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烈无痕一声令下,数不胜数的火箭射向被包围的一干人,顿时哀号声四起,青堰门人不堪如此强烈的攻势,纷纷倒地猝亡,整个烈珧堡火光冲天,刹时成了地狱的修罗场。
当是时,潜在烈珧堡内的青崖明镜料到情况不妙,即刻出堡带了留守在外的一小队人回返营救。
“门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掩护你,你和青崖明镜他们先走!”挡在队伍最前方的侍卫一边斩杀着围过来的敌人,一边朝着后方喊道。
楚桓眼看着局势越来越危急,心中自然有数,也不再恋战,带着一小批幸存下来的下属,在前方战士的拼死掩护下逃出了烈珧堡。
“妈的,一群废物!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追!”烈无痕勃然大怒,指着手下劈面骂道。
“不用了,”绿渊伸手阻止道,“他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跑不掉的。”
烈无痕虽然心有不甘,但碍于他的面上,还是隐忍着没有出声。楚桓拖着一条失去知觉的手臂,带着残留的几名部下,在漫漫黑夜之中艰难地逃走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些莹莹的亮光,显然的火把的火光,有人过来了。
“门主,前面有人,我们该如何。”手下慌忙问道。
“火把很少,人大概也不多,等等看再说。所有人听令,原地匍匐!”
瞬间的事,余下的所有人都潜进了草丛,屏住呼吸,睁着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
火把越来越进了,楚桓看清来人之后,心里猛地一阵颤栗,难道……
“陈洛,你们怎么?”他跳出草丛,站在众人的面前问道。
“门主!”年轻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神色悲凄地说道,“您走后不久,青堰门遭到了致命的袭击,来人实在是太厉害,您在门内所设下是机关都不起作用,所以,所以……”
“所以怎样?”楚桓有始以来第一次是如此的恐慌,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所以,青堰门失守了。”陈洛低着头,闭眼道出这个残酷的现实。
“那楚庄呢?”他的声音几乎是从胸腔中咆哮而出。
“楚庄连同青堰门一同被人焚烧殆尽,属下等人也是奋力杀出来的,余下的人,他们都,都战死了!”
砰!如雷冠顶,他的心一下像是被掏空了般,一瞬间所有的知觉都消失殆尽了。
争斗了这么多年,双手更是粘满了血腥,而如今却是都化做了泡影!
“啊!!!”他颓然仍下剑,抱紧头,仰天大啸,第一次他尝到了绝望的滋味,是,他彻底绝望了。
“门主,门主,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属下等誓死效忠门主!”青崖明镜跪在他面前,悲然说道。
“属下等誓死效忠门主!”
所以的人都跪下来,其中不少人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很多人都是跟着他流血洒汗一步一步打下这片江山的,而如此却在一夜之间,什么都化为了灰烬。这种痛贯彻心骨感受任谁都无法忍受。
“都起来吧,我们回西郊的别院去。”他挪动着步子,一双凌厉的眼眸再无神采,踉跄着向前走去。
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默步作声地跟在他后面。
望着不停跳动的火苗,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这一切都还得太突然,他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从头到尾地整理清楚。
从烈无炎的死开始他就有感觉,所以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一步一步走入那个深不知底的阴谋之中,烈珧堡的兵器制造图,还有那迷魂散,所以的矛头都指向了他,然后又是司徒青云在个方面的对青堰门的打压,最后再是楚殷和芙儿被几个神秘人掳走,这背后必然是有一个特别的势力在引导着这一切。
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
呵呵呵~~~他不禁苦笑出声,他怎么都把她给望了,看似与整个事件都无所关联的人,却是在幕后导致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策划导演人。
他蓦然起身,跨出了门坎。
“门主,你这是要去哪儿?”手下的人不放心,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青崖,要是今夜我回不来,你们就都散了吧,不要等我了。”
“不,门主,请让属下跟你一起去。”青崖跪下来,恳求地望着他。
“这件事一定要由我亲自解决,你去了也没用,还是留在这里吧。”是该面对的时候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心留有遗憾。
“门主,你一定要回来,我们都会在这里等着你,你一日不回来,我们便不会走。”跟了他这么多年,像现在如此的神情,他还是不曾见过,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好的主人。所以不由的,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痛了。
楚桓的脚步略地一顿,心里泛起阵阵苦痛之感,最后还是迈开了步子,毅然地向着目的地走去。
浮影楼
西厢房内灯火通明,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一身华丽的紫金玉衣翩然,长长的流苏随着分散的裙摆垂开以不同的造姿落于地面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意境。
她宛转着纤细的素手,玉指缭绕,上下抚弄着柔顺亮泽的长发。镶嵌着祖母绿眼宝石的古铜镜里照映出一张妖娆绝美的脸庞。鬓角梳理,发髻侧旋,点于发间的玉步摇轻盈飞舞,为她丰神冶丽的脸靥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情味。
那一双盈盈水波婉转的灵秀眼眸是如此的淡定,平和,却又是夹带了一许迫不及待的渴望,这一天,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可终究还等到了,多年的忍辱负重,今天,她一定要十倍的讨回来。
“吱呀~~”房门被推了开来。
她回头,嫣然一笑,天地星辰都在那一瞬间黯淡失了色,他,来了。