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智捂着翻腾的胸口,闭起眼运气打坐,不一会儿便口吐鲜血,胸口疼得更厉害,感到浑身的力气都在抽离般难受得紧。
那两个剌客武功极高,所耍的招式也甚是罕见。只是中了一招便如此之难受,不行不能倒下,他的妻儿还在家等着他,不能倒,绝对不能倒。
“什么人?”一阵黑影掠过,李乾智还没看清便觉着后劲一痛,整个人倒了下来昏了过去。
接着一阵打闹惊动了宫里的侍卫,但来人武功极高,人也多不一会儿侍卫全被打倒,伤的伤死的死,而李乾智跟着来人消失在这天牢中。
欧阳若一路走来,看到路边倒下的侍卫,心里越来越恐惧。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快步来到天牢,只见牢中空空如也,被安排在暗在保护的刹阎门中人也倒下了几个。
金银双侠与任逍遥、李乾俊随后赶到,见状也是一惊。
“门……主子……王爷被捉了,我们的人暗中跟着,但被甩开了,对方人数众多,武功也极高,我们均不是对手。”冷夜急急赶回来禀告。
“什么……”欧阳若一声惊呼差点倒了下来,好在任逍遥快一步将她扶住搂在怀里。李乾俊尴尬收回空悬着的双手,即羡慕又嫉妒的看了眼任逍遥。
“皇上……”转过头来恨恨瞪着李乾俊。
李乾俊想辨解,但皇帝的尊严不容许他向任何人低头,哪怕那个人是他心爱的女子也不许。
“朕会给你个交代的。”谁有那个大的胆子敢从天牢将人劫走,看来此人真是不容小觑啊。
“来人传欧阳启进宫……”一小太监领了命便走。
“冷夜,你可有看清是何人?”
“来人一身夜行衣,蒙着脸看不清。”
欧阳若若有所思,挣脱了任逍遥的怀抱往天牢走去。
“若若……”
“宝贝徒儿……”
冷夜紧跟在欧阳若身边,金银双侠心有愧疚,低着头跟了去,任逍遥与李乾俊也跟着进去。
来到天牢,欧阳若到处敲敲打打,想看看是否与贺府的地牢一样,失望的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像,而就冷语所言对方也是刚离开,这天牢把守何其严密,怎么就能如此轻易离开,难道会飞不曾。
“属下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不一会儿,禁军队长带着一队禁卫军赶到天牢。
李乾俊脸上也极不好看,他的六弟在宫里的天牢被人劫走,打伤打死了无数的侍卫,竟然还能不惊动任何人。看来真是太平太久了,久到这些人都没有了危机意识。
“这牢里可有什么秘道之类的?”边查边问道。
“没有,这天牢把守严密,牢不可穿,从不设任何秘道。”
“牢不可穿?好端端的人在天牢被人给劫了还敢大言不惭。”欧阳若嘲讽一哼,对禁军队长的回答非常的不满。
“好了,若若,此事朕自会处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见欧阳若眉宇间的疲惫,他心疼不已,而今心中也有些后悔,是他太心急了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
“不知皇上找回王爷后会如何处治呢,是按个剌客的罪名,还是安个有损国体的罪名呢?牢不可穿的天牢都能让人轻而易举,来去自如,臣妾不敢有劳皇上了。那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有办法将他找回来。皇上日理万机也挺辛苦的,就不劳烦皇上了。至于雅儿郡主之事,不就是和亲吗,嫁哪个不是嫁啊,只是让她想清楚了,真要嫁到智王府哪可就是智王府的人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她。”
恨恨的瞪了李乾俊一眼,转身离去。
“等等我……”金银双侠跟着离开。
“呃……”任逍遥也跟着离去,经过李乾俊身边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语道“你还不明白吗,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你又是何必呢,弄成这样就是你想要的。哎……”
李乾俊愣愣的站在原地,欧阳若离去时的眼神让他受不了,她恨他,她竟然恨他。
“皇上……”
“天牢出事之时你们都干什么去了,嗯……都是废物,一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天牢把守严密竟然也会让人来去自如,将朕摆在何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传令下去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朕找出来。”
