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欧阳若扶起李乾智坐直,他受伤之事军中之人知之甚少,为了不影响军中士气越少人知道越好。
“启禀将军,敌军在离我军十里外的莫镐镇驻兵,据探子来报有八十万之众。”
“八十万……”
“八十万?不是才二十万吗,什么时候竟增至八十万。”欧阳若惊呼,她追李乾智去时才听到对方只有二十万人马,而这莫镐离蒙内都城少说也有几百上千里,才几天竟能调来六十万,这也太快了吧,还是说他们一早就埋伏在此,只是他们没发现罢了。
“才几天时间不可能来得如此之快,除非这余下六十万早就埋伏在此。”显然君莫笑也想到了这一点。
李乾智点点头很是赞同君莫笑的观点。
“咳……”突然喉咙有着难受轻咳了一声,欧阳若与君莫笑皆是一惊,担优了起来。
“大胡子……”
“将军……”
举手示意“我没事,神医有何高见。”
欧阳若仍是但优的看着他,而君莫笑同样也担优,但也深知他的秉性。
“如今敌众我寡,不好硬拼,唯今之计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只是……”四十万对战八十万,这场战不用打已知胜负。
“将军我等先退回青州去再做打算。”
“这……”战还没打便先退,这已是先输了一半,然而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只逞匹夫之勇。于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赵川。”
“属下在”
“命全军将士今夜渡江退回青州……”
“等一下”欧阳若打断了李乾智的话。
闻言,李乾智、君莫笑与赵川齐齐看向她。她为他们解决了粮草问题,又使青州免于受灾,还让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豪州。她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均是他们不敢想也从未想过之事,这会难不成又有什么神奇招数。
“我们为何要退,豪州地理位置绝佳,一城门入一城门出,只要我们守住这两道门便能让他八十万大军来得出不得。”
欧阳若看了眼前三人一眼紧接着道“笑笑,那十万俘虏依旧么?”蒙内军人性格强硬,从不轻易屈服。
“依旧。”
“好,很好,养了一段时间,也浪费我咱们不少的粮食,如今该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李乾智与君莫笑相觑一眼问道“如何做?”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就让他们尝尝自己阵法的厉害。”没有什么比杀死自的同伴更让人悲痛,就让他们尝尝青罗的痛。
李乾智浑身散发着寒光,冰冷的眼眸中酝藏着嗜血的光茫。
“好,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欧阳若继续解说着细节与具体运作,越君莫笑越是震惊与深深的折服,一个女子竟有如此的谋略,且这些个都是他想都不敢想之事,她究竟是谁?
而李乾智一双温柔的眼眸深深看着她,这样的奇女子就在他身边,他的海棠,他的海棠。欧阳若感受到李乾智的目光,转过头看着他,一时间两人深情对望,忘了周糟的一切,直到君莫笑的咳嗽声才将两人拉回神。
蒙内军中,主将阔纳海正意气焕发的坐在正位上,而旁边坐着副将与军事。
军师起身恭敬道“将军我军离豪州只有十里地,趁青罗军还未发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嗯,军师所言极是,来人,传我将令整军齐发往豪州攻去。”
“是……”
战鼓雷鸣响彻冲天,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豪州进发。很快便来到豪州城下。
城上守兵发现前方有敌人立即擂动战鼓,很快城上火把全部点燃,往下一看,下方密密麻麻站着敌军,望都望不到尽头,看得城上之人脸色发白,险些站不住了。
阔纳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响道“攻城……”
“攻城……”
嗡的一声,士兵拿着战架着城墙便爬着上去,一个接着一个,前面的人被杀立即有人替补上去,烧杀声一片,战火连天,死伤无数。
城下蒙内几十个士兵正抬着一根巨大无比的树杆撞击着城门,很快青罗军挡不住,城门被撞了开来。
阔纳海率着军队攻了进去“杀……”
“杀……”
一进城四方八方便杀出身穿青罗军服的将士,蒙内军士如破竹,见身着青罗服之人便杀,很快无数身穿青罗军服与蒙内将士倒在血泊中。
“这……这不是卡奇吗?”突然一蒙内士兵出声道,只见眼前身着青罗军服之人正是昔好友。
“卡奇,你……”吐血倒地身亡。卡奇眼前一片迷茫,眼神空洞,见人就杀。
“城门怎么关上了?”后面有人叫道。
