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欧阳若像往常一样来到芙蓉院,昨晚她被恶梦惊醒,这次的梦比上次更为真实,她一闭上双眼便看到那两个人的死状吓得她不敢睡,翻来覆去的,天蒙蒙亮才睡着,这一睡便睡晚了,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进芙蓉院感觉比往常有些不一样。正思索着就见小双匆匆走来,瞪了她一眼,极为不屑道“你怎么才来,大家都等久了,快跟我走吧。”带着欧阳若出了芙蓉院。
欧阳若走在小双后头,心里不安起来,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她不知道。想要问便发现她们是前往正厅而去。
来到正厅,只见厅里坐满人,跟上次一样,几天不见的贺麟墨坐在中间,二夫人、三夫人、五、六、七姨娘还有叶宣都在,大家表情各异。欧阳若心里的不安扩大开来,看着贺麟墨脸上严肃的表情,再看看大家脸上的神色。
欧阳若向在坐的各人行了礼,便站在一旁。贺麟墨看着欧阳若,眼里有着思念,几天没见,她瘦了,人也憔悴了不少,这几天他知道叶宣怎么对她,他在等等她来找他,等她向他低头,可是几天过去了,她倔强得宁愿自己受苦也不向他求救,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二夫人见贺麟墨眼睁睁盯着欧阳若,不悦的咳了一声道“麟墨,人都到齐了,这事你看怎么办吧。”
叶宣瞪着欧阳若道“是啊,表哥,你要为宣儿做主啊。”
欧阳若抬起头不解的看着贺麟墨。贺麟墨看着欧阳若“昨晚宣儿屋里不见了一个玉佩,这玉佩乃是宣儿的传家之宝,价值连成。昨天下午有人见到小星鬼鬼祟崇的出现在芙蓉院。”
欧阳若不可置信的看着贺麟墨“你怀疑小星偷走了玉佩,不可能,小星不会这么做的。”小星已经答应过她不会再偷东西,她相信他。
“海棠,你跟小星才认识几天,就这么相信他吗?”
欧阳若坚定道“我相信他,不是小星偷的。”
“你……”贺麟墨气愤的看着她“哼,来人,带上来。”
接着两个家丁押着小星来到大厅,欧阳若见状急忙上前推开那两人,把小星扶起来“小星,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关切的上下打量着,看到小星没受什么伤才放下心来,转头看着贺麟墨气愤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凭什么把小星捉起来。”
贺麟墨眼中闪过一丝难过,随即恢复过来,走到小星身旁一扯从小星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出来,瞪着欧阳若道“这是什么?”
欧阳若看着他手上的玉佩,再看着小星脸上一片茫然,她也懵了,她是绝对相信小星的,但这玉佩怎么会在小星身上呢。
小星急急道“姐姐,我没有偷,我答应过姐姐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的,姐姐要相信我。”
“放心,姐姐相信你,姐姐知道不是你偷的。”看向贺麟墨“我相信小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贺麟墨像是要喷出火来“你相信他,你竟然相信一个小偷的话。”贺麟墨话一出,众人皆看向小星,眼里有着不屑,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是小偷啊,那肯定是他偷的。”
“听说海棠是因为欠了少爷的银子才在这做下人的,肯定是两人合伙偷的。”
“太过份了,枉费我还把她当成姐妹,原来是个小偷啊。”
“表哥,这小偷可是海棠引进来的,海棠也是同党,把他们都捉起来,送官吧。”
二夫人站了起来道“不行,麟墨这可是家丑啊,怎么说海棠也是贺家的下人,让人知道贺家出了小偷那脸还往哪搁啊。”
三夫人走了过来,细细看了看小星道“麟墨我看这孩子长得俊秀极了,不像是会偷窃之人,会不会是误会啊,可别冤枉了人家,海棠也不是那种人。”
五姨娘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道“我说三姐,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外表越是亮丽,这内心啊越是污秽不甚。”
“都给我闭嘴。”贺麟墨一声大吼,众人立即静下声来。
欧阳若恨恨的瞪着贺麟墨道“你也是这么看我的,认为这玉佩是我让小星偷的?”
