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贺府大厅,一群人整齐的坐着,中间正位坐着新上任的贺家当家贺麟墨,往下右边坐着二夫人、左边是三夫人,接着是五六七姨娘,每人身旁各站着两个丫鬟。
“不知二娘叫众人前来所为何事。”贺麟墨打破了大厅里沉默的气氛。
“昨天是麟墨接任贺家掌门的大事,所以有些事不便处理,而今你已是贺家的当家主子,有些事也该理理了。怎么不见你的贴身丫鬟海棠呢?”二夫人左右看了看,其他人也左右看了看,都没见到欧阳若的身影。
贺麟墨看了看天,接近午时了,那丫头肯定又睡懒觉去了“二娘,找海棠有事。”
“来人,把那四个丫头给我带上来。”
“是,夫人。”接着昨天那四个丫鬟就被带了上来,睡了一晚的柴房,四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见过少爷、二夫人、三夫人、各位姨娘。”四人跪道。
“二娘,这是怎么回事?”贺麟墨眯着双眼道。
“让她们自己说,你们说,你们范了何事。”
红衣丫鬟道“少爷,奴婢该死,奴婢没有护好表小姐,以至于表小姐被海棠推倒在地,还受了伤。”其他三人也附和的点点头。
贺麟墨凌厉的双眼着向跪着的四人,四人浑身颤抖了起来,少爷的眼神好可怕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红衣丫鬟颤抖道“少、少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来人,去把海棠叫来。”
过了约半个时辰,只见欧阳若打着哈欠,睡眼迷离的走了近来,也没看旁人,朝着正中间的贺麟墨走了过去“我说少爷,现在可是我的休息时间,要想我做事可是要付三倍工钱的哦。”比了个三根手指在贺麟墨眼着晃着。
二夫人见状一掌拍着椅把,站了起来,指着欧阳若道“放肆,海棠你、你见到主子也不行礼,还竟敢在主子面前指手画脚的。”转过头对贺麟墨道“麟墨如此叼奴,就该撵出府去。”
欧阳若这才发现,原来大厅还有其他人啊,环视了一圈,人还真不少,众人脸上表情也不一,有的讶异于她的大胆,有的嘲笑着她的无礼,有的幸灾乐祸她将受到惩罚。
“二娘好像忘了,我才是贺家的当家主子吧。”贺麟墨姿势依旧,只是庸懒说道。
二夫人像是被人往脸上打了一巴掌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有些挂不住。恨恨的瞪着欧阳若,在身边丫鬟的掺扶下坐了下来。众人也有所些惊讶贺麟墨竟然完全不给面子,当场就下了二夫人的脸面,怎么说贺麟墨也是二夫人带大的,更何况以前都是二夫人在当的家,而今贺麟墨才刚接过手就马上翻脸不认人了。
欧阳若心想,这二夫人肯定是为昨天叶宣的事找她麻烦来了,所以马上清醒了过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终于贺麟墨开了口“海棠,昨天你推倒了表小姐,可有此事?”声音不怒而威,很有当家人的气势。
欧阳若翻了翻白眼道“少爷,我与表小姐又不认识,干吗推她啊,再说了,她的身边可是有四个丫鬟啊,我哪有本事去推表小姐啊,还不被她的四个丫鬟给打死啊。”说完看了看跪在地上脸色更加苍白的四个丫鬟。
红衣丫鬟指着欧阳若道“少爷,海棠撒谎,明明就是她推的小姐。”
绿衣丫鬟道“是啊,少爷,就是海棠推小姐的”
另两个附和着“是啊,是啊”
二夫人定定的坐着,慢悠悠道“麟墨,你也听到了,确实是海棠将宣儿给推倒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贺麟墨也不直接回答二夫人的话,眼睛看着欧阳若,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海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欧阳若心想若是承认了是不是就直接被扫地出门,那她所欠的钱是不是也不用还了,不过贺麟墨这奸商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才怪,说不定还要加倍让她赔钱。还在想着要如何应对就看到叶宣被两个丫鬟掺扶着来到了大厅。
叶宣的鼻子还有些红肿,经过大夫的诊治已经好了很多。二夫人见到叶宣到来急忙命身边的丫鬟过来帮忙扶着,“宣儿,怎么不好好休息,来这做什么。”二夫人关心道。
“姑姑,我已经好多了。”转过头痴情的望着贺麟墨,甜甜道“表哥,宣儿还没给你道喜呢,恭喜表哥。”
贺麟墨小心扶着叶宣坐了下来,仔细观看着她脸上的伤,叶宣被贺麟墨这么看着,脸上红了起来,痴痴的看着贺麟墨,仿若无旁人般。
贺麟墨安导慰道“宣儿没事,表哥便放心了。”指着欧阳若问道“宣儿,昨天是这丫头将你推倒的吗,告诉表哥,表哥为你做主。”