“奴才遵旨。”
欧阳若等人回到王府已是四更天,眼看天就要亮了,但此时谁也没有了睡意。欧阳若更是心急如焚。
李乾智长年在外驻守边关,与京城之人并无深交自然也不会结怨,是何人将他捉去的呢。
“笑笑,你跟在大胡子身边最久,你说说看……”
“王爷行事光明磊落,也从不与人结怨,虽战场上杀敌无数,但那些都是该杀之人。这……还真不好说……以王爷的身手绝不会如此轻易便被捉,除非他们使用了非常手段。”若是如此便有迹可寻。
说到这欧阳若更是气愤的瞪了金银双侠一眼,若不是他们将李乾智给打伤,害得他没有还击之力,会这样吗。
银老头抿着嘴可怜兮兮道“我错了,不该如此相信他人,还被他人利用来伤害我的宝贝心肝。”
金老太婆拍着胸脯道“若儿你放心,交给我老太婆,不管对方多么利害都叫他来得去不得。”
欧阳若翻了个白眼,被这一对年近不或还单纯得要命的夫妻弄得哭笑不得,现在连人影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叫人来得去不得啊。
“王妃,这两位是……”君莫笑是越来越佩服欧阳若,在她身边的能人异士也是层出不穷。
“我师父们。”丢下这句也不再多说,此时脑海里只想着怎样找到李乾智。
李乾智睁开了双眼,感觉全身动弹不得,气血依旧翻滚的厉害。轻轻咳了咳,感到口中有着血腥味,一股鲜血便从口中流了出来。
“六王爷醒了,不要乱动,你中了极重的内伤,又中了毒。这一个不好可就医不了了。”甄士熏语中有着可惜。
自李乾旭发现他派人剌杀欧阳若后便与他断交,他又怎么甘心一手谋划之事落空呢。潜伏在京城侍机而动,当他见到李乾智时便明白机会来了。找人悄悄混进天牢将他救了出来,没想到他却受了内伤,且是无药可医,现如今也只靠着千年人参在吊着命。哎,不管如何这次绝不能再像上次那般了,功败垂成在此一举。
“你……咳咳……你是何人?”
“我是能助六王爷取得天下之人,六王爷先好生休息吧,你们都给我仔细侍候着。”
“是”
“你……咳咳……你……”李乾智此时已有些昏却,眼前也蒙胧起来。
“哎,真是可惜了……”甄士熏在房内踱步,李乾智伤得那么重,看来很难得以医治啊。
突然间灵光一闪,天下间没有医仙医不了的病,只有他不想医,不愿意医的,何不找他帮忙呢。听闻他已离开迷雾森林,往京城赶来,这正是个好机会,真是天助我也。立即让人去找来。
严希带着欧阳秀与浩儿往京城而来,收到了欧阳启的书信,信中提到已有向东与向西的消息让他们不必担心,但欧阳秀怎么都要亲眼见到才能安心,于是一家三口便来了。此次来京城欧阳秀是相当矛盾的,到了京城便意味着与欧阳府拉扯上,以前所发的誓言也就白费了。
但是为了欧阳若所留下来的血脉,这一切都值了。
马车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因一场大雨错过了投宿的时间,于是只能赶着夜路。突然间严希拉紧了缰绳,警惕的看向四方。虽是夜晚,但今夜是满夜,还是看得清楚的。
“哈哈哈……惊扰了……请医仙恕罪……”前边一群骑着马的人,大约有十来人,甄士熏在中间道。
“你是何人?为何挡我道路?”严希冷冷说道,想着车里的妻儿手里一紧,观看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医仙别误会,我等并无恶意,只是家里有个伤得极重的病人,想请医仙出手相助。”甄士熏说得极为诚恳。
严希冷冷看着他们,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可以得见都是顶尖的高手,若是他一人还可以一拼,但,想到车内的妻儿,如今只能跟他们去再见机行事了。
“好,前面带路。”想让欧阳秀带着浩儿先行离去,但又怕他们暗中埋伏,想来想去还是一起去稳妥。
天已朦朦亮,当来到城门时已到了开门时间,天色尚早还没有什么人出入。很是轻易便进了城。来到城里一处院落,将马车停了下来,严希小心的将欧阳秀与浩儿接出马车,随着甄士熏等来到屋里。
“医仙与夫人一路辛苦了,先歇息一会,待会再劳烦医仙诊治。”说完便带人离去。虽是离去,但还是感到周围布下了不少人,想必是怕他们跑离吧。
欧阳秀方才在马车中也听得清楚,因此也不过问,对严希是完全的信任,眼下只是着急着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