贺麟墨有些后悔刚才的话“海棠,我……”
“给我一天时间,我一这会查明真相,让你们知道这玉佩与我们无关。”
“表哥,不要被她给骗了,她这是在拖延时间好找机会逃脱。”叶宣才不管是否是欧阳若偷的,只是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
贺麟墨没理会叶宣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欧阳若“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证明不了。”指向小星“他就得离开这里。”
“麟墨,这……”
“表哥,这也便宜他们了,得送官办理……”
在贺麟墨的怒瞪下众人都禁了声。
欧阳若想了想问道“少爷,怎么就认定是小星偷了玉佩呢,是谁看见了。”
贺麟墨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大早芙蓉院就大吵大闹的,有人过来禀告说是叶宣的玉佩不见了,随即便有人说昨天见过小星出现在芙蓉院,而今就不见了玉佩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小星的身上,事实现明在小星身上真的搜出玉佩来。
欧阳若听后满脸振惊的盯着贺麟墨看,想不到堂堂贺家当家人是这么武断,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已经先入为主,对贺麟墨的感激又减少了几分。
拉着小星问道“告诉姐姐,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的。”
小星一脸茫然的看着欧阳若“姐姐,我也不知道啊,我这几天偷偷去找你,看见你一个人在干活很辛苦,到你干完活我才回屋的。”
小星轻轻拉起欧阳若的手,看着那布满细细的伤口咽哽道“姐姐,手疼不疼。”
贺麟墨看着欧阳若的双手心微微剌痛,愤怒的转过头瞪着叶宣。叶宣被贺麟墨这么一瞪心惊胆颤的抵下了头。
欧阳若抽出手摸了摸小星的头“姐姐没事,姐姐不疼。”转过身看向贺麟墨“请问少爷,是谁告知玉佩丢失的呢?”
贺麟墨深沉的看着欧阳若,欧阳若别开头不看他,过了许久贺麟墨才吐出“小双。”
欧阳若来到小双身旁,只见小双挺直了腰身,看着欧阳若眼中有着鄙夷,欧阳若启会看不出来,不过她现在可没空计较这个,看着小双问道“你最后见到玉佩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玉佩不现的。”
小双本是不想回答的,但是贺麟墨在场,大家的眼光又都投向她,只好俱实相告“昨儿夜里小姐睡下的时候还在,今早侍候小姐起床的时候就不见了。”
欧阳若接着问“那玉佩一直是由谁在保管。”
小双看向大双道“是、是大双。”
叶宣瞪向欧阳若“海棠你什么意思,想冤枉是我的人偷的玉佩吗,别忘了玉佩可是在那个小贼身上搜出来的。”手指向小星,小星吓得朵在了欧阳若的背后。
欧阳若闻言怒瞪着叶宣,叶宣被她这么一瞪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恨恨的别开头看向二夫人,二夫人向她示意的摇了摇头,叶宣这么心有不甘的抵下了头。
欧阳若看向大双问道“大双,这玉佩由你保管,玉佩丢了你难辞其究,告诉我昨夜可有发现什么异象。”
大双扑的一声跪到地上哭道“少爷、小姐不关奴婢的事我,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若见吓过头了,有些头痛的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大双。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大双,我没说跟你有关,只是你没保管好玉佩是你失职,不过我想你要是协助找出原因,找出真贼来,少爷会既往不咎的。”看向贺麟墨“少爷,是吧。”
见到贺麟墨点点头,大双这才放下心来,战战兢兢道“昨夜小姐把玉佩拿下来后,奴婢像往常一样将它放好,因为隔天小姐还要戴所以就没锁起来。之后奴婢转身出去,到门口就碰到五姨娘身边的丫鬟秋菊,她来问奴婢要小姐的字贴,奴婢让秋菊进去坐了会转回身去拿小姐的字贴,之后便回去睡了。”
二夫人闻言瞪了五姨娘一眼“五妹,你要宣儿的字贴做甚?”
欧阳若不明白字贴是什么,只见五姨娘脸蹭的一下白了起来,对着二夫人唯唯诺诺道“二、二姐,这不是我姐姐的儿子今年刚好十八岁了,我见表小姐也十五了,就想着拿表小姐的字贴去对对看,没经过二姐的同意,是妹妹的不是。”
二夫人闻言冷笑了一下“五妹,宣儿是我侄女,她的婚事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再说了妹妹难道不知玉佩的含义吗?”