“啊,哪来的箭?”箭像从天降般,直飞而来,射向城里的人。
阔纳海一愣,心中一惊,难道中了埋伏,只见那箭不只射向他蒙内,连穿着青罗军服之人也射,难道……
“快停手,是自己人,快停手……”阔纳海一声令下,蒙内军停了下来,只是那十万俘虏已中了君莫笑的幻药,早已将蒙内军当成是敌人,见人就杀,又怎么能停得下来。
“不对劲……快撤……”转过身,但已来不及,城门已被关闭,进来容易出去难。
“啊,火……火……”
“啊……”
“啊……”
“快灭火……”
箭头带着火将城内烧了起来,整整烧了七天七夜火仍不熄。蒙内八十万大军与十万俘虏惨死在大火中,而青罗则不费一兵一率取得了胜利。至此海棠的名声在军中越传越响,简直成了神话。
这七日青罗军隔江观望着,前方一片火海整整烧了七个昼夜,将刚新建而成的豪州城烧了个精光。第八日一场滂沱大雨将其冲得干干净净流入青江。
欧阳若带着李乾智回到将军府养伤,军中留下君莫笑坐阵。七天来在服用君莫笑所配制的灵丹妙药与欧阳若的细心照料下,李乾智的伤势已有了明显的好转。
“将军您的药来了,神医临走前吩咐过要趁热喝才好。”小青端着药来到李乾智的寝室。李乾智虽刮掉了满脸的胡子,但一张脸仍是冷冰冰的,因此小青并不敢抬头直视,眼神有些闪烁的低下了头。
“海棠呢?”这几日海棠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得他是心疼不已,但又想着让她呆在自己身边,有她在的地方才觉得温暖。
小青抬了下头见李乾智盯着她慌忙低下头来,整个人有些哆嗦了起来“海……海棠……她……将军……她……”语无论次说着,越是如此越是紧张与害怕。
李乾智猛的一个坐起,扯痛了身体都不自知,着急带着怒火问道“快说,海棠怎么了?”
“啊……将军饶命……奴婢……奴婢……”小青咚的一声跪到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整个人瑟瑟发抖。将军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像是要将她吃了般。
欧阳若一进门就看到这副场景“咦,小青干吗跪地上,快起来啊,要知道不止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也是一样的。”边说边拉着她起来。小青在欧阳若的惨扶上慢慢站了起来,怯生生的站到欧阳若身后去。
“大胡子,你干吗,耍什么威风啊,还不快躺好。”转身拍了拍小青的手,来到李乾智跟前扶着他躺好,他这身子还不能乱动,不然再加重可就糟了。
“你去哪了?”李乾智捉着欧阳若的手,真好,她还在。刚才没见到她,小青又支支唔唔的,他以为她发生了什么危险。那一瞬间慌了乱了。
“小青,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转过身对着仍低着头的小青道,看来她真是吓坏了。
小青点了点头,对着李乾智福了福身,眼神闪烁的瞄了那宛药一眼后转身走了出去。
“去哪了?”
“喏,你看这个。”指了指桌上的花,那是她一大早从山上采回来的,还都带着露水。
“从山上采来的。”将军府后面有一片山坡,上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欧阳若也是在一次闲来无事随意逛逛中发现的。
“对,怎么喜欢吗?你这屋子就像你人一样冷冷硬硬的,这样住着怎么会舒服呢,摆上些花点缀一下,不好么?”
面对着欧阳若瞪大着双眼,一脸的期待,那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认人怜惜得很,李乾智只能无奈点了点头。他一大男人要化何用,冷冷硬硬,这就是她对他的评价吗?
“海棠……你……我……”向来战无不胜的修罗战神,第一次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大胡子?”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外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伤还没好全。
“你觉得我是冷冷硬硬的?”
欧阳若先是一愣,继而卟的一声笑了出来,哈……真是笑死她了,她的大胡子好可爱啊。
“海棠……”李乾智也觉得问这问题很幼稚,看到欧阳若笑得前扑后昂的,脸忍得住红了起来。
欧阳若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坐了下来将头靠在李乾智肩上,双手环着他的劲项轻轻道“谁说你冷冷硬硬的,那是对你不了解才这么认为,是假像,真实的你是热情如火,温柔如水,又正义、又帅气的大胡子。”
“海棠……”张一次有人将他看得如此透彻,君莫笑也说他是用冷莫来掩饰自己的内心,但确不能像欧阳若这样,看得这么深、这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