叶宣被贺麟墨这么温柔的语气给迷得晕头撞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表哥可从未用这么温柔的语气与她说话,更别提这么的关心她了,她要在表哥心里留个好印像“表哥,海棠也不是有意的,这次就算了吧。还有也饶了她们四个吧。”
二夫人见叶宣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欧阳若,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个侄女喜欢贺麟墨,被他哄两句就找不着北了,但她难道看不出来贺麟墨对海棠那丫头的不同吗。
欧阳若见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昨天还一副凶神恶刹的的母夜叉样,今天一见到贺麟墨就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真是有够做作的。
“你们四个,表小姐虽不与追究,但贺家的家规还是要遵守的,照顾主子不力,每人罚两个月奉银。”
“多谢少爷、多谢表小姐。”说完四个丫鬟起身走到了叶宣的身边。
贺麟墨看了看瞪着大眼看着他的欧阳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海棠虽是无心之过,但毕竟冲撞了宣儿,还使宣儿受了伤,就赔尝宣儿的医药费吧,还有利用剩余时间照顾宣儿的伤势,直到宣儿康复为止。”见欧阳若想辩驳又道“或是你想扣月奉?”
欧阳若见状马上摆出一副笑脸,讨好道“海棠尊照少爷的吩咐,一定把表小姐照顾好的。”
贺麟墨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叶宣,“宣儿,表哥这样安排可有意义。”
叶宣虽极讨厌欧阳若,但转念一想,与其让她跟贺麟墨呆在一起,还不如将她放在她见得到的地方,说不定还可以报这一箭之仇,于是笑笑的对着贺麟墨道“表哥对宣儿真好。”
其他人见状只道少爷对表小姐真好,说不定贺家又有好事了。三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贺麟墨,不知他唱的是哪出,而五姨娘只是瞪着欧阳若,一脸的不悦。六姨娘见状小声问道“五姐,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五姨娘收回眼光,摆出她那妩媚的笑脸看向六姨娘道“没什么,只是觉着这海棠好运气啊,少爷可真是疼她呢。”
“五姐说少爷疼那丫头,从何说起啊。”
“六妹难道没看到少爷对她与对其他的丫头有多大的区别吗。”
“这……”六姨娘若有所思的看向欧阳若。
贺麟墨站了起来“二娘,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麟墨还要到商号去,就先失赔了。”
“也没什么事了,麟墨你刚接任贺家有很多事要亲力亲为,二娘本也不该拿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来烦你的,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二娘,三娘,各位姨娘,麟墨先失赔了。”转过头朝着欧阳若道“海棠你一起来吧,时间到了再回来侍候表小姐。”
众人一时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贺麟墨和欧阳若离去。
五姨娘看着二夫人道“二姐,你说这大少爷去商号还带着个丫鬟也不怕被人笑话,这海棠不是让着去侍候表小姐了吗,怎么还带在身旁呢?”五姨娘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听到五姨娘的话,叶宣心里是又酸又气,表哥竟然带着海棠一起去,走时也没再看她一眼。对欧阳若的恨更加深了一层。“姑姑,我头有些痛先回去了。”
二夫人关心的扶着叶宣,“宣儿,姑姑陪你回去吧”对着其他人道“你们也散了吧。”
众人见贺麟墨、二夫人等人先后离去,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二夫人扶着叶宣走在前头,四个丫鬟和二夫人的两个丫鬟走在后头。二夫人问道“宣儿,要小心海棠,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叶宣也感觉到了海棠对她的威胁,贺麟墨以前从不让丫头在他跟前的,而如今竟然对海棠这么特别,让她不得不防,担优的看着二夫人“姑姑,我该怎么办?”
二夫人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叶宣有些不懂的看着二夫人,二夫人回望着叶宣,笑了笑道:“宣儿不必担心,一切有姑姑在。”
听到二夫人的话,叶宣的心放了下来。几人慢慢的走向叶宣所住的芙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