欧阳若这才知道原来字贴指是是生辰八字啊,这玉佩又有什么含义呢。只听五姨娘讨好道“是、是、是,是妹妹不该,请姐姐原谅。”
“哼”
欧阳若看向五姨娘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是年约十七八岁,一个穿着绿色衣裳、一个身着黄色衣裳,想必这身着黄色衣裳的就是秋菊了,只见她的眼神有些闪缩不敢直视欧阳若。
欧阳若直对着秋菊道“你就是秋菊吧。”
五姨娘本就不喜欢欧阳若,现在见欧阳若竟然无视她,直直的盯着她的人看,不免有此火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半个主子,而她只是个奴材“怎么,海棠怀疑这玉佩是秋菊偷的吗,这就怪了,怎么这玉佩没在秋菊身上搜出来,反道是在你弟弟身上搜出来呢。”
突然小星跳到秋菊面前指着她大喊“我认得你,你就是昨晚的那个姐姐。”
众人被小星这么一说不明所以的都看向秋菊,秋菊浑身发抖着,脸色惨白,任谁看了都觉得有鬼,五姨娘都有些不好的预感。只见秋菊碰的一声跪到贺麟墨面前“少爷,奴婢也是受了五姨娘的指使啊,少爷奴婢知错了。”
五姨娘一听吓了一大跳指着秋菊大声吼道“秋菊,你胡说什么,什么是受是我的指使,你不要胡说八道。麟墨你不要听这奴材胡说啊。”
贺麟墨看也没看她“是不是胡说,听后便知,秋菊你说来听听。”
众人也满头雾水的看着秋菊等她说道。
秋菊脸色依旧苍白,眼珠子转了转道“少爷,五姨知道表小姐的玉佩跟您的环龙玉佩是一对,只等八月十五一到就能验证是否能成双成对,于是命奴婢去将表小姐的玉佩偷偷换来,奴婢由于害怕,昨夜里去偷换的时候怕被大双发现,所以便只将玉佩偷了来,并没有把假的换进去,由于走的急又怕被人发现,于是在经过海棠屋里的时候见大门没关,而小星又睡得沉,便将玉佩塞到小星怀里,不曾想到才将玉佩放好小星就醒了,所以奴婢便骗他说是海棠让来看看的,小星不疑有他继续睡下了。”说完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随即又低下了头“少爷,这些都是五姨娘指使奴婢的,少爷饶了奴婢吧。”
五姨娘气得脸色惨白,手颤抖的指着秋菊“你这小贱人,平时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抬头看向贺麟墨脸上闪着一丝期待“麟墨,这小贱人陷害我,你别听她胡说啊。”
贺麟墨一脸深沉的看着秋菊,又转过头看了看欧阳若,思索了一下,对着二夫人道“二娘,这事您怎么看。”
二夫人恨恨的瞪着五姨娘,转回头看着贺麟墨“你现在是贺家当家人,你看着办吧。”
五姨娘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走到中间跪了下来哭喊道“二姐、麟墨我是冤枉的,我没让秋菊是去偷玉佩啊。”转过身爬到三夫人面前拉着她的手“三姐,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平时嘴是刻薄点,但从未有过害人的心啊。”环视了众人“你们相信我啊,我没有让秋菊这么做啊。”见大家都没什么反应,一怒而起跑过去一把揪起秋菊的头发用力的拉,秋菊疼的哇哇大叫,贺麟墨见状忙让家丁将五姨娘拉开,五婕娘用力推开家丁,对着秋菊又是打又是踢的,好不容易家丁才将五姨娘拉住,五姨娘双手被制住,但嘴却没闲着“该死的小贱人,我平时待你不薄,你竟然陷害我,你不得好死。”转而骂向欧阳若“你也一样是个贱货,仗着麟墨护着你就无法无天了,还不是一门心思想爬上主子的床,你也一样不得好死。”
拍的一声响,众人都呆了,五姨娘也呆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盛怒的贺麟墨,脸色苍白一股恐惧从心里发出来。贺麟墨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喊道“管家,把她关到地牢去。”五姨娘一听昏死过去,任由官家将她带走。
“秋菊撵了出去,以后不再录用。”
秋菊听后整个人都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二夫人脸上也布满着惧色“麟墨,这会不会太……”终究没有说下去,示意了身边的丫鬟转身走了出去。叶宣也被贺麟墨脸上的神色吓到,随着二夫人而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退去。
欧阳若感觉得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现在事情已不关她和小星的事,也就不再多想了,不是她冷血,只是在这么个大家庭里面又怎么会少得了秘密呢。看向贺麟墨“少爷,现在真相大白,证明小星是清白的,不知少爷想要如何处理呢。”
贺麟墨转过头来怜惜的看着她,“以后你还是到荔岛来吧,小星就安心住下吧。”说完转过身走了出去。整个大厅只剩下欧阳若与小星还滩在地上的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