吗!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还知道你以前学过并且没学会。”
我狐疑的看着晓峰的表情,试探的猜想。如果不是失败过的话,区区三十个字怎么会难倒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呢?就算从来都没学过可三十个字真的不是很难。
“恩。前两个月我们楼主和碧儿打赌要我学会二十个字,可是我只学会了两个,并且现在都忘记了,害的我们楼主输掉了五百两银子,这次三十个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吗?”看着晓峰挠头的样子我笑了,多么天真的孩子?
“晓峰不要急,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姐姐交你怎么样。”
“好啊。”晓峰拍手称快。
“恩,好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额。晓峰你嘴喜欢什么?”
“我,。”被我这么一问晓峰像是个愣头青似的看着我。
“恩。”我点头认可,证明我没有说错话,他也没有听错。
“额,我喜欢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晓峰挠挠自己的头,嘟着嘴看着我。
“那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工作。”我抱有一丝希望的看着他。
“端茶倒水,伺候客人”他沮丧的由蹲改为坐。
“好,那我现在就交你。”捡起地上的一个树枝,找到一块平整的白雪,“晓峰你看着,这个念水,茶水的水。”晓峰看的聚精会神,我也交的十分认真。
“哦,姐姐这个这么简单。”晓峰似乎恍然若梦,拍拍自己的头。
“对啊?只要你看见有这个字的时候你就会想起你每天都要用的水,或者是你看见谁就会想起这个字一样。”我交他如何能深刻的记住我今日的这些字,因为这些都是他日常生活中常常用到的。记起来一定会深刻的。
“好了,你回去反复复习吧!我要回去了。”傍晚时分我交给晓峰十个字,并交给他几句简单的口诀,告诉他明天还会交给他十个字。
“恩好的,谢谢姐姐。”晓峰带我到账房领取今天的工资。
“一共是三十七件,三十七文钱,你叔叔。”账房的大爷将钱递到我手上,我接过沉甸甸的纹银,心中百感惆怅,“是什么教会了我生存之道,洗衣服。呵呵。在廖王府的时候那是廖誓天对我的惩罚,可今日却是我生存的本领,廖誓天你到底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我居然用你”交给“我的本领挣钱了。”眼角有泪滑落,我真的不知道着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这究竟表达着怎样的一种“感情。”
手中攥紧那三十七文钱,久久不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